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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


12月24日,雪后的小汉格顿。

        汤姆最终还是来到这里,村民们口中那该死的、吸人血的里德尔府。

        他从踏进这个村镇听到闲言碎语开始就翻滚在心中的不好预感还是成了真。

        里德尔府挺大,是整个小汉格顿最大的房子,远看就和村子格格不入,走近了看更显气派,房子才翻新过,顶上覆雪的瓦整整齐齐,耐寒的植物被修剪得标标准准,没有哪里能挑出不好来。

        有个园丁在打理屋子右边外围的植物,见来了客人也不理会,自顾自地修剪灌木,把那些枯叶全剪秃后,只抬头看了一眼那个高个子少年就转到房子后面去清理杂草去了。

        汤姆对这个家庭的富裕还算满意,在这个时代,富裕的人很可能接受过良好的教育,目光不会太短浅。

        只要那个父亲聪明懂事,为他所用,像莫埃一样把那煞有其事的“爱”奉献给他——

        从起初得知这个消息的情绪里抽离,深思熟虑了一晚,看在他们至少可以为他提供财富的份上,他愿意给里德尔府一个机会。

        即便麻瓜在他眼里比酒馆盥洗室里的污垢还要肮脏,他每每想到自己身上流淌着麻瓜的血液就难以控制地涌上愤怒。

        闭了闭眼平息怒火,汤姆直径走进院子来到门前,也许是在学校装得多了,他习惯性地想要敲敲门展现出自己好孩子的一面给素未谋面的亲缘留下个好印象,但又想起他们只是一些麻瓜而已,不值得他伪装起自己的傲慢。

        大门上着锁,但这难不倒一个拿着魔杖的巫师,汤姆用莫芬的魔杖指着门锁轻念:“alohomora”(阿拉霍洞开)

        沾着泥泞的靴子同样是摩金夫人店里的最新款式,它屈尊降贵地踩在里德尔府华美的手工地毯上,至于留下的难以去除的污垢,他总不可能为一个麻瓜造的地毯用上清理咒,它只配让麻瓜们像家养小精灵一样弓着身子去擦拭。

        似乎是厨房的方向传来黄油迸溅声,这些小小的吵闹让楼上的声音变得混杂。

        “你必须……钱……让……女儿……你们好歹……”

        楼上的争吵声渐大了,有人在激动地说话、吼叫,还有人不咸不淡说了两句什么,声音很小,听不太清。

        汤姆想起来那个凌乱的麻瓜酒馆里有人说的,老板非要到里德尔府挖点钱不可。

        他踏上楼梯,感觉到了胸腔里心脏加快鼓动着血液,手里紧握着莫芬的魔杖,这让他能够无视校规凌驾于这些弱小的麻瓜之上。

        他决定,如果那个所谓的“父亲”立刻跪倒在地向他献上忠心,他就让这一家人少受点罪。

        声音越来越清晰,只隔着一块不厚实的木门传出来,巫师的听力比麻瓜要好得多。

        “你没有孩子吗!你没有心吗!如果你的孩子患了病你却没能拿到应得的钱救他,你也不会好受!”

        “求求你,救救她!都是因为你!汤姆,都是因为你对她做了那种事!”

        歇斯底里过后,那人绝望地在口中重复着:“救救她吧……”

        原本还嘲笑他卑躬屈膝模样的房屋主人似是也被激起了怒气,冷着语调骂道:“滚出去!晦气,别给提那小猴子,我没有孩子!”

        棍棒击打声不停,那绝望的男人没有喊痛,无声站了很久,才一步一步麻木地走出来。

        男人开门,看到楼梯上站着的汤姆,他在酒馆里见过汤姆,长得和屋主人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所以他刚刚才企图用那样的说辞来博得怜悯。

        男人无言绕过这孩子一瘸一拐地下了楼。刚刚受过毒打的他还要回去照顾女儿,她母亲早逝,不能离开父亲。

        卧室门大敞着,飘出浓重的烟味,里面的人似乎还没有发现门口站着汤姆。

        这些烟不是好东西,但汤姆没有躲避,巫师不会染上这些。

        一个年老的男人劝说:“汤姆,你必须去把那孩子找回来,我们如今连一个继承田地的孩子都没有。”

        老汤姆不耐烦地说:“那种恶婆生的种我才不要,那女人不仅丑得像个猴子,还是个女巫!你问问母亲,她也觉得恐怖吧……不知道用什么巫术迷惑了我,生下来的谁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听说女巫会生出老鼠来。”

        老汤姆的母亲是个声音尖细刺耳的老太太,听了儿子的话似乎有些瑟缩,她颤声说:“托马斯,那不是个好种,女巫的孩子就算生下来也是要掐死的……咱们再给他找两个女孩试试……”

        老男人没有说话,门外只能听到他簌吸的抽烟声。

        老汤姆受不了他们俩,半截身子入土的父亲总惦记着要他弄个孩子出来,可他用了那么多个女人,她们连自己都要死了,哪能生出来孩子,这样的争吵只会一次又一次提醒他自己被一个邪恶女巫睡过,一定是那个女巫诅咒了他才会让他染上疾病,他说:“闷死了,我去把窗子打开。”闷死这俩老东西算了。

        “上帝,闷死你们两个算了,”反而是老男人托马斯里德尔这么说,“生不出孩子的废物,活着有什么用,总归里德尔家族是要断了。”

        “快去开窗吧,是有些闷了,感觉喘不过气来。”玛丽里德尔有些埋怨丈夫抽烟,又隐约觉得不太对劲,是火炉烧得太旺了吗,还是烟囱堵住了?感觉呼吸都有些费劲。

        门外的汤姆看见了屋里的人,屋内那个同样叫汤姆的中年男人面容已不年轻,但却依靠那端正的五官依稀瞧见年轻时的俊朗儒雅。

        令人惊奇的是,抛开岁月消磨的痕迹,他的样貌与汤姆像得惊人。

        老汤姆打开窗子,有些烦躁地看见楼下屋子前没扫的雪印出来好些凌乱的脚印和痕迹。

        他转身离开窗子正要下去骂一顿园丁,却发现门口隐约站了个人,那人沉默着站在走廊里,一言不发。

        “嗯?”老汤姆站在亮处往黑暗的楼梯那边看只能模糊瞧出个影子。

        他有些迷惑,难道是之前那男人不死心又回来了吗?和之前几次来要赔偿的时候一样,但眼看上去身高不太相符,这次要高出一截。

        老汤姆语气有几分惊疑地问:“谁在那里?还没走吗,老东西,你女儿关我什么——啊——!”

        房间里的一切东西都突然震颤起来。

        沉沉坠在房顶的水晶吊顶骤然崩裂,老汤姆的恶言还没说完,一颗颗透白的水晶破片崩坏了他的脸,那锋利的边缘像一把把小刀在他脸上割下数不清的口子,细小血珠喷满了桌上的纯金摆件。

        “汤姆——!”屋内的两个老人大惊失色,他们不理解上一刻还好好说着话的儿子怎么会在一瞬间变得血肉模糊,他们这里从不地震,东西却平白晃动着。

        “嗬啊——好痛!救命!救命!”

        老汤姆捂着自己脸,不断有鲜血从指缝里溢出,声嘶力竭地喊了几声,张嘴的口型牵扯到脸上密密麻麻的细小伤口,只得闭嘴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呼救声。

        “长得真碍眼。”门口那人的语调毫无波澜,如同窗子外面一样冷得窒息。

        玛丽里德尔这时才又惊又吓地发现一直有人站在那儿,她颤颤巍巍地想要上前扶起儿子,忍着恐惧询问:“是谁在那儿……”

        她也不知道对方和他们有什么仇,或者说对他们一家有怨的人太多了,村里所有人都嫉妒他们家的财富,根本分不清是他们做下的哪一桩恶事招来了这头报复的豺狼。

        比起受惊的妻子,托马斯里德尔还勉强残留了点冷静,他退缩着,偷偷拿起搁在角落里的一把斧子,这是在乡下防狼用的,他已经很老了,身体也不好,但他有信心在对方上前来对他们动手的时候给那人一下。

        “你、你是个……”只有老汤姆仍捂着脸恍然想起,这样诡异的现象他不是没见过,他还见过更诡异的事情。

        早年把他掳走的那个女人也展现过这样的鬼神手段,她能凭空让东西浮起来,还能不用刀子就让牛排分成好几块,他抖动着自己破碎的嘴唇嚅嗫道:“巫……”

        老汤姆的话语没能说出口,托马斯的斧子也没机会砍下。

        一道咒语从门外巫师的薄唇见吐露:

        “avadakedavra”(阿瓦达索命)

        冷酷的咒语回荡在室内,伴随着尖叫、求饶和咒骂,汤姆一手拿着魔杖一手拿起防狼的斧子。

        几刻钟过去,卧室墙壁上精巧的手工机械钟到点自动敲响,厨娘依旧在准备晚餐,她早已经习惯了主人家的大吼大叫,鼻尖的血腥味有点浓郁,厨房有难闻的肉味没什么好大惊小怪,她怀疑牛排没有煎熟,为避免被难伺候的两个老头辱骂,只好把它们又放进煎锅里。

        “嗞啦——”肉的香味很浓,腥味却没减。

        “咚、砰——”叫喊声不绝于耳,在油花跳动的掩盖下不太真切。

        楼上可真激烈,不知道是哪个来要钱的倒霉蛋被打了,老头子用的棍子很沉,斧头也很锋利,上次差点把一个人的脚趾给砍下来。

        厨娘想,一会儿再送晚餐吧,现在最好缩在厨房,免得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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