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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陨铁


白榆已经开始感悟气机的流转。

        她的下丹田越来越热,好像全身都要因为这一处的灼热而沸腾了一般,一股热流从丹田之中冲开了闸门,顺着脊柱直冲上去,冲到了头顶,然后才慢慢将回了丹田。

        任督二脉打通,一个小周天成了。

        而气机所到之处,皆能被她内视,任督二脉之中气机不断流转,而下丹田已成“气海”。

        噗嗤一声,白榆只觉得耳膜先是有些鼓胀,忽的一同,耳畔的世界忽然无比的清晰,寂静不再。

        新芽生长抽条的声音,空气流动震颤,还有草叶碰撞。

        枯木之下的小人猛地睁开眼睛,肚子便跟着咕噜一声发出了宣告。

        练气一层,凤初境初期。

        徐冶笑着瞧她,“不错啊,引气入体竟只用了不到一刻钟,一个时辰就入凤初境了,真该让那些所谓的天才看看,什么叫人外有人。”

        修真境界共七境:凤初、琴心、腾云、晖阳、乾元、无相、太清。

        白榆如今还在练精化气,故而是凤初境。

        她手中依旧捏着那块陨铁,下意识的灵力外放,让这块石头的光芒短暂地亮起,白榆没注意,可徐冶却看见了,等他再细看之时,光芒却消失了。

        “阿榆,你调动身体内的灵力,往那块石头上灌。”

        白榆不解,但跟着照做了。随着灵力的灌入,小石头再度亮起光芒,就像遥远的星光一样柔和,冷冷清清的柔和。

        她瞪大了眼睛,隐隐感受到了自己的灵力和这块陨石之间的亲和感,就好像是同源一样。

        “阿爹,这是?”

        徐冶不是没有用过陨铁锻造灵器,见状微微蹙眉,寻常的陨铁是不会这样的,伸手拿了小石头,也往里面灌输灵力,石头却并没有亮起。

        白榆心中忽然升腾起来一个有些荒诞的念头。

        从前她是星辰孕育的仙体,本是有伴生诀的,只是在她真正诞生之时,伴生诀却失落了。某种程度上讲,她算是个残缺的,待她修至仙君本体却只有六尾,而她的完全体应是九尾。

        若真的是同源感应,那么或许这块陨石,是自己的伴生诀。

        “看来只有你和这块陨铁有缘。”徐冶看着自家闺女,心中震动,或许这块陨石被自己捡到本就是上天安排给阿榆的呢?

        修仙本就是修天命,阿榆若是天命所授,那将来必然不凡。

        白榆将灵气继续缓缓探入,直到所有的灵力全部耗尽,小石块的光芒也越来越亮,最后化为一颗小小的星子,钻入了白榆的眉心。

        徐冶看着眼前的状况,眼眸深邃,再度打了个手诀,小小的后院微微闪动着一层厚重的壁垒,将整个院子彻底和外界割裂开来。

        在星子脱离手掌飞起的那一刻,白榆便闭上了双眼,神识之中出现了漫天星空,星空慢慢涌动起来,汇聚成一篇文字。

        屑金白虎诀第一篇

        她的伴生诀。兜兜转转,没想到居然在下界。

        若不是凌昭是她绝对信任的人,她都要怀疑是冥界和仙界联合设的局了,不对,就是因为冥界和仙界有些各自为政,所以鬼帝才会送自己来下界。

        如今她只能看到第一篇,一共一百一十七个字,就悬浮在她的神识之中。待她背完之后,一遍一遍地默诵之间,灵力在她的头顶悬浮成了一个小气旋,不断搅动着周围的灵力,飞速地吸纳进了她的身体之中。

        小周天不停地运转,下丹田的气海不断扩充,泛着淡淡的冷光。

        被逼得放弃仙躯,跌入低谷,被迫转世重修,破釜沉舟,没成想竟能寻回自己缺失的东西,如今天时地利人和,她只需,付诸努力即可。

        白榆心境愈发开阔,经脉之中灵气涌动流转,奔腾不息。

        练气二层,练气三层最终溪流渐渐止息,小人身上的气息慢慢圆融,停留在了凤初境初期和中期的门槛之间。

        徐冶看着宛如黑洞一般不断汲取灵气的白榆,面上欣慰和骄傲交织起来,最后化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白榆睁开了眼睛,冲阿爹粲然一笑。

        “饿了吧,刚开始修仙饿的快,去找你阿娘要吃的吧。”徐冶捏了捏闺女的脸颊肉,转身背着手去了堂屋。

        厨房里罕见的没有卤牛肉的香味,却烧着满满一大锅的古怪汤药,味道更是诡异,混合着浅淡的血腥味和浓厚的药草味道。

        徐炼站在大铁锅旁边拿着一个大木棍不断搅动,不时有一些类似犀牛角和浸成了黑褐色的草药露出水面,可见这锅里的东西有多多。

        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她却头也不回,“这么快就引气入体啦,稍微等一会,给你准备了药浴。”

        白榆只好饿着肚子乖乖等在一旁,盯着那锅“恶魔汤汁”发呆。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白榆被阿娘丢进一个大木桶内,木桶之中盛着大锅中熬煮好的炼体药汁。

        凤初境重在拾漏补缺,要将身体修炼到足够强壮的地步,才进一步修炼成功。

        除去白榆自己每日打拳扎马步强健身体之外,能够辅助的外物便是药浴了。

        药浴却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泡的,凤初境的强身健体,穷人靠举重,富人靠药浴。

        白榆被泡在味道极重的苦药汁子当中,只觉得自己变成了被卤制的牛肉,浑身的皮肤跟被火燎了一样,瞬间通红无比。

        她很快反应过来,这种烧灼感并非因为温度,而是纯粹的药物刺激,就跟在身上抹了辣椒汁水一样。

        约莫一刻钟之后,她已经对表面的烧灼感有些麻木。

        药液顺着毛孔慢慢渗入身体之内,一种痒意慢慢爬了上来,逐渐变成细密的针扎感,宛若春日里的细雨,疼痛并不尖锐,但却无孔不入,密密麻麻。

        见大木桶之中的小人死死咬着下唇是,徐炼将一条干净的毛巾送白榆唇边,让她张口咬住。

        “我要封木桶盖子了,这样能够让药液全部被你吸收,蒸发的部分留存在你的头旁边,才算全身炼体。”

        白榆叼着毛巾,不能说话,但乖乖点了点头。

        下一秒,巨大的木桶盖子便压在了她的头顶之上,一丝光也看不见了。

        这回可真算是木桶炖自己了。

        白榆索性闭上了眼睛,安静地感受脸上皮肤因为蒸腾起来的药液而出现的烧灼感。

        现在,辛辣的痛楚不光存在于周身,还覆盖到了天灵盖。

        一个词,通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在桶中甚至有余力抽出时间念起了屑金白虎诀。

        约莫七遍之后,屑金白虎诀自动运转起来,她能感觉到药液之中的力量在被自己疯狂地吸收进体内。

        药力被化为能量,在她的经脉之中游走运转,不断地拓宽着所路过的经脉。

        疼痛感最终全部褪去,只剩下了极为通达的舒适感,像是整个筋骨皮都好好松懈舒展了一般,浑身暖融融的,充满了力量。

        白榆拿掉嘴里的毛巾,敲了敲木盖,“阿娘,我觉得我可以出锅了。”

        一直坐在一旁的徐炼腾得一声站起身来,先是有些好笑,随后慢慢收了笑容,眼中柔和无比,像是缱绻的海湾。

        “来了来了。”

        徐炼拿开盖子,发现白榆感觉得没错,药液之中的力量被吸收得一点不剩了。

        “感觉怎么样?”

        白榆哗啦一下站起身,“我觉得我都快成熟的卤牛肉了。”

        她接过阿娘递过来的大毛巾,擦干了身子,手脚麻利地爬出浴桶,穿了衣服就要帮忙打扫残局。

        “别在这呆着了,出去练练吧。”徐炼将她轻轻推开。

        白榆此刻确实精力十足,只觉得自己能绕着镇子跑上一百圈,听了这话便一溜烟的窜了出去。

        白榆扎完一个时辰马步,用凌风步跑了一圈,却比先前还要快出许多,仅仅只调动了一点灵力,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整个镇子的院墙和屋顶都被她溜了一圈。

        浑身精力充沛想要发泄,白榆只觉得还不够,路过两个正在对着打拳的老人,还是自家摊子上的常客,便蹲在旁边,先是睁着眼睛看,后来自己比划起来,连两个老头停手了都没发觉。

        “小丫头,不对不对,这招重心在右脚,左脚虚步,诶,对了,手也不对,来来来,王爷爷教你。”

        白榆冲王爷爷一乐,像模像样跟着他打起了八极拳,虽然年纪尚小,短手短脚,但竟然摸到了八极拳的法门,出拳如炸雷。

        王老头见猎心喜,真的仔细教导起来。

        “所谓八极拳,发劲可达四面八方极远之地,故名八极。你看,发力于脚跟,行于腰际,贯手指尖”

        阿榆听得认真,没想到王爷爷真的没藏私,从拳法的身法和步法,讲到了如何行气,如何用劲。

        等一套拳像模像样学完了,王老头不再示范指导,让她自己练练的时候,阿榆看着丝毫没有灵力波动的师父问出了一个问题。

        “王爷爷,你是怎么会行气的?”

        老王瞪着铜铃般的眼睛,一时语塞,“武术,武术也会行气的嘛,不止是灵气而已啊。”

        白榆长长地哦了一声,不再问了。一个两个的都把她当好糊弄的小孩子。

        先前和老王对手的老头在一旁冷哼一声,“学什么八极拳啊,咋咋乎乎,阿榆,跟张爷爷学太极拳好不好?”

        老王白他一眼,蹲在老张旁边,从腰间抽出一管长烟锅,慢悠悠点上,“阿榆乐意,你管得着吗?学什么太极,慢悠悠的,跟老年人一样。”

        两个老头一个穿着靛青的长袍,一个穿着烟灰的短打,须发花白,相看两厌。

        阿榆还在打拳,抽空冲张爷爷一笑,“都学,都学。”

        得了两个老头极为整齐的一声哼。

        酒肉和尚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灰色僧衣,先是路过此地,突然又倒着走了回来,看向树下打拳的小人。

        一身细麻短打,下盘极稳,出拳如流星,腰灵活似蛇,脚下如钻,像模像样,地道。

        和尚捻了一片切得厚厚的卤牛肉塞进嘴里,夸了白榆一句,“此子可教。”

        白榆擦了擦脖颈之中的汗,冲和尚一笑,也不生怯,“和尚,你又破戒!”

        和尚却笑起来,双手合十,胳膊肘上还夹着一包卤牛肉,“阿弥陀佛,佛祖自在心中。”

        语毕兜着卤牛肉,缓缓哼着悠远的佛乐走向一处酒馆。

        酒馆之中的卤牛肉不够地道,价格也贵,和尚去酒馆打一升散酒,晃晃悠悠继续回那个破庙,吃肉喝酒。

        老王翻了个白眼,“这臭和尚真的就住那个破庙里不走了?”

        老张摇了摇头,谁知道呢。

        “万一又发疯怎么办呢?”老王忧心忡忡。

        这话一出老张就乐了,“这话别人说也就算了,你老王还怕拦不住他?”

        老王看着树下的练拳的孩子,“秀水镇的规矩,不对自己人出手。”

        老张站直身体,抖了抖靛青色的长袍,“不知变通,果然只是个武夫。”

        烟气从老王的牛鼻子里喷出来,“你不也是个头脑简单的武夫,装什么老道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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