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同学们，昨晚睡得还不错？噢看来是的，因为明天就是周末了，这真遗憾，我还有许多知识没能传授给你们。”梅乐思教授时过年迈，莫埃总担心他这把老骨头不小心摔倒，因为他的寿期其实不远了。
他之所以还在任教是因为暂时还没能找到能接替他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一职的人选。好消息是最近迪佩特校长对此已经有了一些头绪。
“别丧气，孩子们，我不会让你们留堂，但大家应该更认真地对待这门课，黑魔法防御课在课表里永远都不嫌多，这是为了保护你们自己。”
世界动荡不安，如今英国巫师界的局势十分严峻，梅乐思教授不吝啬用任何严重的语气去刺激孩子们的学习欲。
他将一个蒙着黑布的物体放在讲台上，这东西里面传来一些细碎尖锐的叫声，它们在里面不安分地拥挤摇晃，但动静不大，没有引起学生的危机感。
“所以我们今天就要尝试着用你们所学的知识来进行一些实践练习。”梅乐思教授拎住遮盖的黑布一角。
“太好了，不是背诵或者默写咒语。”莫埃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他把课本打开竖在桌子上，懒洋洋地把下巴搭在上面。
他觉得自己又行了，只要一会儿施咒的时候记得念对咒语，别显得太鹤立鸡群。
梅乐思教授拉下黑布，笼子里挤挤挨挨的铁青色生物出现在大家眼前。
它们在见光的一瞬间便一齐发出吵杂刺耳的叫声，像是八十只鹦鹉在吵群架。
“小精灵！”
看清了他们，教室的氛围一改沉重变得快活了起来，学生们讨论着这一笼刚抓回来的小精灵，有人掐着嗓子为它们配音：“放我出去，该死的巫师，我要抓住你的耳朵把你吊到房梁上！”
“是康沃尔郡小精灵，它的叫声只有同类才能听懂。”阿尔法德给莫埃解释，“一种喜欢恶作剧的小东西，以前有人被它们捉弄到发疯，但本身危险性不高，这些凯特尔伯恩教授在神奇动物保护课里拓展介绍过，但你肯定不记得。”
“因为他那时候正在研究怎么像鸟蛇一样钻进茶壶里。”阿布拉克萨斯调笑着敲了敲同桌魔药笔记的硬质封皮，在莫埃翻页时恰好瞥见封面上用隽秀的字迹写着“tommarvoloriddle”，指关节顿时僵了僵。
它看起来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笔记本，黑漆漆的，甚至不是羊皮纸，而是用麻瓜纸材钉成，难以想象是那个人的文具，所以阿布拉克萨斯才认为这多半是莫埃得来的。
莫埃习惯性地无视了室友的嘲讽，他满不在乎地翻着魔药课笔记，试图用死记硬背的方式来应付明天的随堂测验。
“嘁，”希伯来嘎吱嘎吱咬着莫埃前两天买回来的手指饼，“你要是被它们拎着从窗口丢下去，我可不会用漂浮咒救你。”
阿尔法德疑惑：“它们？难道……”
果然，梅乐思教授趁着大家还在讨论小精灵青色的皮肤和叽喳声，猛地拉开了笼子。
本就躁动的小精灵立刻循着破开的口子飞出来，它们数量众多，飞行速度很快，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就冲进了人群。
“啊——”同学们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尖叫声此起彼伏，场面一度十分混乱，与小精灵们被关住时的场景奇异地相似，显出几分荒诞。
区别是学生还能逃，离门口近的学生已经逃出了教室，里面就有为小精灵配音的那个孩子，此时全然失去了之前洋洋得意的姿态。
“别碰我的书！”一个拉文克劳学生试图从小精灵手里抢回自己的课本，她用咒语定住了那只小精灵，但很快又有另外一只接过了她的书，并当着她的面把书页一张张撕开，那只小鹰立刻就崩溃了，抡起凳子试图与它搏斗。
莫埃早早就抱好了心爱的魔药笔记本，把面前不重要的课本掀翻，抡起两本砸向两只挡路的小精灵，趁着它们躲避的空挡单手在桌面上一撑，利落地翻越过课桌向墙壁靠近。
“救我——救命——”一个身宽体胖的格兰芬多被一只小精灵拎着耳朵和头发拽了起来，悬在半空，他的魔杖早就被小精灵抢走了，眼看着要被拎得靠近窗户，当下吓得眼泪鼻涕直流，“呜呜——救救我！”
梅乐思教授可没想闹出人命，他一挥魔杖，窗子“砰”地一声合上了。
“哈哈哈哈哈哈快看他！”希伯来不客气地笑话对方，他才不会放过嘲笑格兰芬多丑态的时机。
“丑死了。”阿布拉克萨斯也傲慢地勾了唇嫌弃。
“喂！阿布！”阿尔法德惊呼一声。
阿布拉克萨斯一回头，发现一只小精灵正俯冲他面门而来，惊艳的笑容当即变得窘迫，他暗骂一句该死。
希望出丑的时候不要被讨厌的格兰芬多看见，如果有格兰芬多也像刚才自己嘲笑他们那样对着自己嘲笑出声，他绝对要在下课后跟他决斗。
思绪轮转的这一秒间，他还没被小精灵抓上就被一道飓风吹得站立不稳。
巨大的风力需要他艰难调整平衡才能保证自己不被吹飞。
不止是阿布拉克萨斯，旁边斯莱特林的好几个学生都是如此，阿尔法德为自己上了一个减轻风力的咒语，旁边的希伯来试图躲在他身后蹭一把，手指饼干早就被小精灵抢走了，气得希伯来拳头邦硬。
阿布拉克萨斯的危机解除，果断也蹭在阿尔法德后面给自己加上了保暖咒，冬天的飓风带着刺骨的冷，把他冻得直哆嗦。
受影响最大的就是那群飞在半空的康沃尔郡小精灵，他们就算力气再大也改变不了体型微小的事实，加之飞在空中没有依靠，轻易地就被狂风掀翻，与教室内较轻的文具书本一齐全部堆在了教室一角。
阿尔法德在咒语作用下勉强可以睁眼，他见莫埃正背靠着墙壁旋着杖尖，显然这道飓风咒是出自他手，阿尔法德的魔力不及莫埃，想喊一声差不多可以了，甫一张嘴，自己的魔咒就被飓风吹破，灌了满嘴风，嘴巴鼓得变形：“moooo噜噜噜——”
“全部定身！”
被吹得聚在一起的小精灵最终被冰冻咒结束了战斗。
随着飓风咒的解除，教室里的一场混战尘埃落定。
梅乐思亲自为那个被小精灵拎着耳朵的格兰芬多学生解除了冰冻咒——他也随着狂风被吹到角落和小精灵们堆在一起。
莫埃在控制飓风咒时已经尽力绕开同学了，所以他们才能够站稳，奈何这位被小精灵们拽在空中，而小精灵哪怕是这种情况下都没有松开恶作剧的手。
梅乐思教授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长袍，赞许地对着学生所剩无几的教室宣布：“斯莱特林加三分，为贝格在同时遇到众多威胁时立刻地跑向墙边，这样能避免腹背受敌，这是重要的战斗技巧，”
“同时，斯莱特林再加三分，为贝格正确地选择了咒语，并且精准地控制飓风，”
“最后，斯莱特林加五分，为贝格一个人捉住了所有的康沃尔郡小精灵！”
———
周末的休闲时光如约而至。
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处于城堡地下，春季总比上面要冷些，一出门失去暖炉的保护就感觉冷意扎在了骨头缝里。
“冷死了，这鬼天气。”莫埃拢了拢长袍，他已经穿了两件毛衣了，可还是离不开保暖咒。
真的很想放弃早餐，但今天是汤姆的生日，莫埃特意早起了陪他一起吃早饭。
幸好这里离食堂不远，到了食堂就不需要自己施咒了。
“我一会儿要去鼻涕虫俱乐部的周末聚会，你可以回去继续睡。”汤姆体贴地说。他穿得单薄，看得莫埃忍不住给他也上了一层咒语。
扰人的冷气被咒语隔绝，周身充斥着对方温暖的魔力，汤姆反而有些不习惯，他不适地理了理衣襟。
“好吧，好学生，大忙人。”莫埃蔫蔫地与他一同去礼堂。
莫埃的舍友们照例给他们留了两个位置，因为莫埃永远是起床最晚的一个。
如果是学习日，他一定是那个全班最迟进教室的人，踩点进门。
真不是阿尔法德不叫他，而是他睡得好像死了一样，身体僵硬，呼吸微弱，雷打不动，希伯来初见他这睡相时差点伙同阿布把他埋了。
礼堂里吵吵闹闹，莫埃好像在混乱的说话声中听到了好几次自己的名字。
“嗯？希伯来去哪了。”莫埃晕乎乎地与汤姆坐下准备用餐，慢一拍的大脑提醒他好像少了个人。
“里德尔，早上好，”阿布拉克萨斯打招呼道，完全不想提起那个蠢货，“还有莫埃你，你周末能起来可真稀奇。”
阿尔法德给莫埃解释：“快放假了，下学期我们就是三年级了，据说到可以参与一些校际排名。”
“怎么，他想打破汤姆的记录成为新的三年级第一？我劝他梦里什么都有。”莫埃眯着眼叉起一块面包。
汤姆也抬眼看去，考虑到希伯来的成绩，委婉道：“有理想是好事，可惜我对这学期的期末考还挺有把握。”
阿尔法德咳了两声：“不是……他跟弗利蒙特因为争论新一届霍格沃茨最美巫师是你还是尤菲米娅大打一架。”
莫埃：“他有了新的心仪对象？”
莫埃：“等等，好像搞错了性别，如果我没记错我应该是雄性？为什么不是最帅气的排名，我们学校目前校草排名第一是谁？”
阿尔法德平时对于这些不太感兴趣，找个女孩子问问：“沃尔布加？”
沃尔布加语带骄傲，毫不犹豫道：“你在想什么，当然是里德尔，校草属于斯莱特林，这是全校公认的。”
这确实是真的，只有梅林的鼻涕才知道为什么三年级的男巫会成为校草，高年级女孩们的xp似乎在两三年间全都变成了文静弟弟系，当一个人的魅力达到极端时，众人的理想型就变得由他来塑造。
汤姆听到这个掀了掀眼皮，他还挺满意自己在学校树立的形象，这也是控制力的一种表现，一抬眼正好和回头的莫埃对上眼睛，两双漆黑的眼瞳互相凝视。
汤姆再次委婉道：“我让给你？”
莫埃：“……倒也不必，但为什么是我而不是阿布？我觉得比起美貌我可比不过他。”
阿布拉克萨斯冷笑一声：“希伯来刚开始说我，不小心中了自己的恶咒丢了嘴巴。”
阿尔法德补充：“是的，然后又和弗利蒙特大打一架，现在被送去校医室了，他得想办法重新长出嘴巴，”
“活该，他没进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在坐的每一位都有责任。”莫埃乐道。
阿尔法德把剩下半句补完：“另外，因为这件事，教授把你前天黑魔法防御课上刚加的分都给扣光了……嗯？你去哪儿？”
“我去把他跟那个格兰芬多新生养的鸟蛇一起塞进茶壶里，阿布，那个把嘴巴弄丢的恶咒教教我，我担心他已经重新长出来了。”
“首先排除是我弄坏了他的嘴。”阿布拉克萨斯装模作样。
“好了，先吃完。”汤姆按住莫埃的肩膀，正要再安慰两句，众多飞鸟的扑翅声忽而荡在上空。
“是信件！”
猫头鹰们伴着落羽飞过孩子们的头顶，它们携物而来，有可能会是家人的慰问、一份《预言家日报》，或是一份吼叫信。
这是许多学生早晨最期待的一刻。
如果布莱克夫人不送来节日的问候，莫埃一般是没有信件的，他会订一份《预言家日报》和一些新书，看完之后也可以分享给其他人。
莫埃拆了自家雪鸮送来的新书，是《当代麻瓜世界战争局势的变化概要》，《预言家日报》的内容则是黑巫师格林德沃的消息，他召集黑巫师进行的社会活动是德国侵略战争的直接原因之一。
目前看来暂时还没有要对英国动手的意思。可这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还是让英国魔法部慌了神，他们用更加锋利的语言对唯一能与之匹敌的白巫师邓布利多教授施压，恨不得让邓布利多立刻丢下没用的教学工作跑去跟格林德沃大打一架。
莫埃需要了解一些麻瓜的战争局势来让自己做出更好的推断，可惜汤姆非常讨厌麻瓜的内容，他看到新书的内容蹙起好看的眉头，不感兴趣地放在一边。
虽然唇角还是抿着浅笑，但莫埃觉得他对这书非常不耐烦，看多一眼都嫌弃的程度。
还没等莫埃递给他报纸，就有几只猫头鹰抓着礼物盒丢向了汤姆面前的桌子。
莫埃手疾眼快地移开他的浓汤，把隔壁的肉食也夺过来，以免被凶残的猫头鹰叼走。
一只雕鸮愤怒地叫了一声，被个头比他小一半的雪鸮吼了回去，气得大力扑腾了一下翅膀飞远了，几根褐色落羽被扇得打旋。
那只欺软怕硬的雕鸮是属于阿布的，自从莫埃透露出汤姆的生日后，他们虽然看似没什么反应，但都各自准备了礼物。
莫埃的雪鸮叫斯诺，虽然个头小，但它可受过莫埃的魔咒训练，可以说是猫头鹰里最不好惹。
当然了，因为它是莫埃和汤姆的共用猫头鹰，莫埃并不知道它还得从汤姆手里活下来，过得有多艰难。
许多不经汤姆允许的信件都不能够出现在莫埃的面前。
斯诺悲鸣一声，它觉得自己再过两年能搏斗一条幼龙。
几个关注汤姆的斯莱特林学生发现了异样，低声私语：
“今天居然有那么多里德尔的信件？”
“不知道……他神神秘秘的。”
莫埃也侧着身，用指背支着额角看他，样子懒洋洋的，目不转睛地等着他拆礼物。
汤姆今天只穿了毛衣，灰底绿边的校服毛衣十分衬他，看起来清冷又文雅，莫埃忍不住再次给他加了个保暖咒。
汤姆有些诧异地与他对视。
因为莫埃又忘了动魔杖。
“梅林！”人群突然发出几声惊呼，连其他学院的学生都探过了头，“那是——”
随着长条的大型礼物被油纸包裹着搁在长桌上，一同被附送过来的是一个体积相当的扫帚保养盒，做工非常精致，但最吸引眼球的还是前者。
汤姆不疾不徐地撕开油纸，
“这个独特的弯曲头部……”
“加宽的把手，”
“银制扎束的扫尾……”
“这果然是——”
“彗星180！是彗星公司最新研发，据说碾压横扫系列的巅峰之作！”
热爱魁地奇的格兰芬多队长（男性）痴痴地看着，当场站起来发出了谁在生日送他这个他愿意当场嫁人的声音。理所当然，没人理会他。
更多人拥挤过来，斯莱特林的长桌上从没出现过这样失礼的场面。
小巫师们到底还是一群孩子，再早熟的斯莱特林也经不住一把飞天扫帚的诱惑，连阿布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倒是莫埃被人群挤了出去。他与汤姆不同，他不太喜欢被许多人挨着的感觉，也不习惯被人群簇拥，在同学们靠过来的时候就起身离开了椅子。
汤姆扶着飞天扫帚流线型的把手，这是最新出的样式，非常少见，每一把都是天价。
按照他对自己学生生涯的规划，有一把自己的扫帚能使他在加入院队后大出风头，但考虑到邓布利多对他的怀疑，如何合法搞到一把扫帚是个难题。
汤姆漆黑的双眸透过人群间的缝隙望去，果见那人笑眯眯地望着他，给他比划了一个回宿舍的手势，示意他鼻涕虫俱乐部的讨论会结束后再见。
汤姆猜他肯定是要去补觉了，这种天气的周末，那家伙如非必要绝不会踏出被窝一步，今天能早起多半就为了送礼物的时候能在场。
汤姆掀起一个温和的笑，那人见他做出表情回应，果然悄悄退出礼堂，留他一人享受艳羡和崇拜的目光。
礼堂里像是住满了地精一样塞满了烦人的学生，哄闹还在继续。
“这是送给你的吗里德尔？”
“看，把手这里有写名字！”
“梅林的大裤衩！原来里德尔是这么富裕。”
————
夕阳轻轻抚在霍格沃茨年迈的城堡上，球场上的身影突破了夕阳的界限，在光影里快速闪烁。
天气寒冷，周末又没有魁地奇训练，球场上几乎没什么人，只有少数魁地奇的狂热爱好者还在坚持开着娱乐局。
他们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落在空中那道比寒风更凛冽的身影上，斯莱特林的长袍被气流掀得衣袂纷飞，肆意非凡。
莫埃一觉睡醒来了球场，果然见汤姆在试用自己的扫帚。
底下望盯着汤姆的格林格拉斯学长仿佛能用眼睛喷出一个火焰熊熊，那是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长，原本的找球手毕业可把他给愁坏了，早就在觊觎着汤姆，在汤姆二年级的时候就对他发出了邀请。
连莫埃也没少被骚扰过，因为他一年级时第一节飞行课就能够自如地控制扫帚。
这对莫埃来说实在没什么难度，就比如少有人能在第一次接触扫帚的时候就命令它“起来”，让把手乖乖到自己的手心里，但莫埃一般都是直接操控魔力把它抓起来。
别说是扫帚，就是根棍子它也能飞。别说是棍子，就算是教授躺地上他都能盘。这对他来说和漂浮咒的原理差不多。
金色飞贼的速度极快，当它嗡鸣着划过人身边时，几个正在练习击球的魁地奇队员也忍不住上手去抓，但立刻被它灵巧地躲开。
反正不是正式的训练，许多学生丢下手头的活纷纷往飞贼的方向俯冲。
斯莱特林学生们这该死的好胜心。
飞贼被追逐着离开球场越过霍格沃茨的高塔和屋脊，学生们也一同在夕阳下翻转腾挪。
如果你认为斯莱特林的学生会老老实实地和竞争对手比拼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不断有稀奇古怪的咒语亮光在追逐的数人间来去，光是被雪球咒砸下来的就有两个，有个高年级学长甚至在中咒之后边呕出鼻涕虫边坚持攀在扫帚上勉强追赶。
这导致不断有鼻涕虫从天空中坠下来，一个正在训练的格兰芬多被砸中，鼻涕虫学长当即引来了一窝格兰芬多的报复，很快也不幸败落。
竞争者所剩无几，唯有汤姆仍然遥遥领先，他快得如同一抹流星。
彗星系列的新品扫帚果真有碾压横扫系列作品的划时代意义。
莫埃原本对骑着木杆在天上打球的活动不太理解，但现在突然好像能感受到一些魁地奇的魅力。
太阳昏黄的余温悄悄散去，少年们骑在扫帚上享受着速度与竞技带来的刺激，他们的激情为这座苏格兰高地上的古老城堡带来永无止境的鲜活温度。
莫埃看久了有点昏昏欲睡，周末的看台上没什么人，他就在空荡的看台上坐着，拢着外套努力抵挡困意。
虽说一副毫无防备的慵懒模样，但身体的条件反射可没有松懈。
当莫埃的耳朵捕捉到细碎的嗡鸣声由远而进时还是立刻做出了反应。
原来是金色飞贼正从场外飞回场内，它机灵地试图用看台作为障碍物来阻挡背后的追兵。
它仅仅贴的看台的墙壁进行翻越，几乎就要冲向看台上的莫埃。
莫埃反应非常迅速，在破空声划入耳朵时就已经计算好了金色飞贼的路线和距离，稍一偏头，那玩意极速振动的翅膀几乎是擦着他耳廓过去。
远处为数不多的观众忍不住发出惊呼。
下一秒，莫埃身形一翻，更猛烈的破空声倏忽而至。
莫埃感受到了呼啸而过的气流，清冷的气息比年末的冬季还要寒凉。
他唇瓣微动，语速快得几乎听不清：“统统加护，平安镇守。”
汤姆完全没有为障碍物是莫埃而放慢速度或是改变行迹，相反，他露出了得胜的表情。
或者说，正因为对方是莫埃，他才能更放心地不去躲闪，谁也不会比他更了解莫埃那天才到诡异的战斗天赋。
事实当然也如他所想，莫埃不仅轻松地躲避了金色飞贼，为他让出了赛道，更重要的是莫埃的闪避过于极限，让汤姆身后的队员反应不及，一个接一个撞在了莫埃的防御咒上。
片刻后，汤姆又飞回了观看台跳下扫帚，他手里正抓着难以再震颤翅膀的金色飞贼。
莫埃正在查看那几个撞在他小型防护咒上的队员，虽然他们都是击球手，但也训练了两三年，输给一个还没正式入队的小鬼让他们心悦诚服。
斯莱特林可不管你是用什么方法得赢得比赛，只要能把胜利的果实咽下肚子，谁在意你怎么吃它？
反正丢脸的不止他们，还有个跪在场边呕吐着鼻涕虫的家伙。
“还好用吗？”莫埃粗暴地给学长脱臼的脚腕进行物理拼接，见汤姆飞了回来，问道。
“嗷——贝格，轻一点，麻烦轻一点，咦？居然真的好了，”那倒霉的学长活动了两下恢复控制的脚腕。
“很好用，我很喜欢。”汤姆对着莫埃轻笑，伸出手挨个把前辈们拉了起来，众人从他身上看不出一丁点作为胜者的傲慢和自满，“学长，你们或许需要庞弗雷小姐的治疗术？”
他极有涵养，比起一些傲慢的继承人们更像一个真正的贵族。
“不用了，贝格，你或许可以考虑毕业后去圣芒戈工作，这太神奇了，就是比治愈术要稍微痛一点。”
“汤姆！”格林格拉斯学长飞向莫埃几人，确切点说是冲向了汤姆，他看汤姆的眼神比看金色飞贼还要热切，“考虑得怎么样？如果你觉得不错下周就可以跟我们一起训练了，虽然时间有点紧，但我赌上格兰格拉斯家族的荣誉发誓，如果你成为我们新的找球手，今年的学院杯一定是我们斯莱特林的，我要让那群愚蠢又自大的格兰芬多好看！”
按理来说没有巫师会拒绝魁地奇，但这位年轻的队长在第一次邀请人时就遭遇了莫埃这个滑铁卢，此时面对汤姆这个同样难得的人才，态度不得不放得诚恳一些。
汤姆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问莫埃：“你会来看比赛吗？”
“啊？我？”莫埃随口答道，“看啊，你去的话我就看。”
朋友上场的话说什么也要来捧场，咦，突然想起希伯来作为后备队员说不准也有上场的机会，但那家伙不重要。
汤姆微笑说：“好，我去。”
格林格拉斯心满意足后又企图得寸进尺：“那莫埃你……”
“哈，不可能，让我大冷天跑来参加飞行训练绝无可能。”
“莫埃，我们两家可算是姻亲——”
“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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