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神话
“好感人啊。.”这是全部听完小兰叙述后的林海发出的第一声赞叹。看着因为诉说经过受到情绪影响眼圈都有些红肿的夏如兰，两个男人都非常心疼。
林海从纸盒里取出一张纸巾递给小兰，示意她擦擦眼睛。一旁的大刘也道：“我和小兰的意思一致，认为除却林先生真的无人可帮这个忙。如果先生决定出手相助的话，我愿当马前卒，任君驱使。”
梨花带雨的小兰感动的对大刘直说谢谢。接下来的林海没有出声，而是凝眸注视了夏如兰好一阵，又注视了大刘一会儿。接着重新又注视夏如兰。右手则轻轻的把玩着茶杯。
此时，夏如兰和大刘怀着紧张的心情一目不眨的也紧紧注视着林海。因为接下来的林海的答复可是至关重要的。
“小兰，知道我为什么这样注视你吗？大刘，知道我也为什么这样注视你吗？”林海轻轻的说道。
二人均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不是因为小兰你长得漂亮。当然你长得的确也很美。但不是这个原因。也不是因为大刘你长得外形阳刚，当然不能否认你的确很阳刚。但以上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
“最重要的是。记得上次我们一起喝茶时我和两位说过的话吗？当时我说过只要二位能够做到对百姓负责、爱护百姓、不畏强权，坚持原则和纪律。不和这个社会上大多的恶俗同流合污。届时，二位在工作上遇到棘手的问题，不好出头解决，或者有什么危险的话，我定会出手相助的。”稍停了一下，林海接着言道：
“这番话我绝不会忘记。而且，从说完此话后，我就在等待。等二位来找我。果然，今天二位不但找到我，并且坦诚相告一切经过。其言行举止自然流露的操守品德、胆色勇气尤令我钦佩不已。就算能力不及我也会帮助两位的，更何况……”说到这，林海故意拉长了语气。
“更何况什么？你倒是说呀？”夏如兰被林海吊起了胃口，娇急的催促着。
“更何况……，此事对我来说，实在是，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那是不可能地。哈哈。真实的情况是，此事对我来说如张口吃饭，开口饮水，易如反掌尔。哈哈”在兜了一个大圈子，并一个大喘气让夏如兰的心高高悬起后，林海笑着吐露实情。
登时，貌美如花的夏如兰破涕为笑，立起身来，跑到林海身后，两只洁白娇柔的小拳头不停的左右敲打林海的两肩。
“叫你骗人家，叫你骗人家，打死你，打死你个坏家伙。”此时小兰艳丽的娇容上浅浮出现两朵红晕，娇艳欲滴。配上刚刚似退未退尽般的梨花春雨，简直把林海看呆了。一旁的大刘也看傻了。感情美丽女孩刚流过泪后喜极而泣的容颜才是最美的。
“好美啊！”林海扭转头看到大刘也和自己一样，二人互相看着对方，同时爆出一通大笑。
林海道：“大刘，我怎么总觉得咱两象是两条色狼呢？我们的夏美人难道就是那只小白羊。你说咱们会不会上演狼爱上羊啊爱的风光，他们穿破世俗的城墙。狼爱上羊啊爱的疯狂，他们相互搀扶去远方。哈哈。”
“哈哈，林先生，提前声明，俺可不是色狼。这么巍峨的桂冠只能戴在您这伟人的头上。我是一时被小兰惊艳的美丽迷住了。跟你可不同啊。哈哈。”
“大刘，叛徒。吃里爬外，也和这个家伙一起来捣蛋。小心我告诉嫂子去。”夏如兰娇嗔道。
林海轻轻伸出手，握住小兰的两只手，温柔道“好啦，好啦，你想听听我怎样帮你哥哥吗？”
说到正事，自然不能嬉闹。夏如兰重又坐回椅子上，和大刘认认真真的听起来。
“其实，这个案子并不复杂。而且，不瞒你们，抓获凶手在我来说，也不算什么。关键的一点，对你们来说很难的证据，我也能轻松搞定。既然这也不是问题，那也不是问题，那究竟有没有问题呢？有一点点，不过，它完全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只在我自己身上。”说完此话后，林海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对面的二人有点搞不懂了。在你自己身上？什么意思？
看到对方迷惑的眼神。林海一乐。“你们不要多想了。我这句话和此案没有任何关联，至于原因，一两句话说不完的。日后你们自然会知道。现在咱们来商量商量如何采取行动才是当务之急。对吧？”
听到此话，二人不由得点了点头。随后和林海研究起来。商量的结果认为还是要先和重案组组长郑志刚见个面接触一下比较好。之后由小兰负责打电话现在就约郑志刚来茶楼和林海见面。
此时，虽然时间已经快接近午夜了。刑侦五处的办公大楼依然灯光通明、一片明亮。重案组警员还在为如何打开僵局而努力忙碌。虽然，每个人心中依然沉重。但高涨的斗志和饱满的热忱互相之间影响着每一个人。也令作为最高指挥和领导的郑志刚深受感动和鼓舞。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一名美女警员拿起电话问道：“请问找谁？”之后，对坐在远处的正看案宗的夏如山道“夏副，找你的。”
“哦。稍等，马上过来。”夏如山一边回应着。一边用支钢笔压在正在翻看的案宗某页上，做个标记。随后，走了过来，冲那名年轻美女警员点头示意后，接过电话。
美女警员还特意神秘的面带笑意的在夏如山耳边小声说道“恭喜哦，是位美女。”夏如山笑了笑，不置可否。
“谁啊，什么事？”夏如山像往常一样的正常问道。电话中传来的声音很低，低到旁边的美女警员都听不清。
此事电话另一端的小兰压低声音道：“哥，我是小兰。你先不要说话，听我说。无论你现在在干什么，都要先放一放。马上找到郑志刚。如果你想破案的话。一定和他现在一起到红云茶楼来，我在203包间等你。并且千万不要声张。引起别人注意。注意保密。”
夏如山听到电话里小兰的声音，脸上表情瞬间绷紧了一下，随后马上又放松下来，复回原样。并装作漫不经意的很自然的扫视了周围一眼，发觉没人注意。才应声道：“哦，哦，知道了，知道了，好的。那就这样吧，再见。”撂下电话。重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继续看案宗。
过了一会儿后，拿起案宗，走进郑志刚办公室。郑志刚有一个单独的办公室，但也就是一个玻璃落地式的隔断单间。这是为了一些上级领导来电话时的保密和分配某些重要任务的方便而设的。
虽然单间不大，只有十平米的样子，但隔音效果很棒。由于在玻璃上采取了特殊材料，从外面看里面有些朦胧，但从里往外看却很清楚。
夏如山进屋后，将案宗放在郑志刚面前的桌上，指着案宗和郑志刚不知说些什么。之后两人似乎在谈论某些关于案宗方面的一些问题。
不大一会，郑志刚张开双臂，身子后仰，靠在椅子背上，张开大嘴，仰天打了个哈气，一副很疲倦困乏的样子。而对面的夏如山也是双手交叉的伸进怀里，低下头左右晃动了几下脑袋。看来，是有些累了。
随后，郑志刚轻轻地把手中笔往桌上一拍。似乎做了一个什么样子的决定。站起身来，走出单间。夏如山也跟随身后出来。
到了外面的综合办公室，郑志刚环视了大家一眼后，宣布今夜放大家回去好好休息一晚，言下之意说这几天大家实在太辛苦，不能总是这么高度紧张的工作，也需要适当的劳逸结合。
自然这一命令得到众人的一致鼓掌。接下来众人纷纷各自收拾东西物品陆续离去。
待众人全都走了后，两人用眼神交换了一下，“咱也走吧。”夏如山道。郑志刚点点头，稍微收拾了一下后，和夏如山一起下了楼。
半个小时后，夏如山和郑志刚出现在了红云茶楼。二人是开着夏如山的车来的。郑志刚的车则仍停放在局里的停车库里。一路上，两人的心情都有些激动，预感此行可能会有出人意料的意外惊喜。
尤其在经过夏如山的分析后，估计是有重大线索或情报一类的。否则无法解释小兰的说法。同时，令二人感到不解的是，小兰是如何有这方面的信息的。
到了茶楼后，很方便的找到定好的房间。待小兰将二人引入后，这才发现敢情屋中还有两人。大刘他们自然是认识的，经常和自己妹妹配对执行任务。另外一个就从来没见过了。
夏如兰做了中间人，简短的给双方进行了作了介绍。大家互相握手见礼后，全部落座。此时二人打量林海的同时，林海也在打量着两人。
郑志刚不愧是刑侦大队长，不但身高健壮，而且英俊潇洒，双目有神。夏如山身材略瘦一些，浓眉大眼，但一脸的刚毅之色。二人给人入眼的感觉都是精兵强将型的。且身上均带一股威严迫人的气势。不愧是刑警里的佼佼者，只这一露面，一般屑小之徒碰上就得心里哆嗦一阵。
反观林海，长相一般，身材一般，衣着一般，气势一般，毫无任何特色的一个普通平凡的年轻人。这样的人随便街上到处都可看得到。很难让人一下子把他记住。
郑志刚和夏如山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一丝狐疑之色。这个年轻人难道就是所谓的意外的惊喜？
看出两人眼中的犹豫和猜疑。夏如兰开口了。“志刚哥……”夏如兰私下里从小到大一直这样称呼郑志刚的，只有在单位或公众场合才称呼其郑队。而郑志刚似乎也特喜欢小兰的这种称呼。
接着小兰继续郑重的对二人道：“哥，你们两个不要纳闷了，也不要猜疑了。林先生不是一般人。我和大刘也是很偶然的机缘里才有幸结识林先生的。如果不是这次你们的压力太大，担子太重的话。我是不会介绍林先生给你们的。即便你们是我哥哥这么近的关系。”
二人听小兰这么一说，眼中狐疑之色立马转变成讶异之色，不由心中一惊。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位年轻人有什么深不可测的家世背景吗？还是某位神秘红色家族的指定继承人。
好像看出二人眼里对于林海开始重视起来，小兰也有些高兴。正准备进一步说明。却被林海用手势止住。道：“小兰，还是让我来说吧。”小兰冲着林海点了点头。
“两位，请不要把我当成什么某位中央大领导的公子或某个红色家族的继承人。因为————那不是我。”
古人有句话，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林海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古语的真实写照，刹那间即把郑志刚和夏如山震在了当场。
他是怎么猜到的？如何会知道我心中的所想？二人心中均是如此相同的想法。但接下来对方的下一句话更加彻底的让两人觉得自己在对方眼里几乎就是毫无秘密而言。
“你们此刻心里一定在想我是怎么知道你们心中的想法吧。”林海继续道。“不要再想了，以后会有机会告诉你们的。现在我先说说我为什么帮你们，和怎样帮你们。”
“坦白的说，我是因为小兰的原因才这样做的。美女嘛，人人喜欢。不喜欢美女的人，估计肯定不正常。尤其还是各方面都让人称赞的美女。当然，不止这一个原因，还有另外的。但和你们、和本案无关。我也就不提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在这个案子上。也不是没有人不能帮上你们。但那类人对你们很不适合。甚至那些人根本不屑一顾。在你们眼里看起来的惊天大案，对他们而言不值一提。而我也勉强算是那类人中的一员吧。但和他们还不一样。”
“至于这类人是什么人，我之前曾跟小兰和大刘提过。因为我相信他俩个。由于决定要出手相助，所以对你们也不会隐瞒。但我还是要预先警告你们一句，不要让我失望。我不希望我曾经相助的人几年后会变成一个没有原则，丧失国法，甚至和当前种种丑恶现象同流合污之人。这个意思我同样跟小兰和大刘说过。小兰，你把我当初跟你说过的那番话向他俩复述一遍。”林海对小兰道。
夏如兰当即将原话复述给自己的哥哥和郑志刚。末了，又加上一句自己的话。“林先生是个说到就能做到的人，这一点绝不要怀疑。如果你们能做到这一点，哪怕再大危险也不用担心。但反之，相信林先生也不会放过你们的。我想，要是那样的话，恐怕没人能救得了你们。我也不行。甚至老天爷也不行。”
同时林海在旁边补充插了一句：“你们现在改变想法还来得及，如果你们自认为自己做不到这一点。请放心，我不会为难你们。毕竟这个社会上人人都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尽管有些是错误的，是违法的。你们可以继续你们的方式，我和小兰、大刘也将坚持我们的宗旨。以后各走各道。请务必考虑周全后再谨慎答复我。这是一切合作的大前提……现在，我问一句，你们能做到吗？”
夏如山是个直性子的人。闻听此话后，马上意欲表态。却被郑志刚制止。郑志刚看着林海好一会儿，发觉对方眼神平静的象大海一样，根本看不透。再看看小兰和大刘。也是一脸严肃郑重还略有些急的样子看着自己。
郑志刚脑中转了几个想法后，对林海道：“我有个问题想请问林先生，先生最后的那几句话，之前也曾对小兰和大刘说起过吗？”
“好，问得好，问到点子上了，不愧身为领导。现在我的回答是————没有。”林海毫不掩饰道。
“那为什么要对我俩说这番话呢？”郑志刚继续耐心的提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因为你二人和小兰、大刘大不一样。你们现在一个刑警大队的正队长，一个副队长。权力之大，无需多说。但这还只是眼下。随着时间的增长，再加上有一定的业务能力，未来提升的空间必定较常人要多。极有可能会被上面赏识，得到更高的职务。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在肩负更大的责任的同时，将掌握更大的权力。而权利的过度膨胀是很容易改变一个人的。尤其是人类内心世界深处的某些最原始最本源的**。当然，这些东西在一般情况下不会显现。然而，一旦某一天，它们的寄生体，也就是他们的主人位居众人之上，俯视苍生，发现可以为所欲为，却不受限制时。那种最原始最本源的**会一下子冲破精神道德的束缚，钻出体外，反过来控制住你，成为你的主人。操纵你按它的意愿行事。所谓心魔大致就是这个样子。那样不但会给这个世界上许许多多无辜的人带来伤害，同时在不知不觉间也牵引着你自己走上一条自我毁灭之路。而眼下的侦破大案机会就是其中一个促使你得到提升的机会。如果因为我的相助而促成你将来有一天会变成上述所说的那种情况。我一是不会原谅我自己。二是必定会亲自出手结束这一切。毁灭掉你，因为这里有部分我的原因。你说，那种结果你能接受吗？”
林海一番剖骨入髓的话听得众人心里直冒冷汗。简直是一针见血，把当前社会种种敝处一席话高度概括。尤其是身为重案组组长的郑志刚。更是感觉这番话犹如一根冰针，直扎心窝，又冷又疼。
近来各地屡屡发生的一些公检法方面的丑案被媒体频频曝光。可谓触目惊心，虽然本市尚未出现类似的惊天大案。但并不能说明就不存在。因为所有这些大案全都是事后被爆露的。只能说有可能不会发生。但也仅仅是有可能。
而一想起自己以前虽努力坚持原则，基本不同流合污。但同样一些外面的应酬也不得不去。久而久之，一些实惠、好处、私利也还是有的。回想起来，好像就是这么一步一步极其自然形成的。
自己也一直认为很正常。但今天听到面前这位年轻人一番深入骨髓的话。才发觉自己还是小瞧这种变化了。具体地说就是身在局中，看不清事物的本质，只看到表象。而如今像是被旁观者点醒一样。豁然明白。
想通此意后，郑志刚赶紧起立躬身，对着林海就是一抱拳，口中言道“先生一席话如醍醐灌顶，令我茅塞顿开。多谢先生指点。我郑志刚谨在此发誓，此生绝不辜负先生一番美意，定做一名守法优秀的好警察。为民出力。为百姓谋福。”
同时，夏如山也同样表态。氛围空前和谐友好。小兰高兴的一个劲鼓掌，就差口中喊出那俩个字了“哦也。”
之后众人又重新叫了一壶新茶。同时，林海让服务人员送来一副扑克牌。搞得大家均以为这位主角是否在太高兴之下，欲和众人打拱猪、升级呢。
此时，夏如山和郑志刚心情已逐渐恢复平静。想起此行的主要目的，还未曾问明白对面这位年轻的先生怎样相助破案。刚要问时，却被对方以手势制止。
跟着林海让小兰收拾一下桌子，把茶壶、茶杯、茶盘一类的用具暂时移到一边的沙发上。将桌子收拾成一张空桌。自己则将那副崭新的扑克牌递给大刘。示意大刘洗牌。
大刘手法娴熟的洗起牌来。洗了七遍。林海道声好了。让大刘将牌面朝下，在桌上摊开。大刘迅速的用手一捋，扑克牌摊成一条长龙。
然后，林海对夏如山和郑志刚说道：“你们看好这副牌，随意说出你们想要的任何一张。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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