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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夜遇


接下来的时间里,在周小姐取回钥匙,领着众人进入别墅后,自然家人又是一阵惊叹。wenXuemi.Com

        尤其是别墅已经进行了豪华装修。一层的大厅至少一百五十平米,且高度足有五米。真像五星级饭店一样。还有一个五十平米的厨房、一个二十平米的卫生间和一个三十平米的储物间。约有两米宽的旋转式内部楼梯把一二层连接起来。另外紧邻大厅的车库足可以同时停两辆大吉普。

        二层则是南三北二的设计了五间卧室和一个公共小厅、一个健身房。每间卧室也至少有三十平米,且本身还各自带一个十平米的卫生间。完全可以足不出室就可以洗漱起居。

        透过完全落地式的实木双层中空玻璃窗,躺在卧室的床上尽可观赏烟波浩渺的湖面。屋内一切家具、家电、灯具及其它生活起居等必需用品均已配齐。且都是顶尖名牌。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豪华奢侈。

        待听说此套别墅价钱高达三千六百万时,林海毫不犹豫的当场交了五百万元的定金。定下该房。并承诺一周内,补齐尾款。又是令家人心跳加快。好在近几天此类现象渐多,家人也逐渐试着慢慢接受了。

        不过,单独的时候,父、母、姐姐还是忍不住问林海哪里还有这么多的钱。林海笑着告诉,和某位大人物计划炒股一两天内投资股票,很快能大赚一笔。到时一切皆不成问题。这就叫做以钱生钱。

        从竹江银湾出来后,又在附近找了一处够规模的饭店,一家四口人又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晚上好回到家后,林海说自己还有点事,需出去一趟。随后出了家门。什么事?原来林海准备要租昨日发现的那个欲出租的底商。

        经过电话联系,房主很快赶到店里。和林海见了面。双方互相客气了一下,并各自做了简介。房主姓朱,三十来岁,胖乎乎的。在某家国企上班,当个小头。当初买此底商纯粹为了升值投资用。当然期间也不能闲着,故一直在出租。

        上一个出租的是个开餐饮的,老板是个安徽人。由于老家有事,不能继续经营。故退了店铺。此位房东正欲再出租时,恰巧林海出现。

        了解了大致情况后。林海简单看了看房。店铺虽然不大,也有八十平米。已经铺了地砖,房顶吊了天花板。墙壁有些脏,但只要重新粉刷、喷浆后即可恢复洁白。

        随后双方谈起正事。洽谈过程十分简短、痛快。按林海的说法,可租可买,时间可长可短。价钱只要符合市场价就行。

        房主也是个痛快人。最后双方敲定年租金五万。预租三年。租金一年一结。林海当场预交一万定金,租下此间商铺。

        双方愉快分手后,林海漫步上了街头。此时这个北方的城市已是华灯初上。天还未黑,市民便开始徜徉在大街上,买东西,喝散啤,吃小吃,丰富多彩的生活,营造出霓虹灯下城市夜晚的另一种风情。

        这个城市的特色之一就是每到晚上都有夜市。往往只要在某片小区附近或是某片稍微繁华一点的地带总会有一个夜市。

        这些夜市大多是一些人自发聚集形成的。刚开始时,人数还不多,随着时间的推移加入的小摊小贩也越来越多。当然夜市的规模不都相同,有大有小。林海现在逛的这个夜市算得上是个规模较小的。

        夜市的商品也是五花八门。除了常见的影碟、冷饮摊、小吃外,逗小孩的套圈,卖书的,小商品的都有。共同的一点就是价钱都不贵。而小贩们的身份也都不尽一样。虽然大多都是下岗工人、外地打工者一类的,但也有一些有稳定收入的人还要特意加入小贩大军。

        这年代人们观念比以前开放了许多。干小买卖除了挣钱也是一种参与、一种享受。尤其大家凑在一起,此起彼伏,喧闹异常,无形中也带起了气氛。增加了人气。当然,什么地方都有另类。如今林海就碰上一位。

        这是一座过街天桥。约有六米多宽、四十米长的样子。本来夜市不在桥上,但有些后来的小贩赶到时已经没地方了。而天桥又是沟通道路两侧行人的必经之路。故一些小贩们就在天桥上摆起摊来。当然,这些人数很少,并不多的。只零零星星七八个。

        林海也是漫不经心的随意闲逛。不知不觉的也上了天桥。踱到桥中心。看着下面一辆辆小车前后拥挤的样子。暗暗感叹国人实在太多了。私家车也是越来越多。城市的道路似乎年年在扩建,可依然赶不上车辆的增加。

        而同一地方,低收入的人群似乎也不少。路中心的高收入群体和路边上的低收入群体形成分明的两道风景线。有一点相同,就是都在忙着。忙着挣钱。因为不管怎样,肚子是要吃饭的。

        林海正想着的时候,不经意的向旁边瞥了一眼。就发现了一位女孩。应该是个女孩,虽然低着头,但从头型和衣着打扮上推断,应该是个女孩。

        因为这位不但头型是一般女孩的短发,而且穿着暗红色的裙子。此时,这个女孩子正在在地上,低着头,双腿蜷缩在一起,并用裙子遮住。面前的地上工工整整的写着几个字“求六元钱回家。”旁边一个卡通布袋敞着口,里面似乎有几个零星的低值纸币散钱。

        也怪,本来从桥上走得挺匀速的人们。在经过女孩身边时都改为是急匆匆的。有些人瞥了一眼女孩后,赶紧加快脚步离开。有些人则眼光连看都不看女孩一眼,熟视无睹的从面前一走而过。

        林海注目看了一阵。慢慢发觉人们的眼神其实还是挺复杂的。有不忍心的,有唯恐避之不及的,有可怜的,还有厌恶的。大多数却是漠不关心的。

        林海能够理解这些人们的心理。这没有什么对与错,是与非,好与坏之分。只有帮与不帮。行乞这类事件现在也不少了。不但有专业非专业之分,甚至有了自己的组织————现代丐帮。

        “喂,姑娘,你好。能问你几个问题吗?”林海对女孩道。

        此时,林海已经到了女孩的身前,并蹲下身子。女孩不抬头,也不出声回答。

        林海微微一笑,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百元大钞,轻轻的递到女孩跟前的卡通布袋口上,但并未松手。“抬起头,回答几个问题,这一百元就是你的了。”

        终于,女孩有反应了。缓缓的抬起头来,和林海的目光对上。这是一个五官端正的女孩,皮肤稍黑,眼睛不大不小,目光纯正,说不上太漂亮但也不难看。

        “先生,你、你说的是真的吗?回答你几个问题这张钱就是我的啦?”女孩有些吃惊又带着显然有些意外的表情说道。

        “哦,姑娘,现在,我改变主意。你可以不回答我的任何问题,这张钱已经是你的了。你可以检验检验,是绝对的真钞。不是假币哦。”林海和蔼的微笑道。同时,手指轻轻一弹,将钞票送进布袋里。

        啊!女孩一把从布袋里抓出纸币,用手摸着,又端详着看着。几秒种后,做了一个出乎林海意料的动作,将纸币重新塞回道林海手里。

        “谢谢先生,钱是真的。但我心里不安,不知先生出于什么目的,我不能接受先生的施舍。对不起。请您原谅。”女孩言道。

        “原来是为这个。嗯,这个嘛,嗯,倒是能够理解的。其实刚才我还真的是打算详细问问你的情况。不过呢,现在看起来是有些冒失了。既然这样,那我就简单的说几句吧。相信你是能够听懂的。”林海虽然好像有些意外,但似乎并未把这当回事。接着道: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林,双木林。我最近租了一个商铺,准备开一个小公司。正在四处物色人选。目前已经找到两个,但还缺一个懂电脑的文职人员。虽然我对你并不了解,当然同样你也并不了解我。但这并不重要。我想你现在的这种行乞职业虽然可能为你能挣一些钱,能够解决你的一时所需。但同样失去的是一位女孩的尊严和矜持。否则你也不会一直低着头了。对不对?”停顿了片刻,林海接着又道:

        “所以说,这种方式并不足取。你还是找一个固定的职业,争取一份稳定的收入,那才是人间正道。而你也不要怀疑我的动机,因为我雇你也是各有所需。这只是老板和员工的分配而已。”

        “再说我的店铺吧,离这很近,也就二百米的样子。你甚至可以在这看得到。嗯,就是那一处,紧按着大明眼镜的那一间。我今天刚刚租过来,还没有装修呢。这是我的电话和店铺地址。你先拿着,如果考虑清楚后并有意的话,请及时联系我。否则,这一半天我还要找其他人。”

        说完后,也不等女孩做出反应,交给女孩一个纸条后,转身离去。原地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女孩默默地看着越来越远的身影,直到消失在天桥上。。

        下了天桥后,林海看看时间富余,还想再逛逛其他地方。此时手机响了。打开一看,随即脸露笑容,心道想谁谁来。原来是夏如兰的电话。

        林海接通后,里面传来夏如兰清脆甜美的声音“林先生吗,你现在有时间吗?我和大刘想请你喝茶聚聚。”

        “呵呵,本来是没时间的。不过既然夏美女出面,没时间也得挤出时间喽。否则天理不容,必遭天谴啊。呵呵,说吧,什么地方。”林海半真半假的调笑道。

        “没正经,哪像个世外高人的样子,就会取笑人。不理你了。告诉你,海河东岸边的红云茶楼,203包间。我们已经到了。等你啊。”

        “好的,二十分钟内赶到。”林海撂了电话,闭目寻思片刻。点了点头,口中喃喃自语:“是时候了。”

        半个小时后,紧邻海河边的红云茶楼二楼一个角落上的包间里。二男一女正品着香茶。正是夏如兰、刘全力和林海。

        “好了,二位人民的守护神,现在可以说了吧。什么事神秘兮兮的。”林海品了一口茶道。

        大刘和夏如兰互相看了一眼。大刘道:“还是你说吧。”夏如兰点点头。轻轻开口道:“林先生,你知道上个月轰动本市的南京路建行抢劫案吗?”

        “哦,就是那个抢走两亿五千万,打伤数名押解保安的案子吗?听说劫匪有五个人,动用了军队上的重型枪械。不过据说好像没有人员死掉。”

        “那只是对外安抚人心的说法。真实情况是,当场保安就死了五个,另外一个在送往医院途中也挂了。只有一个司机,在经医院全力抢救下,勉强保住性命。但伤势极其严重,既不能动弹,也不能言语。天天靠氧气维持生命,还不知哪天也挂掉呢。”

        “那你们……”

        “我们刑侦五处被强行分配了此案,限期破案。我们大队长郑志刚亲自挂帅任重案组组长,率队侦破此案。本来没有我和大刘的事。但……”说到此处,夏如兰语气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好说的样子。

        大刘在一旁接过话来:“但重案组里郑队长的副手夏如山是小兰的亲哥哥。”

        “原来如此……不过这没关系。小兰,你别不好意思呀,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你一犹豫倒影响我了。”林海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夏如兰看到大刘已经说出来了,索性也不再吞吞吐吐。告诉林海。因为案子进展缓慢,哥哥这些日子脾气特大,也不好好吃饭,成天扑在案子里。身体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了。家里人劝他也听不进去。

        其实就算案子再大,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事。重案组共有十几个人呢。可是小兰知道。哥哥和郑志刚不但是警校里的同班同学,更是从小就一起长大的儿时伙伴。

        而且两个从小还学着三国里的刘、关、张桃园三结义般的拜了把兄弟。并且以后十几年的学海生涯里打架一起上,挨打共同当,一路走来,直到如今。

        两家的父母也是警界的老人,虽然均已退休,但两家关系始终走得非常近。后来父母和哥哥让小兰嫁给郑志刚做郑家的儿媳妇。双方老人本以为这绝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谁也没想到会不成。但偏偏到了小兰这里遇上问题了————小兰不同意。

        为什么呢?是因为郑志刚不够英俊、高大,没有英雄气概。是因为郑志刚事业不求上进,还是没有钱。都不是。要说上述这几样,一般人还真的比不了郑志刚。年纪轻轻,高大英俊,刚三十出头,已经是刑侦大队的大队长。要权有权,要钱有钱。并且为人正直,坚持原则,要风度有风度,要形象有形象。那是局里多少女孩子梦中的白马王子。

        其实局里漂亮的女孩子有很多,比夏如兰漂亮的也有几个。但这位大队长对人家女孩的主动示意却屡屡婉转推谢。时间长了,自然大家纳闷。结果私下一扫听,才知是怎么回事。感情是出在夏如兰这里。

        那为什么小兰不同意呢?

        主要是几个孩子从小一起玩耍长大,长久以来,夏如兰一直当郑志刚为亲哥哥一样。就像夏如山似的。当儿时的玩伴一下子从友伴要变为丈夫,友情要升华到爱情时,无论怎样,也让小兰一时难以接受。故虽然刚工作一年多,但始终未确定和郑志刚谈恋爱。

        结果还把夏如山气得不得了。几乎要动手抽小兰。被郑志刚赶紧给拦下。郑志刚则非常豁达看得开。表示自己还年轻,并不急。心想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兰会慢慢改变的。因为毕竟小兰工作刚一年嘛。

        而对于郑志刚的态度,越是如此,小兰越是感到过意不去。总想找个机会向郑志刚解释一下,说明自己心中的想法。可每次事到临头,一撞上郑志刚真诚的目光时,小兰却总是千言万语汇到嘴边又难以开口。就这样,铃了格挡铃了格挡一晃一年了。仍是不知如何面对。

        这次,郑志刚率队承接的大案已经在全国都报道了。破不了案郑志刚即被拿下大队长一职。可想而知,郑志刚肩上的压力有多大了。再加上案情进展缓慢,限期越来越近。哥哥夏如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能吃得好、睡得稳才怪呢。

        并且在家里时不时就发脾气。关键时期,两位老人谁都不敢逆他的意。尤其近几日一发起脾气来,联系到小兰不愿嫁郑志刚事件,更是指桑骂槐,含沙射影。气得小兰哭了好几回。

        好容易听说最近有点线索了,好像劫匪是从东北过来的,号称是什么东北五虎的,现在就隐身本市,听说曾经在本市最大的娱乐场所————豪门贵族夜总会出现过。

        偏偏这家夜总会背景深不可测,绝非一般刑侦大队能动得了的。再说,这家夜总会人员众多。不算每日到场的客人,光是服务人员就超过二千人。要想在这么多的人群中搜索五个人。不异于大海捞针。

        几天前,郑志刚曾经在线人的密报下,带人突袭了一次。结果不但一无所获,还被对方律师告到市局,挨了上头一顿狠尅。说要不是市局大领导出头央求对方,许下保证,今后绝不会再出现此类情况的话。对方还要加大追究力度。非要警方包赔一切损失不可。

        郑志刚回到警队后自然消极低沉之极,再联系线人,已经查无此人了。好像化成空气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郑志刚心头更加沉重,心知估计是被灭口了。这真是屋漏偏赶连阴雨,祸不单行啊。

        重案组众人也低头默默不语,人人心中暗道,这一次可真要悬。大家的消极情绪可把夏如山气坏了。拍着桌子大吼大叫。骂众人长敌人威风,灭自己锐气。并发下重誓,绝不放弃。就算自己因此被罢职,也要以私人身份继续破案。不破此案,誓不为人。

        别说,夏如山一番激烈轩昂的明誓,激起了所有重案组警员压抑已久的热血。包括两名美女警员在内,均信誓旦旦坚决支持郑志刚,鼓励他,顶他,要郑志刚不要有任何思想包袱,继续带领大家破案。

        众人的高涨热情感动得郑志刚几欲流出泪来。勉强用尽力气才终于强行忍住。同时在感谢大家的支持后,也发下保证,要和大家共进退。之后,众人抖擞精神,重新投入到高度紧张的案情分析和破案部署中。

        结果,在众人群策群力和严谨细密的科学分析下。得出一致的推论。认为豪门贵族夜总会一定与此案有牵连。但苦于没有证据,而且对方的老总是本市知名企业家,十大先进青年,全国特级劳模。在全国娱乐行业知名度和实力绝对可以位居前五。

        在这种前提下,面对如此重案,要么不碰。要碰就必须有真凭实据,铁证如山方可。而最好的办法就是派进卧底,但前不久已经损失了一个线人,连暴露的原因到目前都未查出来,谁还敢再去。

        本来重案组是有纪律的,案情进展不能泄密,哪怕就是家人也不行。可谁知夏如山一想到限期临近,偏偏又拿不出可行之策。回家再见到夏如兰后,联想起夏如兰屡屡拒绝郑志刚的请求。禁不住火山爆发,对想自己的妹妹大发雷霆。一不小心,把案情也漏了一些出来。这才让小兰知道情况已经真的到了关键时刻。

        虽然小兰被哥哥骂哭了,但从内心并不怪哥哥。她深知道和哥哥和郑志刚之间的友情。那是可以为对方挡子弹都毫不犹豫的。同时,小兰心中也更加心疼哥哥和郑志刚。

        自己也是一个大姑娘了,以往,自己遇到什么问题,全都是哥哥出头解决。自己却从来未帮助过哥哥一次。夏如兰此时的心里也不禁恨起自己来。自己要是有大本事的话,该多好啊。

        一想到大本事,猛然联想到林海。咦,怎么把这家伙给忘了。这可能是目前唯一可以帮得上忙的一个神秘人。对,就找他。他不同意,我就磨他,实在不行,就哭,就闹,给他下跪。总之,就得帮我,帮我哥哥这一回。现在就联系他。

        但曾经林海叮嘱过她和大刘,自己的事情先不要告诉任何人。到该露相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他两。因此,夏如兰这才叫上绝对信得过的大刘,一起约林海喝茶,这才有了以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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