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副手武器
“塔罗牌，是有纪载后，最早具有系统性的神秘事物具体由谁所创，目地为何，没有人知道。”
“历史上，‘开元纪’的时间不可追溯，只知道那时万物浑沌，由至高神驾驶战车，自天穹腾风驭光而来，使得蒙昧得以开化，使得时间变得有意义。”
“‘开元纪’之后，‘第一纪’的资料从现今留存的古迹文物与壁画来看，‘第一纪’又被称为‘神诞纪’。”
“‘第二纪’和‘第三纪’有许多史料混乱丢失，具体原因不可考，加上当时大陆变动，从一块完整的大陆分裂，历史与分隔就此出现。”
“所以此时按照目前出土的文物，勉强区分为‘阴影纪’、‘提灯纪’，神灵与凡人无异，深受各种归则与危险威吓。”
“但或许是有这两纪的沉淀，待得‘第四纪’展开后，神灵能于天上征伐，同样可以在地上行走活跃，而此时期所留下的文物与遗迹相当多，也是目前神秘学的知识体系最大的考证来源。”
高丝嘉女士今天的神秘学知识课程内容并不在这个部分，加上这显然超乎安杰可以理解的范围，才这么短暂的几句话──
少年已经双耳缓缓地留下鲜血，脑子嗡鸣，有无数的白色小蛾追逐着知识吸伏在安杰的身上，震动着翅膀，扑簌簌地落下鳞粉。
知识是有重量的，也是有危险的。
超乎可以承载与探索的深度，容易使人如追逐花蜜的蝶，反倒因此出现迷失，并且一路追寻陷入迷雾与色彩斑斓之中，再也走不出来，成为被知识之蛾蛀空的空想囚虏。
安杰体内的呓语再次狂乱，兴奋地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躁动，彼此在内部相撞，发出碎裂的声响。
但背上的纹章悄悄发烫，沉淀在安杰体内深处的意识之海荡起了波纹，将那一阵阵难耐的躁动如浪托卷入更深的层次，慢慢地、慢慢地消化……
“回归正传。”
女巫轻轻地将头顶的小软帽扶正，做在椅子上秀气地翘腿，指尖点着眉心，一双魅紫的眼眸深处似乎正运转着特殊的符纹，藉此帮助安杰抵销因为知识的冲击所带来的不适应。
“从‘阴影纪’之后，神灵为求壮大自身，所以行走于天上地下之余，努力将自身所识转化为文字，成就神秘学的系统。”
“但语言与文字都有力量，凡人及走兽的肉│体过于脆弱，所以由诸神所创的仪式与文字并不能直接被信徒使用。”
“所以‘阴影纪’后还夹着一个‘提灯纪’，这时期诸神借用同时期的巨人语、精灵语、矮人语和凡人中最聪明的几位贤者一同研究，希望可以创造一种所有人都可以使用的语言。”
“最后经过无数实验，拆解，过滤、削弱语言的力量，成为如今纹章的主要结构──厄纽曼文。”
高丝嘉女士说到这边，先稍微留下一段空白时间给安杰消化吸收，接着才拿出一枚店里先前就曾贩售的普通银片，旁边慢慢地推出一片安杰已经寄售多次的银片。
它们再旁边是安杰出手的‘特殊版’，以及由女巫所经手的‘次加工版’密契银符。
“厄纽曼文间接地转化神灵的力量，成为非凡者身上的纹章，让非凡者得以跨过禁忌的界线，同时也充斥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构筑上层的世界。”
安杰认真地顺着高丝嘉女士所放的四片银符，先前他在做‘市场研调’的时候，顶多只有研究确认自己的东西是否有人会买，可否引起大家的兴趣。
他也不是没有比较过自己在课堂上和其他人的作品，但或许是因为同为非凡者的缘故，加上这批少年仅有自己和莫索托斯善于读书
所以即使有区别，可大家看起来都觉得很是正常，也并不觉得里面有误，就连‘仲裁者’们的表现也一如既往。
──可有高丝嘉女士的提点后，安杰发现自己总算可以看明白这其中的不同，甚至有着极其显著的不同。
“所以我在托特底斯草药铺寄售这些密契银符，会给您造成麻烦吗？”
安杰目前的生活还是比较单纯，他确实有心在海盗团里面好好表现，按照后续接触的情况判断是要继续留在海上，又或是回去赛谬尔先看一看。
他认为自己有责任回去看看原身的出生地，同时无论怎么说，赛谬尔纵使为‘夕阳国度’，从目前的版图与国力来看，它仍旧是这个世界的主舞台。
赚钱是必定要赚的，不过赚得高调和闷声发大财，相比之下，安杰仍旧希望以后者为主。
“有能力为什么要隐瞒？”高丝嘉女士不解地看向这个傻孩子，“如果隐瞒比较好，我早在最开始的时候就不会让你寄售，而是会要你用更隐密的手法转出去了。”
“你的天赋如命运指引所示，已经自行变异，在风暴领域之中，还同时具有黑夜的特质这也是为什么我并没有阻止你先前参与‘晋升仪式’的原因。”
“但从你制做的密契银符看来，在这两者之中应当还有一项天赋隐匿在其中，只是这种能力尚且不成熟，所以需要你自己多多花时间琢磨。”
“我的引导你照样听着参考即可，神秘路上无绝对，同一个方法，你用和我用并不见得会有一样的效果。”
“当然，说句不客气的话，你现在才刚刚跨入神秘学领域，还是个‘低序列’的非凡者，再有看头也有限。”
“你的‘资质’使得天赋出现变异，通过这点，你对知识的负荷会比别人要大，并且灵感更强，但也更为脆弱。”
如果莫索托斯的武力值是10，安杰的战斗力将仅剩3，中间的7如果不能想办法通过其他手段武装到牙齿，安杰在彻底掌握自己的能力之前，碰到谁都要被吊打。
“可是我先前用‘灵体之线’，确实在石像阵中达到攻守的动作。”安杰有些不服气，据理力争地说：“我是比不过莫索托斯他们，但如果我好好地勤练枪械、操作大炮火铳、学习长刀和各种武器，在没有觉醒技能之前，总是能够拥有自保的能力？”
而且安杰先前就见过崔西女士陪高丝嘉女士似乎是在准备为他挑选武器做‘晋升仪式’成功的贺礼，再有莫索托斯．阿罕少爷先前因为打赌输给自己，准备送他一样副手武器
虽说不晓得自己可以发挥到什么样的程度，但终归不至于太糟糕吧？
◆
学院中，单独辟给已经晋升为非凡者的少年们练习非凡之力的空地上，两名少年正在正午灼热的太阳炙烤下，不断地来回切磋。
这是场混战，其中包含了武器、肉搏、甚至还有非凡之力的针锋相对在其中。
‘晋升仪式’过去第十六天，红狮子海盗团的补给船队将在三日后正式登岛，在经过两天的修整后，九名少年就要登船和海盗们出去‘执行任务’。
──时间相当紧张，所有人都在努力抓紧最后的时间尽可能地熟练自己掌握的能力。
──就是‘仲裁者’们大多也免去他们在学院上课的日常作业，改由拉长夜间补课的时间，甚至还安排不少岛上的老人过来对少年们的实战能力进行全方位‘打击’。
‘锵’、‘砰’、‘唰’的声音不绝于耳，细剑绅士塔格纳身姿笔挺地站在旁边认真观战，一滴汗也没流，三件式的西装服贴地崭露修长的优雅身段。
铁塔大个觉得这种战斗过于平淡，躲在一旁的树荫下昏昏欲睡。
“少爷的脚步移动得早了，刚刚的重心不该偏移，还有出剑跟出托枪姿势也不够精准，在非凡能力的展现下，这些动作都会与过去的习惯有显著的不同。”
“安杰的动作还是不够灵活，虽然看得出来相当注重脚步的锻炼，但尚未转化成为本能，建议先从速度和射击姿势、以及对匕首的熟练度为主。”
得到塔格纳的示意，两名满头大汗的少年终于气喘吁吁地半弯下腰，双手抵着微微颤抖的膝盖，全身被汗水浸泡，脑袋都快夹进胸口里。
──累，真的太累了！
夜间辅导课已经来到船上实战的进度，但安杰的防身技术与其说是自保基础，不如说是没有杀伤力的花拳绣腿。
所以他聪明地把莫索托斯少爷当时打赌的一项允诺换成教导格斗相关的技巧，两人每天抠索出午休时间一个半小时，由细剑绅士亲自观看指点，加强教学。
“呼呼谢谢。”安杰方才有滴汗掺入眼角，不得不通过快速眨眼逼出泪水稀释，一面对莫索托斯两人道。
作为九名少年最后一名还未觉醒技能的人，虽然大家都没有说什么，但他本人的压力可想而知。
不过莫索托斯并未因此嫌弃安杰，况且他和塔格纳都不认为安杰是真的弱小──
通过这阵子安杰不时塞过来的密契银符，这对主仆已经体认到，对方不是没有进步，而是因为天赋过分强大，所以技能反倒觉醒得要比其他人都来得艰困。
“放心，这笔交易对我合算的很。”
莫索托斯的底子要比安杰还要好上许多，不用一会儿就已经恢复如常，板着脸淡淡地说：
“虽然你在副手武器上的天赋比较好，但射击练习不能断，因为在接舷战中，手│枪永远会是更有效率的战斗手段。”
安杰胡乱地点点头，在快得几乎要心悸的躁动稍微回稳，便乖乖地直起身，跟在莫索托斯的身后，走入旁边的射击训练场中。
──作为一名合格的海盗，更是非凡者，安杰虽然比之同期的进度稍缓，但他也已经可以运用天赋和不断拔高的身体素质，在战斗中同时携带正副手武器，还有其他小玩意儿好增添自己保命的效益。
莫索托斯给安杰找来的□□是阿罕家私下改良了赛谬尔海军标配的进阶版本：熟悉的左轮□□，单管造型，具有八个膛室，可以连发也可以单发，称得上是这个时代的稀罕物。
大少爷表示既然安杰跟他学了射击，为了不堕师名，那么子弹就由他无限制供应。
在无数实战的喂养下，安杰的瞄准能力已经进步不少，目前即将从静态靶转为攻克动态靶──
如果不特意与其他人比起非凡能力的运用，某种程度上，安杰也算得上是同其中杀伤力最强的一拨人了。
尤其是，某人最近开始转将密契银符刻入子弹之中。
“要不要今天再打个赌？”塔格纳看着两位少爷，笑咪咪地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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