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24
自从上次进食完没多久就迎来了期中考试。
可惜的是，我的国文和历史知识方面总会出现奇奇怪怪地偏差，弄得国文老师（吉田）和历史老师（川上）都曾找我单独谈话，毕竟数学英语等其他科满分可真的让他们觉得很揪心。
无论他们再怎么用心良苦，我都不好跟他们解释，我认知内的历史与语言和你们人类的记载完全不一样。因此在这一点上，我宁愿不要分，也要坚持自己的原则。
分数排名总的来说不错，考不赢那几个学霸，至少考过了一护。
——在他面前，我越来越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胜负欲。
比如说，好几次中午天台聚餐的时候，如果大家约定带一些自己擅长烹饪的食品时，我则会用自己的渠道获得他们喜欢的食品，并准备一份“一护专属”便当。
最开始他们还客客气气，女孩子们很惊讶我的信息收集能力，男生们则是狼吞虎咽的吃着我带来的美食。至于一护拿到那份专属便当时，则会惊讶地望着我，毕竟午餐中放一堆巧克力甜点和辣味明太子拌饭的的确很少见。
“砚，劳烦你了，谢谢。”
“不用客气的。”
结果现在每周三的天台聚餐已经成了我为他们准备美食的专场。
男女生们则会早上结伴来到我的公寓楼下，同我一起将满当当的午餐扛到学校去。
而一护每次都只会在公寓门口，从来不进我屋里坐坐，以他的话讲，是不怎么方便。
就在上周末，我邀请了所有人来我家聚餐，一护才随着他们在我的客厅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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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了！”
我站在玄关处，每进来一个人就递一双相应尺码的拖鞋，“抱歉，我家的地板由于经常被我穿着鞋踩，所以不好意思让你们赤脚，会弄脏袜子的。”
他们表示理解。
递给女孩子们的拖鞋都是粉色的兔兔鞋，其中露琪亚眼里感觉都快冒出光来了。
“这些拖鞋你们如果喜欢可以带走的。”
“诶？”
“这是我亲戚从中国拿的货啦，很便宜的，你们下次来玩还会有新的穿。”我拉开鞋柜给他们看最里层那一大堆包装好的拖鞋，“当然也可以拿新的，旧的可以放我这下次来也可以穿。”
他们张大了嘴，好似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由于你们前几次都是在门口等我，喏，这是客厅，今天大家可以放开了玩。”我指着已经被我收拾好的茶几，上面布满了零食和甜点，偌大的显示屏在电视柜上放置着，电视柜的滑门被我拉开，清一色的目前市面流行的游戏碟整整齐齐的排列在里面。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好几部掌机和额外的游戏机放在柜子的最底层。
“……阿砚砚。”不知怎么的，米奈担忧地看着我，拉了拉我的袖子，“你没告诉我你家……这么大、这么有钱。”感觉小姑娘的梦像是要破碎了一般，她眼里开始聚集泪水了。“我是不是养不起你了呜呜呜呜……”
我好笑地拍拍她的头，看了看不怎么自在的朋友们，叹了口气道：“哎呀，你们随便玩，真的别客气。”
直到这时，所有人才神情复杂地落坐在了沙发上。
“我去给你们把饮料拿出来哦！”袖子上的挂件实在扔不掉，只好拖着米奈，“茶、汽水、咖啡还是什么？汽水有可乐和弹珠汽水，味道随机哦。”
有沢看了看这群还是非常客气的同学，决定不管他们了，直接点到：“阿砚，我想喝可乐！”
“我也是。”露琪亚“duang”的以下坐在了沙发上，满意的拍了拍沙发垫，“哇，比之前坐过的都舒服！”
“好的。谢谢夸奖啦！”我点点头，“你们呢？”
“三瓶弹珠汽水，谢谢。”小岛替浅野和茶渡一起点了。
“阿砚阿砚，我也要可乐！”井上抱着有沢的手臂朝我笑道。
“……茶，谢谢。”一护将手中的包放在单人沙发上，打量了一圏后才说道。
“好的。”拖着米奈到了厨房。
“阿砚砚……”米奈蹲在厨房门口，手撑着下巴，注视着我。
“怎么？”我从储藏柜拿出前不久购置的几箱饮料，直接暴力拆迁，动动指尖，饮料直接移到了旁边的放置台上。
“阿砚砚这么有钱，还很厉害的话，还需要我吗？”她的眼中好似有了些雾霾，神色不定。
“啪。”打了个响指，饮料盖全部直接脱落，不急不慢地将它们分装在玻璃杯中，我回头看了看米奈，没有说话。
她挪到我的身边，抱着我的腰蹭了蹭，撒娇道：“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朋友，好不好。”
“怕什么？”我知道这孩子在担心什么，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宠溺地解释道：“我救你的时候不已经跟你定下束缚了吗？你死后可要给我打工。怕这个吗？”
“我不怕。”米奈抬起头，看向我的眼睛，“我的命是您救的。”
“那就先享受人生吧。”从头顶的橱柜中捞出一个置物盘，“真的要回报我，就把这一生开开心心过完，接近百年之后的事情你可说不准。还有，我可是个黑心老板。”
米奈楞了一下，突然开心地笑着答应了。
她站起身，结果我手中的盘子和饮料，丝毫不怕被子里的水打倒，蹦蹦跳跳地回到了客厅。
我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
外面的几位已经开始了第一轮游戏的奋战，我盯着自己橱柜里的茶和茶具，抿了抿嘴，突然有些不确定一护是喝哪种茶。
沉默了会儿后，直接利用私聊频道喊他：“茶有什么要求吗？一护。”
“……你等等。”
我听见一护喊浅野接下了他手中的游戏柄，起身来到厨房。
我背靠着身后的操作台，转头看向他出现在了厨房门口。
我的神情突然恍惚了起来——看见了27岁的一护一只手端着杯子，另一只手托着我的脸颊，好像在打量着什么。
“……砚？”
“砚同学？”
我晃晃脑袋，眼前的27岁成年人变成了快满16岁的少年，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他眼底的担忧。
“我没事。”放在身后的手捏了捏吧台的边缘，打着马哈笑了笑，“我其实就想问问你想喝哪种茶？”
说完昂首朝着对面上方的玻璃储物柜看去，左边布满了从中国带回来的茶叶，将近十种；中间是进口红茶；右边则是日式的抹茶和相关茶具。看得出来，我是一个喜茶的人。
一护抬头也看见了这些茶叶，“嘶——”，发出感叹的促音。
他抬手打开柜门，回头问：“你平时喝什么？”
我指了指放在最外层的甘露，见他准备伸手拿的时候，补了一句：“其实我今天想喝抹茶拿铁。”
“哦。”伸向甘露的手直接捞住了抹茶粉，他看了看牌子，估计算了下价格，“那我能跟你喝一样的吗？”
我隐晦地吞了一口唾沫，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种默默的温柔就这样落在了我的身上，且让喉咙有些酸涩。
“当然。”我假装自然地接过了他手里的抹茶粉，弯下腰拉开下面的柜门，掏出两个咖啡杯，“这里可以交给我啦，你去玩儿吧～”语气中是压抑不住的喜悦。
“没事，我等会帮你端出去。”他在我身后站了一会，一阵衣服窸窸窣窣摩擦的声音后，替我将扯在外面的箱子放回了原位，还贴心的关上了柜门。
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倒出适量的抹茶粉后，盖上盖子，递给了他。
我这边打发着抹茶粉，一护则把抹茶粉归位，还补充了一句，“小心头。”
他的语气淡淡的，本来能够感知到情绪波动的我像是在大海里失了方位，着实不清楚他的想法。
手中的动作几乎是肌肉记忆在完成，我则努力辨识着他的情感——直到两杯抹茶拿铁装杯。
一护非常自然地端起两个被子，稳当当地朝着客厅走去。
“……”我呆在了那里，情绪复杂。
“不来吗？”他在门口回头，用眼角余光看着我。
猛地，我又能感知到他的情绪了，那是温暖、幸福、快乐以及……带了点喜欢。
“来了来了！”将抹布让在了水槽里，大步迈向他身边，“今天我可是要把上次你推荐的那游戏通关！”
“哦。”他死鱼眼状地盯着我，“那你今天是睡不了觉了。”
“我可不觉得哦！”
26
我很久没有像那天那样快乐了。
由于那是周六，所有人都玩儿疯了。
就算没有酒精，大家如醉如痴——我所有游戏设备正好能让所有人同时参与，最开始还是积分制和三局两胜，后面就是组团玩。
午餐和晚餐都是由高级餐厅送过来的。
在所有人好奇的眼神下，我解释自己一个人其实就随便吃点，还邀请他们参观了我厨房的储藏室。
平时一直伪装着笑容小岛都难得露出如此沉重的表情：“泉同学，你不怕过期吗？”
所有人看着柜子里的存货面面相觑。
我眨眨眼，理所当然地说道：“所以以后的天台日别跟我客气。”
浅野和井上则好奇我做的抹茶拿铁的味道，浅野就着一护的被子喝了一口后，眼睛里闪着光希望我再做几杯。
“我来吧。”一护替我接下了请求，示意我安心打游戏，“你还要吗？”
点点头，按出一个大招后，朝厨房里的一护大声喊道：“黑崎君，东西找得到吗？”
“没问题。”
那个周末我虽然没能将游戏通关，可我把一护的记录给破了！
在格斗游戏上的天赋，用浅野的话说就是“点亮了奇怪的技能树”，总能用让人耳目一新的角度夺技能以及打出bo。
那天晚上八点左右，所有人摸着肚子，再一次站在玄关门口，打包着手里的拖鞋。
一护站在我身旁，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那个，泉同学……”他挠挠鬓角。
“嗯？”
“拖鞋，有适合小女孩的吗？我想带给两个妹妹。”他着实有点难以开口，“我的就不带走了，下次来……”
“啊。”我发了一声短短的促音，自然地捞出两双崭新的兔兔拖鞋塞进了他的怀里，拍了拍，“当然。”
有沢在一旁发出“啧啧啧”的声音，趴在井上与朽木的肩膀上乐呵呵地看着我俩。
露琪亚发出“哦～”的调笑声，井上和米奈则露出了姨母笑。
小岛还是那一副如同往常一样的微笑。
茶渡静静地站在门口。
浅野夸张地咬着不知道从哪来的手帕，鳄鱼泪布满了脸颊。
“咳咳。”一护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穿好了鞋，站起身，十分自然地伸出手，在我的头发上揉了揉，“周一学校见。”
啊。
神情恍惚地我不知道怎么跟他们告了别并关上了公寓门。
如同梦游一般地回到了客厅，眼下无比干净地客厅让我觉得像是做梦一样。
若不是空气中还能浅浅地嗅到几分一护的灵力的味道，今天的这一切怕不是像是美梦一般——下一秒就恐怕被忘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抱着抱枕小声地尖叫着，偌大的空间里连我的心跳声都没有，但是我自己能感觉得到在自己结界中的本体，已经绚烂如画。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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