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30
我最终还是在浦原喜助的店里坐了下来。
盘坐在茶室内，仔细打量他的店铺，挑了挑眉。
“你好，这是你的茶。”双马尾的小姑娘替我端上一杯茶。
抿了一小口，这浓郁的茶香味直逼味蕾，苦度也随之提升。
“狭山的顶级茶粉。还行吧。”
浦原撸了撸趴在一旁的黑猫，轻笑了两声：“你果然走到哪要求都高。”
我抿着嘴摇摇头，不想解释什么。
这段时间遇见的时间长河中的人可真多，关于面前的这个人类算是记忆犹新。
我敲了敲桌子，疑惑道：“你怎么会在现世？”看着他无比自然的店铺和穿着，一看就是常年久居在此的住户。
“你不知道？”他轻晃着纸扇，丝毫不掩饰眼中的犀利。
我摇摇头，指了指后面那扇门，里面躺着茶渡和井上，毫不在意地透露出我是年初才来的空座町。
“三年前来的现世，空座町还是第一次来。顺便考了个学校，和这些孩子一个年级呢。”
神情冷漠地把玩着被我一口喝掉的杯子。
“至于其他的，本就沾不了边，就没必要知道了。你们人类能在我的时间里留下痕迹已经算是难能可贵。”
浦原沉思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对百年前的尸魂界发生的大事有何了解？”
“啊？”我抬眼看向了他，仔细想了想，突然察觉到这是我收留这次指派的小夫妻的时间点，眉头微皱，“略有耳闻。”
他眼底的神色稍有暗沉，摇摇扇子，一副奸商的模样：“那可知具体细节？”
“不就是换了几个队长和队员嘛？”我脱口而出，手指轻点桌面，顿时看见了某些细节，“浦原喜助，你居然是被流放了？”
嚯，小变态自己这是翻车了？
“你果然有信息渠道。”他双眼微眯地盯着我。
他掌下原本乖巧爬服在前爪上的黑猫也抬起头来盯着我。
“看来你搞出了不得了的东西。不得了啊，小变态。”我冲他们俩摆摆手，与那双军绿色的眸子对视了一番，轻笑，“小不点长成老奸巨猾咯。但是你们只是涉及了这个世界的表层，更深层还有更多东西去挖掘。”
说罢，伸手撸撸猫咪的下巴，轻柔的说道：“这位小姐这么裸在我面前不怎么好吧？要不坐下来聊聊？”
“……”浦原躲在扇子下的嘴肯定笑烂了，我看见他的眼角的肌肉都挤在一块，“夜一，你输了。”
小喵咪扔给了他一个白眼，径直跳下了桌，进了一个房间，没多久就作为一个黑皮大美人走了出来。
她直接坐在了我身旁，搂着我的肩膀，朝我挤着眼睛：“你怎么认出我的？”
我斜眼与那双金色眼眸对视，想了想，说道：“我看见的灵魂就这样。”
“我可没穿义骸。”她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我，“这就是我灵体。”
我耸耸肩，的确不好解释。“你可以瞒过所有人，可是瞒不过我和另外几个比较特殊的。”
“另外几个？”浦原插入我们的话题，“可否透露一下？”
“呵。”人类的探知欲望可真茂盛啊，我伸手将这位猫小姐扒拉着我的手拉下，右手支着下巴，看了看这两个“逃犯”，“都说了你们玩出来的是表层，我们这些还在深渊挣扎的人可尚未苏醒。若想知道更多，搞不好要拿命来换了。”
黑皮小姐也不在意我这样冷漠地神情，学着我的动作支着左手，与我面对面，她毫不忌讳我眼底的寒光，大大咧咧地说道：“总比死在某些老头子手上好。”
“嘛，砚小姐能给个提示吗？”
“既然这么想知道，就满足你们把。”我打了个哈欠，不紧不慢地说道，“地狱和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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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搞出来那个东西本想逆转命运……”我拿起空空的杯子，塞在了小姐姐的怀中，“还早，现在还早。直到他成长起来前都很早。”后面那句话越发的清淡，最后只剩下一句低喃。
那双金眸睥睨地看着浦原，将杯子扔给了他，浦原无奈地摇摇头，替我将杯子满上。
“但是——”我提高了音量，拖长了音，桌面映着我那由黑色逐渐转为金色的眼睛，手指在地板上敲了敲，“历史终归是由你们来书写的，在降临之日到来之前我都无法插手。”
“降临之日？”帽子掩盖住了浦原的眼睛，顶上的灯光显得十分灼眼。
我点点头，苦笑了一声：“这我可不能说了。”指了指自己头上，无奈地耸耸肩。
“灵王和冥主吗？”
艰难地点点头。
和室内只剩下片刻寂静。
“哦对了，如果你们打算接触一护的话——”我撩起耳边的一缕头发在指尖缠绕着，“努力鞭挞他吧。”
“……你不应该说别让他受伤吗？”浦原一脸奇怪，“怎么，你们还不是情侣？”
“……”戳啥不好戳我痛处，“他还小，再大点。”
“哈哈哈哈哈哈，你有趣。”小姐姐仰头大笑。
“小朋友还需要成长啊……”我抿了口茶，“期待他与我比肩的一天。哦，对了，我叫做砚。”朝着她自我介绍了一下。
“四枫院夜一。”又冲我挤挤眼睛，“你姓什么？”
“借的友人的姓氏，泉。我没有姓氏。”
“老怪物了。”浦原在旁边插刀。
我直接将装着半杯水的水杯扔了过去。
浦原稳稳地接住并放在了桌面。
“好了，我也该走了。”我伸了一个懒腰，“他们快要醒来了，我也就不就留了。”
看向茶室那端的木门，心里一阵唏嘘。
“虽然不知道你们在露琪亚的身体里放了那破玩意儿是为啥，还是别太过分了。还有，一护肯定会跟你俩打交道的，我的事他也不会知道的，只需要知道我背后是地狱就行。收收你们的好奇心吧，毕竟在座的没有人想拯救世界。”
垂眸，眼中毫不掩饰那威胁之意。
“是是。”夜一轻佻眉梢，“记得下次来玩哦。”
凝视了她许久，深吐一口气，摆摆手：“他们就交给你们了。”
“好说。”浦原扇子合拢，送我出了门。
31
当天接近傍晚的时候，我坐在桥的顶部，看着一只基力安从我之前开的黑腔通道中出现。
大概也猜到有人拿了我的通道作为支点，将其送到了现世。
我看着眼前指尖上的黑色的地狱蝶，黑紫渐变，溢散出来的灵子随着翅膀煽动飞舞着。
“还请砚小姐不要出手。”地狱蝶传递着如此的消息，“接下来的路，需要黑崎君自己去完成。”
“行。”抬手放飞这只不知道浦原从哪里绑架而来的蝴蝶。
闭上了眼，聆听着基力安的哀嚎，箭矢破空而过，一护揣着那极好的嗓子咆哮着，灵力如同瀑布般倾泻而出。
若再加把火，或许此刻的基力安应该更加美味。
既然有人将食物送到了我的眼前，那我就乘了这个“人情”，再让自己的饱足一番。
待到一护一刀将大虚逼回了黑腔之中，我趁着通道还未关闭之前提前进入了其中。
透过基力安掌间的间隙，打量了一番我心系之人的安危——看着他右手比了一个v，朝着石田骄傲的笑着，还有那精力扯淡，那估计就是没问题了。
等通道闭合的一瞬，那只基力安已经被我彻底转换为自身的灵力了。
我双手合十，朝着黑腔中的一个方向举了一个躬，祝这位给我投食的友人吃便当只有白米饭、吃金平糖只有包装、斩魄刀三天之内只有始解。
——不用谢。
可惜是的，待到我回到现世的时候，已经是灯火通明的夜晚。
我简单的洗漱一番，决定去梦中见见一护。
从闭眼到入梦后的睁眼，也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
我站在他梦中的卧室的门口，身后是黑暗的走廊，勉强能看见的就是发着光亮的木地板。
眼前的木门上挂着一个标牌，上面写着“一护”二字。
“笃笃笃。”
“嘎吱——”房间的主人从门缝中探出头来，睡眼朦胧中瞧见我后，着实愣住了。
“我能进去吗？”朝他友好地笑笑。
“哦，哦！”他将门拉开，趁我进门的功夫，他也打量了一下外面的梦境，一阵观察之后，退回房间内，轻声关上了卧室门。
“抱歉，我又拉你进来了。”一护垂下眼睑，满含歉意地对我说到。
“没事，我正好也想找你呢。”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自顾自地坐在了他的床上，床的高度刚好让我的脚着地，“看来最近都很忙呢。”
看着他还站在他的衣柜旁，有些束手无策，我只好拍了拍我身旁，邀请他过来坐下。
“一护，你想找我聊聊。”
那双温柔的棕色眼睛看了看床，看了看书桌旁的椅子，没能一时决定。但是挣扎了一番后，还是坐在了我的身旁，却顺势替我理了理裙摆，让其工工整整的搭在我的大腿上。
不出意外，纯情男孩的耳尖肯定红透了。
他思索了一会儿，开口对我说道：“今天……我遇见砍中了一只大虚。”
“那一护很厉害啊。”我鼓励着他，双手撑在后面，眼睛看着他有些迷茫的背影，“是对自己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一护摇摇头，他的声音很是沉闷：“可是只是让它回去了。”
“哦？”
“万一，万一它再出现怎么办？”
我坐直了，左手试着触碰他的脊背，见他没有排斥我后，便拍了拍：“或许你还能变强，不是吗？”
“嗯。”掌下的身躯慢慢放松下来，只听见他开始吐露自己的一些想法，“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从露琪亚，到成为死神。从虚到魂葬灵体……石田那小子还是一个灭却师。我，我脑子有点混乱。”
也对，毕竟还不满16岁。
我16岁的时候在干嘛？在——人类的豢养下无忧无虑地生活。
一护接着道：“露琪亚最近有点不对劲，每天总感觉在强颜欢笑，有点力不从心。会不会是我夺走了她的力量的缘故？”
“还有，石田的家人或者是种族就这样……”
“我有注意到龙酱和井上她们也被扯进来了，之前是茶渡……”
他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了，转过头看着我的眼睛里好似有了些水雾，但是眼中的坚定并未改变。
“可是，我还是想保护他们，保护我想保护的所有人。”
我眨眨眼，突然接了一句：“包括我？”
“当然。”他冲我咧出一个自信地笑容。
于是，我狠狠地在他背上撸了撸：“那你就顺着自己的直觉往前冲。这个世界塌下来了都还轮不到你来顶。一护只需要做好自己就行。”
“啊……”他张了张嘴，没能说出什么。
我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间的距离了，安慰心仪的男孩我的确是第一次，一口气将他拉倒在我的腿上，让一护枕着我的腿。
但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声音，催促着我做些什么。——
我低头注视着他面色通红的脸颊，与那双诧异眼眸对视，猛地一个直球打了过去：
“一护，我心悦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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