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32
“一护，我心悦于你。”
我低着头，任由黑白色交汇的发丝垂落在他的胸口。
他的身躯一半没入了我的身影之下，一半暴露于头顶的灯光中。
“……”一护挣扎着想坐起身来。
“听我说完好吗？”我按住了他乱动的身体，视线相交，“我的存在很特殊，但是不妨碍我对你产生了喜欢之情。但是比起我真实年龄，你还是个幼崽，还在成长，我不会趁你年轻逼你答应我或者怎么样。
我很想告诉你一切，但是却因为束缚不能向你透露你刚刚提到的这些东西，死神啊，灭却师啊，甚至是尸魂界——尽管这些我了如指掌。
我现在仅能做的就是撑着你，尽可能给你最好的成长空间，直至降临之日的到来。嘘——我都不能给你解释的。或许你能自己找到答案，那最好。未来的事情没有人能说得准，不是吗？
我猜你能主动向我透露这些事情，是因为信任我，或者有一点点的喜欢，我已经非常开心了。我会等待你继续成长，或许你认为未来还会遇到更好的人，比我更加适合你的人类。
我只希望直到那天的到来，你不会后悔，不论是作为死神，还是作为一个人类。
我……时间比你多太多了。我只希望能在你的生命中留下一点点痕迹。”
这不是一个告白的时机。
我如此想到。
但是我只希望我看中的少年能够肆无忌惮地向前冲，毕竟我已经有足够的实力能够挥霍。
我不想去认同浩君的预言，因为我希望我喜欢的人能够找到他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哪怕其中没有我。
少年的棕色瞳孔睁得大大的，我能看清那躺在灯光下的眼眸映出我狼狈的面孔。
从容不迫彻底从我的脸上消失殆尽，剩下的就是一个女孩告白后紧张且难堪地脸庞。
我维持自己在人类15岁的时间段也不到一年的时间，此刻我才真正感受到了这个年龄的微妙与神奇。
那种属于青春期的色彩第一次出现在了我的生命之中，在这万年以后。
说起来好笑，我处刑过，统治过，回避过，唯独感情这一朵花，还是第一次在我的生命中绽放。
我不由自主地伸出了右手，想要遮挡住他的双眼不想让心仪的男孩看见我如此的面容。
此时的我已经如同一个人类女孩，青春期，正值年少。
我在心底仔细地体会我此时的不堪、挣扎、瑟缩以及盼望。
一护看着我，叹了口气，拉住了我的右手，轻声问了一句：“真的吗？”
这份感情是真的吗？我说的话是真的吗？关于这一切是真的吗？
我点点头。
“那你别哭好吗？”他左手指尖试探地触碰着我的脸颊，从上面好似拂走了一滴泪水。
……我，哭了？
顺着他的指尖我碰到眼角的一滴泪水，心底满是无比的震惊。
从诞生以来，从未哭泣过得我，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哭泣。
“砚。”他呼唤着我的名字。
我垂下眼帘凝视着他，看着他温暖的眼眸中同样包含了期待。他指尖慢慢的滑过我的脸颊，在鬓角逗留了片刻后，放在了我垂下的脑袋上。
一护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头，朝我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做个约定吧，砚。”
我愣了好久后才机械地点了头。
“如果十八岁后，我们还互相喜欢，我们就在一起好吗？”
十八岁。
也行，等这次尘埃落定之后，或许能与一护好好的谈个恋爱。
“嗯！”我开心地擦干了眼角的泪水，“那就约定好了。”
我俩就着这个暧昧的姿势在床上傻笑了半天。
当情绪稳定下来后，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皱着眉严肃地问道：“你今天见着浦原了对吗？”
“啊？谁？”他在记忆中思索了片刻，好似想起来了，“木屐帽子？”
“你这称呼很形象嘛。”好笑地想着小变态那副模样，我在空中比划了几番，对他说道，“以后遇见他别怎么客气。有什么直接提。算是他欠我的，啊，虽然我也欠了他点东西。”
“这样真的好吗？”一护拽了拽我的白毛。
“当然。”确信地点点头，虽然明知道会违背束缚，我还是决定跟他讲讲，“你很特殊，一护。但是你真正吸引我的是你的本质。可是你的特殊会引来世界的……变、革——咳咳，咳咳咳咳！”
在他担忧的目光下我忍住了涌上喉管的血液，安抚地朝他笑笑，继续说道：“你只管做好你自己就行了，背后的黑暗自有人去解决。”
看他似懂非懂的样子，我也不再多说。
但是我知道的是，他肯定记住了我的话，也答应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我忍住自己身上从内而外散发的不适，在他的额角留下一个晚安吻后，趁着他一脸被冒犯的脸红且呆滞模样时，我跟他说了句“晚安”，便迅速离开了梦境。
当意识回笼，还未睁眼，等待我的，则是那如同电击般的，从本体传来的凌迟痛苦。
艰难地蜷缩在地上，努力将自己塞进没有一丝光亮的床脚。
束缚将我的能力突然剥夺，此时的我再次回到了最虚弱的状态，同时伴随着的是胸腔里的灼烧感。
在我痛苦挣扎之中，我突然听见了老友沉闷的叹息：
“域，说好的照顾好自己呢？”
——灵王，在此刻有了短暂的清醒。
距离上次听见他的心声时，已经过了九万三千八百三十二年。
换句话说，黑崎一护，就是浩君曾在预言中看见的那个人。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笑了，笑叹我们都是被那根线操纵的木偶。
“好久不见，浩君（こうくん）。”
33
第二天一早，我在公寓楼下居然遇到在大门等我的一护。
我跨出电梯门口时，正低头看着最新的现世调查报告，随着电梯门的打开，下意识地便往外面走去。
“砚。”
嗯？我幻听了。
我抬起头正左顾右盼之时，一护的声音出现在了我的身后——“看什么这么认真？”
我猛地扭头看向在大厅沙发撑着手端坐着的一护，根本按捺不住心底的喜悦：“一护，你怎么来了？”
他站起身后我才注意到他手里出了包之外，还拎着一袋热气腾腾的食物。
“一起去学校。”他走到我身边，直接将那袋东西塞我手上，手机还替我合拢放进了我的书包中，笑了笑：“你的早餐。”
我没用恼他关我手机的动作，只是诧异地盯着手中的塑料袋——这是我经常去的那家包子铺，里面还有一杯豆浆。
我抬眼看向他，眼里全是不解：“你，不应该……”
“不顺路。”他有些羞涩地挠挠后脑勺，“正好今天起早了一点，就想昨天晚上那啥，嗯，想见见你。所以就过来了。”
“这样啊。”恍然大悟，随即咬了一口手中包子，“酱肉馅？！啊，不愧是蒋老板的手艺，真好吃。”
一护见我吃得这么幸福也满意地笑了。
我们走在前往学校的路上，他一点一点地向我解释道：“来你家的路上正好碰见了包子铺开门，我先在店里吃了点。”
“嗯嗯。”嘴里是沁满了美味。
“我看你几乎每天都吃包子，所以就问了老板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味儿。”他比划了一番。
“那你尝了酱肉吗？我这里还有一个，你尝尝！”我作势要匀一个给他。
“吃了的！”一护急忙摆摆手，帮我捞住了从肩上滑下来的包，“很好吃。”
“嘿嘿，是的吧。”
“其实，今天老板有问我们是不是情侣……”一护有些不自在地说了今天老板的八卦，“她说我是第一个主动要尝尝你喜欢吃的包子的人。啊，还说其他人都只替你买……”
“额……”我眨眨眼睛，突然想起自己曾经有段时间的确很受其他男性同学的欢迎，他们的确帮自己带了一段时间的早点。
“我告诉老板说我们还不是。”一护自顾自地说着，没有看到我尴尬的表情，“但是未来会是情侣的。”
“嗯嗯嗯嗯！！”我疯狂的点头。
——社牛的我第一次尴尬症给犯了，还好他没有计较那段时间我对同学们的“利用”。
“嘛，反正我们还不急，不是吗？”他冲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当然。”
34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早上一护都主动的同我一起前往学校，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会持续到暑假的到来。
可是，一周后，本来计划同露琪亚询问她身体情况的我们，却因为她返回了尸魂界，不得不终止。
事发的晚上，我被浦原和夜一架在了一旁的巷子中，眼睁睁地看着一护被那个红毛和朽木家的混小子砍伤，我不能插任何的手。
看着他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倒在了血泊之中，直到“降临之日”过去之后，我都没能忘记。
如果说我在一护身上最懊恼且后悔的几点是什么，这就是其中的一点。
在那之后，浦原告诉我，他将对一护进行特训，毕竟在拯救露琪亚这一点上，没有人能够阻止他。况且，我再三跟浦原强调，如果我介入就代表了地狱将会介入，那么他们和背后之人是无法掌控当前的局势了。
当下的情况便是，我们都做好了让地狱介入的最坏打算，或是一护能够成功地成为死神并救下露琪亚。
因此我时隔三年再次回到了地狱，为后面一护闯入尸魂界做好准备——虽然我并不认为这是地狱与尸魂界接触的良好时机，但是为了他，未必不能一试。
而我，再次见到一护的时候，则是在浦原和夜一打开尸魂界大门的那天。
我扛着自己的唐刀，站在了他们一行四人面前，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中，我对着一护说道：
“拔刀吧一护，让我认可你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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