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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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崎真咲，于地狱十年前收编。”
伸手从腰间的兜里掏出地狱专用手机，目前地狱工部利用灵力构建的信息网络可所谓已经超过了人类社会层面上使用的。
在地狱居民全面网络的时代，人手一个手机不是问题；况且很多从尸魂界过来的老人们，在最开始是跟不上地狱的发展，后面习惯了之后，他们才是促进地狱娱乐设施发展的主要因素。
因此，只要外派的观察员回到地狱带回什么新的玩意儿或者新的想法，很快便会被地狱吸收殆尽，并形成自己独有的特色产品。
但由于地狱处于三界之外，很多研发的产品和模式都无法与三界互通。
比如现世的人类刚刚提出什么大数据、什么云上网，这面就被我们派去现世的几个技术宅给直接带了回来，虽然用了点非常离谱的手段。
什么创建梦境让提出该理念的人做一个构思完整的梦境，以便让这些技术宅“盗窃”相关的理念。
当然，地狱对此也有相关的条理，那几个违反规则的傻子目前正被贬为地狱的意识，天天在外层围绕着咎人转圈，为期三十年。
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在地狱云库中直接搜索黑崎真咲的姓名，不到三秒，唯一一个词条直接映入眼帘。
黑崎家，作为灭却师的传统家族，也不过传承了五十三代，目前能在地狱档案上还存活的黑崎家的人，就只有真咲女士（孕养中）和她的丈夫与三个孩子（现世存活）；而她的档案上却该有深红色的印章——苏醒时间未定，孕养之地机密。
这份文件信息还是在我第一次被一护拉入他的梦境时，同他一起经历真咲女士的死亡之后的第二天，才从地狱云库给翻出来的。
可我那时候没有细看上面的条例，毕竟我有五千年的时间没有接触过地狱的工作，也只是瞟了一眼便放回了库中。
而现在，我则出于私心，直接将一护母亲的档案从户部信息库直接转存进了我的个人直属信息库。
哒哒哒地敲击着屏幕。
在遥香发来的一长串的问号之下，我解释了一番，并留了个言，便切屏幕回到了档案数据。
这才静下心来阅读一护母亲的具体信息。
但是下一秒，我好想知道自己如此心急是为了什么。
“……死于被虚吞噬。”
我抬头看了看刚刚黑崎一心斩杀grandfisher的方向，挑挑眉。
如果是被虚吞噬，那么由被斩杀的虚回归人类也不会在被吞噬之后直接被地狱编收，再是一个灭却师，就算是一番队队长被虚吃了也要等吃它的虚被斩杀才能回归地狱。
当然，也是有特殊情况。
“泉砚大人——”见我端着手机久久不说话，黑崎一心有点担忧地看着我。
“阿砚就行。”我摆摆手，“我其实不在乎这些的。”
“那，阿砚……你刚刚提到的，孕养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意思，一护母亲，你的妻子，真咲夫人在死亡时属于被虚吞噬，灵魂按道理会破碎重组，因此需要重新构建灵子序列，恢复原本的灵魂。”我垂下眼眸，视线回到了手中屏幕上，“这个前提是吞噬灵魂的虚，被斩杀后才会进行孕养工作。如果灵魂破碎太多，收集组无法找回其百分之十的灵魂碎片，那么这个灵魂只能宣布彻底死亡。你认识石田龙弦，灭却师就是直接把灵魂碎片给轰没的。”
“而至于，贵夫人——”我低下头，嘴角两旁的肌肉牵扯着我的其他部分的面部肌肉，着实显得非常僵硬。
那映入眼帘的，屏幕上方写着两个大大的清环二字，我仿佛听见惊骇的雷鸣炸裂在耳边。
因为我并不记得本我有下达任何关于特殊收编的指令。
“贵夫人的情况是地狱特殊的处理方式的一种。由冥主大人直接下令，在其灵魂破碎后的十二小时内将其带回相关部门进行孕养。至于具体的，不是我这个直属护卫队队长能够涉及的。”
黑崎真咲的档案末端的“特殊收编”刺得我眼睛有些生疼。
特殊收编这个特例，是我在地狱刚刚形成的时候便提出来的；一般是给予我友人们的直系亲属或者亲信作为补救工具——在那次战争中，是战士们能够再次回到战场的底牌。
但是，从特例定下的初期便由清环出面，那时地狱还没有六部，也就只让他负责。
后来地狱发展迅速，老友们沉睡的沉睡，被封印的被封印，轮回的轮回；因此基本上没有一个人是能够让清环出面形式特殊收编这个特例的。
迅速浏览自己的记忆库，却只能发现我最后下达特殊收编的命令的时候，还是在三千八百二十三年前，志波家初代族长的幺妹在现世被灭却师虐杀，才让清环出面将她带回。
所以，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我想了想，从通讯录中直接找到了清环的联系方式，拨打了过去。
“两位稍等一下，我确认一个东西。”说罢，便瞬身到了空中，接通了与清环的通讯电话。
视频的那端还是繁忙且无用的礼部大堂，好几个眼熟的、把自己伪装成白发老人的面孔出现在了屏幕的那头。为老不尊的模样，一人手上一副纸牌，那绿桌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筹码，已经是常态——这就是那些退下来的队长、族长、能人在礼部骗吃骗喝的日常。
在一阵嘈杂声中，清环总算出现在了屏幕之中，身后原本还能听见类似于“清环等你再来一把”、“你个大赢家走这么快怕输钱嘛”的声音，当他们看见我的面孔出现在了屏幕中时，都好似蔫了的小猫，一个个都闭了嘴，低着头喝酒吃饭打牌。
“你们慢慢玩。”清环他那与我无比相似的面孔上一直都挂着温柔的微笑。因此，走在外面，外人也会因为我们完全不同的气质，只会把我们当做远亲。
“不用等我了。”
“部长再见。域主再见！”在往礼部大堂外走的途中，零零散散的声音从清环的身后传来。他也不挠，我也不怒，毕竟礼部还没有到他体现作用的时候。
我看见清环是在朝着深渊的路上慢慢散着步。
“砚，怎么了？”他歪歪头，好奇我难得打来的视讯，当他的视线挪到我的衣着时，那微眯的眼睛陡然睁开，血红色的瞳孔好似流光溢转，眨眨眼，莞尔一笑，“许久不见您这身打扮了。”
“毕竟我曾经也就这么高的个子。”颔首，我扯了扯紧身衣的领子，怀念道：“再不穿的话，我估计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他点点头，那眼神我见过无数次，是在本我身边才会露出的眼眸。
“先不说这个。”我打了一个响指，“黑崎真咲是你收编的。为什么？”
“……您没有印象？”
我冷眼看着他。
清欢沉默了一会，仔细打量着我，看我脸上对此真的没有任何的特殊反应，叹了口气。
“……果然没想起啊。”
“什……”
“收编黑崎真咲的确是您下达的指令。”温润而泽，清环终究还是露出一抹苦笑。
黑崎真咲也不过十年前死亡的，再上一次的五年例会之后我可是一直在现世的西方社会游荡，根本不可能下达任何的指令。
更何况，我那个时候我根本就不认识一护，更别说他的母亲。
那我根本就没有理由利用特殊条例。
等等！
我记忆库中突然闪现了一个提示，那是我一直在追寻的一个过去，是我缺失的很长的一段记忆。
不……
那段记忆是关于那次终结之战的，我就算失去了也肯定不会影响现在，除非——
“果然是那段时间的吗？”张了张嘴，有些不确定的轻声问道。
我能感觉到喉咙被胸口涌上来的业火灼烧着，无时无刻地提醒着我，我在现世游荡了这么多年，图的是什么。
清环将我僵硬着身躯的模样净收眼中，他世间与我最亲密的那个“人”，我的任何情绪波动都无时无刻地影响着他。
这是他几千年以来，首次在我面前收敛了笑容。
没了嘴角弯曲、含笑表情的那张脸，可所谓与我一模一样，简直就是我的性转版本。
他点了点头：“嗯。”
“……”
我他妈到底失去了什么！！！
一种不言而喻的恐慌席卷我的大脑。
“您别急。快到了时间。您看，您不正一点点地再往前走吗？”
当我看清清环身周的环境时，他已经走到深渊悬崖的入口，他的背后就是本我沉睡的地方。
——灵王被封印于天空之上的灵王宫，冥主沉睡于地狱深渊之下的业火中。
周围四处喷射的地狱业火撕裂着这片大地与空间，岩浆翻涌的声音通过视讯响彻我的双耳，震耳欲聋。
他就站在悬崖入口的边上，凝视着那金色的业火触碰着空气中的戾气与磷气，红黑金三色，交相辉映，迸发出迤逦的火光。
而清环手中的唐刀在业火勾勒的乐谱上发出一声声泣鸣。
那是他哭泣的声音。
“砚，黑崎真咲就是你那个时候让我刻在刀骨上的任务之一……”
清环同我谈了许久，数万年过去了，再我从丢失记忆之后的空洞期过去如此之久后，他才逐渐地给予我一些回复记忆的引导。
我还深深地记得当时，我几乎舍弃了所有的尊严与骄傲，跪在我的刀前，嘶吼着，让它告诉我我丢失了什么。
刚刚的这一番谈话，我也知道他其实也是遵照未失忆前的我的指令，瞒着我，直到我满足要求为止。
毕竟——清环是我诞生之初，从本源撕裂下来打造成的刀。
当我回到黑崎和浦原面前，冷着一张脸时，他们也没有多大的诧异，默认是地狱的事务，他们也差不了手。
脑海虽然一片混沌，我却安抚二人：“真咲夫人的灵魂目前稳定，但是由于情况特殊，我没有权限告知你们她的苏醒时间。”
他们表示了解，死神有的是时间等，同时作为死神与灭却师孩子的一护、夏梨和游子时间也很长，一家人团聚不是问题。
而在于黑崎一心和浦原喜助告别时，他们向我肯定了一护还是会一时半会被蒙在鼓里这个事实。
在他们同时摊手摇头，名曰“锻炼孩子”的神色中，我无耐地叹了口气。
然后便当着他们的面开了一个小型的地狱门。
某个小变态还想伸手摸时，便被那突如其来的业火挡在几米外。
我也冲着他摊手摇摇头，一声“再会”后便回到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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