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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24


周静棠难过的时候,总会向外婆、宝翊、爸爸,还有妈妈和外公寻求抱抱,他们都没在身边的那几年,她学会了抱床上的大型玩偶寻求安慰。

        而眼下,难过的她,想依靠的是眼前的聂斯鹤。

        聂斯鹤想起刚刚与他迎面擦身而过的郑一仙,想到她或许是被欺负了,不由有些生气,可看看眼前的人儿,又心疼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抬手拍拍她的后背,有些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说:“我在。”

        只靠了一小会儿,周静棠就满血复活,觉得又不是自己主动去言语挑衅的,只是正当防卫,也不用自责,没什么好难过的。

        “好了!”周静棠直起上半身,“我一定是快来例假了,所以才这么容易emo!”

        聂斯鹤:“……”

        “谢谢你的肩膀,”周静棠拿起水杯,“还有你接的水!”

        “没事。”

        上午,聂斯鹤对她的教学主要围绕在台词讲解,目的在让她能用适当的语气讲出台词。

        下午,周静棠反复揣摩练习后,基本达到了他的要求,于是聂斯鹤又开始指导她的神态和走位。

        “可以走慢一点,”聂斯鹤指导她走路的姿态,“头微微低着,双手自然垂下放在身前,大部分时候保持这样的状态。”

        周静棠照做,走起路来,步子迈得小了些,速度也放慢。

        “……虽然是按我说的来了,”聂斯鹤盯着她来来回回走动的姿态看,“但怎么有点奇怪?”

        周静棠立马停下,“是吧是吧,我觉得好别扭!”

        “应该是不习惯的缘故,”聂斯鹤笑起来,“多走走就好了。”

        “好吧……”

        一段时间后,聂斯鹤又和她讲解:“男生在讲话的时候,你时不时偷偷看看他,目光也带点崇拜吧。”

        周静棠做样看看聂斯鹤,一和他对视,立马笑场,“哎呀,哈哈哈哈,不行不行,我能不能就把台词说过关了就好!太折磨我了!”

        “那行吧,先坐下休息会儿。”聂斯鹤也忍不住笑起来。

        坐下后,她又说:“反正我就是个凑数的,第一对我也没什么用,我觉得师父教给徒儿的这些已经足够了!”

        “好,”聂“师父”没有意见,“不过上台后还有个很重要的点,就是要找准摄像机的位置,这个光说不太容易理解,明天我们上台排练的时候我再和你说,然后设计好走位。”

        “好!没问题,都听师父的!”

        两人并排坐下,看了会儿舞蹈室里其他几组嘉宾的练习情况。

        聂斯鹤想到什么,说:“其实要想很好的代入,只要回想一下你喜欢一个人时是什么样的表现就可以了,静棠有喜欢的人吗?”

        “有啊,妈妈爸爸外婆外公,还有小姨和宝翊,我都喜欢。”

        聂斯鹤欲言又止的时候,周静棠反应过来:“噢噢噢,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问我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是吧,是这种喜欢吧?”

        “嗯。”

        周静棠回忆了下,说:“我高中的时候给一个学长写过情书,这算喜欢吗?”

        “……写情书了,应该算吧?”聂斯鹤微微侧着头,认真听她讲。

        “我也不知道,宝翊说我看到他就目不转睛,说就是喜欢,我隐约记得我当时好像是觉得他长得还挺顺眼,有点像那个电影里的人,就、就是泰坦的那个男主,但是他约我去看电影那天后,我就不想看到他了。”周静棠的双手会随着她的话做一些小动作,聂斯鹤的目光忍不住跟随,觉得十分可爱。

        他问:“怎么了?他做了让你讨厌的事吗?”

        “那倒没有,就是觉得没啥意思,跟我想象中的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很不一样。”周静棠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沮丧。

        “你想象中是什么样的?”聂斯鹤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嗯……感觉不好说欸,好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聂斯鹤歪了下头,又问:“那你还记得你写的情书的内容吗?”

        “我想想啊,”周静棠努力回想,“我记得开头好像是问他有没有看过泰坦这个电影,问他觉得男主帅不帅,然后说他和那人长得很像,还写了第一眼见到他时的心情,就是感叹好像啊,每次看到都忍不住盯着直看,觉得好像啊,被他发现后就有点难为情,毕竟不太礼貌,但是真的好像啊。”

        说到这儿,聂斯鹤实在忍不住笑起来,声音发颤:“你这是情书吗?”

        “怎么不是?”

        “金宝翊也觉得你写的是情书?”他想起她那个好朋友。

        “我没给她看,情书给人看,多不好意思。”她鼓了鼓腮。

        如果金宝翊看了,估计就不会觉得周静棠目不转睛看那男生是因为喜欢了,也不会将她的难为情认为是娇羞。

        聂斯鹤仍笑得开心。

        “那情书要怎么写?”周静棠求知心切。

        “你平时都看什么类型的电影?”聂斯鹤忍不住问。

        “你看我要拍的电影类型呀,科幻电影,不只是因为它前景好哦,也因为我确实喜欢带科幻元素的,再细分下,像什么星际类、灾难类、冒险类、循环类,我都喜欢,我也喜欢悬疑推理电影,还有灵异恐怖类,历史战争类,我其实也挺爱看。”她滔滔不绝起来。

        “我以为女生都和我妈妈一样,爱看爱情和文艺类。”聂斯鹤看向前方,思绪也有些飘远。

        周静棠觉得可以理解,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我主要是没有文艺细胞,不太能体会到一些细腻的东西,所以纯爱情电影我会看睡着,我爱看的那些里面其实也会穿插爱情的,只是可能会弱化感情吧。”

        “所以,你把情书写成那样也情有可原。”

        “嗯?”周静棠一下没转过弯。

        聂斯鹤笑得温柔,给她解释:“因为你看电影的侧重点在于故事有没有趣,场面是不是宏大,能否带来身临其境的冒险感,而不是关注其中有可能存在的爱情,我们静棠似乎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周静棠陷入回想。

        “如果你知道什么是喜欢,也喜欢上一个人,我觉得写情书这事,也会无师自通。”

        “这样吗?”周静棠半信半疑。

        “……也或许有例外?”

        “哈哈哈……”两人笑起来。

        “不过,斯鹤这么了解的样子,是因为看了很多爱情电影的缘故吗?”周静棠开始打探。

        聂斯鹤笑笑,“我妈妈爱看,除了电影,还有电视剧,我被迫坐在沙发上和她看了好多。”

        他其实一直不理解那些憧憬文学作品里的美好爱情,在现实生活中却会对一个一无是处的窝囊废产生爱情的女人,为什么要将想象中美好的爱情放在这样一个不值得的人身上呢?

        可荒谬的是,他现在竟然微微地理解到了一点,迷茫,不知所向的人,一旦找到了一点活着的意义,就会死死抓住,哪儿还会管这人是什么样?

        只是有些人幸运,喜欢的人很美好,想象中的爱情被实现,而有些人没那么幸运,死死抓着也只是一个人表演,想象着爱情被实现,感动自己,已经不在乎对象到底是谁了。

        “哇,原来是这样。”周静棠有些羡慕,“我小时候,妈妈都没有时间陪我看电视和电影。”

        聂斯鹤盯着前方,有些失神。

        “那斯鹤有喜欢的人吗?”周静棠犹豫后也问了这个问题。

        “嗯?”聂斯鹤转头看她,她的目光很期待。

        聂斯鹤垂眸,发现周静棠的锁骨上有颗小痣,微微发红。

        “有,”他抬眸,“第一次见她,是在冬天的夜里,那晚大雪纷飞,她穿得很喜庆,是茫茫白雪中唯一的色彩,我觉得眼前一亮,心里也十分欢喜,此后久久不能忘却。”

        周静棠不知为何心底会生起难过的情绪,但仍强撑着笑感叹:“她被你说得好神圣呀的……”

        “是吗?”聂斯鹤嘴角微扬,“学会了吗?情书要这么写。”

        “?”周静棠眼皮忽跳,“又拿我寻开心。”

        聂斯鹤哈哈直笑,鲜有的情绪大放。

        这时,摄影大哥走了过来,要拍点他们练习的片段。

        两人只好站起来,试着演了一遍。

        虽比不上专业的演员,但周静棠这次的表演和初次在台上的表演相比,有了比较大的进步,至少粗粗看来,神态和台词没有违和感了。

        只是最后的吻戏,她实在不行,忍不住要退缩。

        聂斯鹤贴心地停住,结束了两人的表演。

        “ok,ok。”摄像大哥心满意足地离开去拍其他人。

        两人又坐到地上。

        聂斯鹤十分自然地说:“如果在表演的时候出现突发状况,比如忘词,就可以即兴发挥,就像你昨天开场那样,只是不要慌,要稳住,实在不行,不是还有我吗?”

        “嗯!”

        “还比如有些动作你做不了,比如吻戏,我们也是可以不做的,换成拥抱就可以了,反正你是打酱油的,是不是。”

        “嗯!”

        经过第五天和第六天的排练,时间很快来到最后一天。

        周静棠和聂斯鹤已经换好表演要用到的春季校服,女生款是衬衫配小西服,下身是百褶裙、白色小腿袜和黑色小皮鞋。

        由于她的一头粉棕色长卷发太瞩目,也不符合高中生的着装,所以妆造老师正在给她戴假发,是顶有刘海的黑长直,比较符合角色定位。

        戴好后,周静棠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觉得眼前这个温柔的形象和她一点不符合。

        聂斯鹤那边简单很多,一穿上衣服就仿佛进入了角色,少年感十足,头发也简单弄弄就好了。

        第一组快结束了,钱副导来确认二组的情况:

        “怎么样啦?差不多了吧?”

        周静棠刚涂好奶茶色口红,冲镜子里的钱副导挥手:“好了,马上就好!”

        “欸!好,不错!”钱副导点点头,“你们就按剧本演,不用太出色,但这次一定按剧本演啊!”

        聂斯鹤已经起身,说:“导演放心,只是我们做了点小变动,把最后的吻戏变成了拥抱。”

        “啊?这是小变动吗?!这怎么能改!这是精华啊精华,你们按剧本进行啊,就一个借位的事!难怪我看你俩昨天排练的时候总是说完台词就停了,不行啊,虽然是打酱油,但节目效果也很重要啊。”

        聂斯鹤还想继续争取,但周静棠“哎”了声,说:“也不是不行,我突然觉得我能行了。”

        聂斯鹤:“……”

        候场时,聂斯鹤凑近她耳边,小声:“不用勉强自己,你只是打酱油的,最后还是按我们原计划来。”

        “斯鹤,我是觉得到时播出了,如果和剧本不一样,网上会不会一直讨论这个问题?”

        聂斯鹤设想了下。

        “我有种我初次上台的表演会被狠狠吐槽的预感,因为观众又不知道我是凑数的,那如果末次表演还是和剧本不一样,会不会更被关注?”

        “是我考虑不周。”聂斯鹤后悔让她参与进来。

        “别这么严肃嘛,我的意思就是尽可能减少观众对我的关注,这样对节目组比较好,我也不希望他们说你教得不好。”周静棠朝他笑着。

        “那等会儿你闭上眼睛就好了,这样就看不到我,也就不紧张了。”

        “嗯!”

        舒缓的音乐响起,周静棠和聂斯鹤走上舞台。

        一片粉花中,青春靓丽的学生漫步其中,女生温柔安静,男生阳光帅气。

        他们讨论刚刚过去的考试,谈论高考后想念的大学,不经意吐露了心声,互诉衷肠。

        镜头里,聂斯鹤一只手扶住周静棠的胳膊,一只手看似扶住她的半边脸颊,歪头渐渐靠近。

        周静棠的心怦怦直跳,正不知所措想要退缩时,回想起他的话,闭上了眼睛。

        她感觉他的气息缓缓靠近,温热却灼人。

        当聂斯鹤的薄唇碰到自己的大拇指时,周静棠一直颤动的眼皮掀开了一点。

        她看到覆在他眼睛周围的薄薄皮肤微微发红,倏地也觉得耳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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