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死鸭子嘴硬
“林家公子，你有什么证据这样说！”
“那你拿出来呀。”林小枝咄咄逼人。
谢家一穷二白，怎么可能拿得出来这么大一笔钱财，可面前的人各个儿都眼巴巴地瞧着，一双双眼睛仿佛在发出质问。
“钱财乃身外之物，不过是一点点捐赠罢了，你们真以为我没有吗？再说了，今日宴会之前也没人说要捐款！”
“谢公子说的极是。”官员起身忙说：“今日还有许多人也没有捐款，不过他们都在册子上写上了要捐款的数字，等到明日便有人带着册子挨家挨户去收，百姓流离失所是朝廷最不愿意看到的，咱们京都城到底也要出一份力气嘛。”
谢青书一听，连忙点头，口吻瞬间理直气壮起来：“就是！我身上是没钱，但是我家里有钱，大不了我也把捐款的数字写到册子上，你们明天来我家里拿就是了。”
既然谢青书这样说，林小枝也便不再追究。
这件事情才算是平息下来。
其实在场的所有人，谁不知道谢青书囊中羞涩是真的？
谢家在京都城声名狼藉，表面上对他相敬如宾，暗地里纷纷嘲笑。
“死鸭子还嘴硬呢，谁不知道谢家最穷。”有人小声嘀咕。
气急败坏的谢青书不敢张扬，只得驻足倾听。
“谢家在京都城早已经是声名狼藉，他那个兄弟和父亲，前些时候不还与他一同进了大牢吗？”
“这事儿我也听说了！好像最后还是花了钱才出来的！”
有人惊讶，忙说：“还真是花了钱出来的呀？谢家现如今连赎金都拿得出来，看来是真的有钱了。”
几人哄堂大笑，丝毫不避讳不远处的谢青书。
一时间，宴会之上众说纷纭，留在那里实在是毫无颜面的谢青书最终狼狈回家。
谢家的院子里寂静一片，回到家的谢青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旁人参加乡试都是拖家带口在门前守着，而他家的这两个人这么关键的日子连个人影都瞧不见。
摘下自己身上的长袍，他狠狠甩在了床上。
坐在凳子前面气不打一处来。
奔波许久，口干舌燥，提起茶壶想要喝一口水，发现水壶里空空如也。
气急败坏的谢青书恨不得将手上的水壶狠狠砸碎在地上，转头一想还是将它放回原地。
毕竟家里能用来装水的也只此一物了。
“都是林小枝那个家伙！竟敢当众羞辱我！看我找了机会不让他尝尝好果子！”
他本来就是个读书人，平日里心高气傲，哪能经得住林小枝这般羞辱？更何况还是在乡试的宴会之上，达官显贵众多，现如今整个京都城恐怕都知道他今日在宴会上的窘迫。
谢青书愤恨不已，更多的是恨自己，为什么生在了这个一无是处的家里面。
到头来过不上什么好日子不说，还要被人当众羞辱。
越想心里的一股怒火越是浓重，他手握拳头狠狠打在桌面上。
一整个晚上，谢青书辗转反侧，只要一闭上眼睛变能听见耳边林小枝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一直围绕在耳边的苍蝇一般。
到天蒙蒙亮时，谢狗儿才从外面回来，不知道去哪里喝了个烂醉，摇摇晃晃弄出了好大的动静。
回到屋里，看见谢青书，愣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谢青书一句话不理会。
谢狗儿再问：“跟你说话呢，你不是去吃酒了吗？今日我开心，那些人都玩不过我！”
颠三倒四的说着话，谢狗儿止不住打着酒嗝。
让原本就心烦意乱的谢青书怒火中烧。
“烦不烦那！”
谢狗儿听见他这般咆哮，愣了一下，斥责道，“你这个臭小子！现如今长大了，问你两句都不成了是吗？”
“每天就知道喝酒，自家的孩子有什么事情你丝毫不上心！我和青砚这般全都是拜你所赐！”
“什么拜我所赐！”谢狗儿反驳道：“寒窗苦读十年，让你参加乡试也就算了，现如今还要回来埋怨我！你的书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从古至今父慈子孝，意思是父亲慈悲子女才会遵守孝道！你每天除了喝酒还会其他的东西吗？”
两父子争吵，吵醒了另一个房间睡觉的谢青砚，一大清早才刚刚回来没有多大一会儿的功夫，便听见家里这番吵闹。
“哎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他出来，抱怨着。
见谢青书满眼通红，看着像是一夜未眠的样子，再看了一眼谢狗儿，连忙劝解：“爹，你喝了一晚上的酒了赶紧去睡去吧！要不然今天的活又没人干了。”
也是趁着酒意，谢狗儿才将一直以来的愤怒咆哮出来，“你的兄长现如今翅膀硬了，参加了乡试觉得自己了不得了，竟然敢在家里对着老子耀武扬威？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我耀武扬威？”谢青书气不打一处来：“我若真是耀武扬威早把你给赶出去了！还留着你祸害我们到现在？”
谢狗儿一愣，哭笑不得：“我祸害你们？我如何祸害你们了？”
谢青书刚想冲着谢狗儿谴责一番，外头便传来阵阵敲门声。
两父子的争吵声立时销声匿迹。
等谢青砚上前开门，见到两位身穿官府的人。
“你们二位是？”
其中一人拿着册子，念叨着：“敢问这里是谢青书谢公子的家吗？”
听见有人念自己的名字，谢青书立刻跑了出去，谢狗儿紧随其后，见是身穿官府的人立刻精神抖擞。
“二位官爷所谓何事呀？”谢狗儿连忙奉承道。
“谢青书谢公子昨日在宴会上写了捐款册子，今日我们前来取钱。”
谢狗儿一时间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重复一句：“谢青书要捐款？捐款多少？”
那两位官爷将小册子放到谢狗儿的面前，看着册子上的黑纸白字，谢狗儿酒意全无。
“十两？”
谢青砚脱口而出：“什么？十两？这可是咱们几个月的饭钱呀！哥！你怎么还给捐了！”
本来谢青书的脸上就挂不住，反口道：“十两怎么了？难道我们拿不出十两银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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