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契约
爱西丝坐在沙发上摇荡着小腿，看着满桌琳琅满目的零食，征得柚木千世的同意后拿起一盒巧克力棒拆开。
“那我就不知道了，说不定又是学院那边出的异常，那群老妖精的出错频率你应该也懂的。眼下最需要解决的是这具身体崩溃问题。或许你愿意和我缔结契约吗？以我现在的情况普通人类做媒介根本承受不住。”
“嗯？”还没想通短时间内同一个世界为什么会出现两位爱丝塔蒂魔女的事，柚木千世听到她的话，警觉地提出问题，“契约大部分都会有占主导的一方和被动的一方吧，你说的这个契约是怎样？”
“啧，”爱西丝把倾落在脸边的碎发拨开，“咔嚓咔嚓”地同时咬碎四根橙子味的巧克力棒，舔掉指尖上的碎屑，“真是不好骗呢。虽说是主仆关系，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你有需要的时候我一定会帮忙。
先说一下，我学得最好的是占卜课。只需要一点点平时的魔力供给，你就能换一个未来的占卜大师的全心全意，不能更划算了！”
话音刚落，敞开的窗口边的纱帘突然扬起。窜进来一枝手臂粗的藤蔓，挥动着带刺的枝条，如闪电般迅疾地扫向坐在沙发边上的银发人偶，同时还落下一些被带进来的新鲜泥土。
爱西丝右手还拿着零食包装盒，左手撑在桌子上方用力一个向前利落的空翻，右腿后抬踢向来袭之物，藤蔓往后一缩避开她的回击，爱西丝落在了柚木千世对面，淡银色的长发荡起在空中舞动。
爱西丝转过身来对着她，左手伸直，五指张开有上抬的趋势。
“擅长战斗的魔女？”柚木千世让藤蔓收回去，又在窗户边缘消失。
“你现在的身体，最好不要强行使用魔力。”
“你试探我。”爱西丝还保持着防御的姿势。
“是你欺骗我在先。”柚木千世勾勾手，把她的零食抢回来。
“我可没说错，占卜课就是我学得最好的，只不过，我是深渊而已。”
“深渊！”柚木千世瞬间来劲了。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深渊的魔女。”深渊在爱丝塔蒂几乎是吉祥物一样的存在，但是深渊平时都躲着其他魔女独自行动，很难在正式的场合找到她们。
“果然又是这样的反应，就是因为知道你们这群变态觊觎‘深渊’才不想告诉你的啊，真没办法。”爱西丝无奈地解释。银发的人偶走过来靠在沙发上不再动作，原地出现一个黑猫的虚影。
深渊，其实就是原型可以化作全身黑色的猫咪的魔女，据说出自“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1】“这句话，被这个种族的魔女纯黑的瞳孔盯着的人，都会有被深渊凝视的错觉。
柚木千世睁大了眼睛，兴冲冲地移动过去，把拿过零食的手擦干净，蹲下来想触摸爱西丝的背。
黑猫不自觉地动了动耳朵。因为本身还是处于生长期的魔女，化型后就是一只小小的可爱猫咪，全身上下没有一根杂色的毛，软软呼呼的，看起来就是一个很好揉的黑团子。
可惜她们只是投影到这个世界来考试，柚木千世根本摸不到对方的实体。见她的“恶行”没有得逞，黑猫细长的尾巴得意地翘起来晃呀晃。
“好了，现在愿意和我缔结契约了吧。”
“我不要，你们这些善战的魔女打起来从来不管魔力会不会透支，我可不要代替你承担这样的风险。”好险，差一点就被小猫咪给蛊惑了。
“不过我能定期给你提供魔力，也能让你休息的时候暂住在我这用来保持你的身体稳定。但是这里偶尔会有其他人过来，担心有麻烦的话你也可以选择去我在这里的另一个住所，只有那里没人住，你自己考虑。”
“你都不住那里我去了也没什么意义。”黑猫消失不见，人偶再次睁开眼睛，“我住在这里就行了。因为考试联手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分数，我们还是尽量不要参与彼此的任务为好。”
爱西丝选了一个房间去里面休息了。能够参加考试的都已经是独立的魔女，即使深陷困境日常生活也根本不需要打扰柚木千世。
被这样的事情打岔，柚木千世已经没了继续看电视剧的心情。看爱西丝一进入考试世界就这么倒霉地沉睡了近两年，她对自己的考题也多了几分正视。
两道考题还是未完成的状态——在人类世界找工作是第一次，她真的不知道该走什么流程。
贝尔摩德明面上的身份是演员，基尔是主持人，波本是咖啡店店员和侦探，琴酒和伏特加好像除了为组织做事，就没有正经的工作了。
虽然组织肯定给他们安排了其他身份，对于柚木千世来说他俩就跟无业游民差不多。
前两个人的工作要求都比较高没有参考意义，柚木千世想起自己买的东西还在安室透家，明天参加花会要穿新衣服，她决定晚上去安室透那里拿回来，顺便问问对方对当前的就业方向有没有好的建议。
手机铃声响起，来点人显示“铃木园子”。
”喂？“
“柚木小姐，请问今天还要不要继续少女的会谈呢？如果不方便的话可以取消。”铃木园子不再是往常那样高昂的情绪，而是带着安慰的语气询问她。
柚木小姐也太可怜了，她可能还不知道喜欢的人居然愿意做别的女人的爱慕者之一这件事，如果不是已经约好，她都不敢开口再提“恋爱讲座”，刚才的问话也特地把恋爱的主题换掉了。
“当然。”
差点忘了还有和女孩子们的约会，柚木千世一看时间，已经快下午一点。离约定时间还有一个小时，而她连午饭都没吃。
不知道爱西丝需不需要吃东西，不过刚才见她吃自己的零食吃得挺开心的，柚木千世做了简单的食物后给爱西丝也留了一份——就当作为新的伙伴入住的欢迎仪式了，虽然有些粗糙。
敲响房门跟爱西丝说了一声食物在餐桌上，柚木千世就换掉家居服，赶在女孩子们来之前到达了【魔女之庭】。
这一次江户川柯南没有跟来。
阳光透过彩色的玻璃花窗照射进来，透下缤纷的光影。这一次大家坐在室内。问过柚木千世店内现有的物资后，毛利兰主动去给她们泡茶。
茶壶里装着好闻的香草茶，铃木园子嗅着淡淡的香味，作为发起者，也是第一个忍不住说话的。
“我想说一件事情。虽然背后说别人的私事不太好，不过还是应该告诉柚木小姐。”铃木园子跟毛利兰对视了一眼后开口，说话时还观察着柚木千世的脸色，“昨晚我和小兰出去逛街的时候，撞见了安室先生和他的女朋友。”
“这样啊……”
那个人好像就是我自己来着。只是图一时爽快恶心波本的柚木千世完全没想到今天还要为了这件事付出代价。
“其实我已经知道了。”
“什么？那你的想法是？”
“那个女人不止他一个男朋友吧，所以我把透君抢过来也没关系。”自己干坏事自己承受后果的魔女又开始仗着女孩们不明真相乱讲话。
“这个好像不太道德，毕竟他们已经是情侣了。当然我没有说教柚木小姐的意思，不过在外人看来这算是插足别人的感情了，感觉不太妙呢。”
世良真纯充当旁听者，恪守本分地清醒发言。
“既然安室先生有喜欢的人，为什么还要邀请千世小姐一起去看日落呢。”
之前和柚木千世聊天时听她说过这件事的毛利兰对安室透表示谴责。
“我知道了，她一定是不满自己的女朋友拥有自己以外的男人，所以也想和柚木小姐暧昧！”铃木园子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想要脚踏两条船的男人绝对不能饶恕！千世小姐还是换一个人喜欢吧，反正好男人和帅哥那么多。可选择的对象有三十五亿呢！【2】”
“我赞同，这比跟其他女人抢好多了。千世小姐愿意的话，可以把我的两个哥哥都介绍给你。”
“世良同学的哥哥？也很帅吗？”铃木园子眼睛发亮。
“挺帅的吧，我大哥跟安室先生比也不遑多让哦。还有，他也是混血。”想到安室透的金色头发，不确定柚木千世是不是就喜欢这一款，世良真纯补充道。
……
话题已经歪到什么样的混血男人更帅，柚木千世突然提起一个人。
“我认识另一个银色头发的外国男人长得也很帅，不过他的性格实在太差劲了，脾气也不好。经常恐吓手下，甚至还会动手‘打人’呢。”用枪也算动手吧。
！
铃木园子：“这算是职场欺凌吗？”
柚木千世：“我也这么觉得，但是他的下属都不敢反抗，连下班后和朋友一起出去玩都要征求他的意见。”说的就是伏特加。
“太过分了！果然男人还是要看内在啊。”毛利兰握紧拳头，已经在幻想里把这样可恶的人用自己擅长的空手道狠狠揍了一顿。
“这样的人说不定会打女人吧，婚后还可能家暴。”
“做他的朋友也很危险，千世小姐尽量远离这种人好了。”
“你们说得对。”柚木千世认真地点点头。
“啊，忘了说了！”铃木园子一拍脑门，“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有人在门口的信箱投了信哦。”
“是吗？我都没注意到，我先去看看。”
之前在公寓和【魔女之庭】布置了固定的双向传送魔法阵，今天赶时间是直接从家里传送到店内的，柚木千世还没出去检查过信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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