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篮球奶茶
叶黎早上醒来，从床边的置物框里摸出手机，一看时间，已经七点十分。想起来昨天应聘的奶茶店兼职，匆忙洗漱，赶到奶茶店，还好没有迟到。
星期天，大学城附近的学生们都得空出校门游玩。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叶黎在旁边看着他们说说笑笑的，自己也觉得开心。
奶茶店的工作说来也简单，根据客人的要求制作相应的饮品，帮老板收收账……只是周末人多，来喝奶茶的人大多是情侣和女孩子们结伴，难免累些。
人多的时候，奶茶店里两三个人忙的前胸贴后背，连饭也顾不得吃。
人群里，一个很像赵然的背影出现在叶黎视线里。转念一想，应该不是她。
高考录取那天，叶妈妈承认是她改了叶黎的志愿，她以为叶黎可以和赵然一起有个照应，没想到赵然没有被叶黎所在的学校录取。这样一来，叶黎也免了和赵然见面不知道说什么的尴尬。
她已经去了南方的大学，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叶黎不知怎么，明明应该放松，胸口却像被什么东西的压着，喘不过气。
晚上下班关了店铺，叶黎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收到江楠发来的消息。
‘方季李下个月十五日过生日’
‘今年的生日礼物已经送他了吧？’岳扶风说。
‘是什么？’
‘十一长假我们可是都去看他了。’
‘这也算？’
江楠和岳扶风一来一往的在讨论组里说着方季李生日的事。叶黎一直看着，没有说话。
下个月，他生日之前，自己应该可以拿到工资，那个时候，就可以买一份礼物给他。但是买什么呢？他好像没什么缺的，岳扶风是他兄弟，知道的肯定很多，要不问他？算了算了，这样一来，瞎子也能看出来自己暗恋他了。
一个方案作罢，叶黎想着去问江楠。又一想，江楠和方季李的那么多年好朋友，如果一时兴起，告诉他，那和问岳扶风也没什么区别。
左思右想之下，叶黎决定还是先把兼职工资拿到手，再想应该去买什么。
晚些时候，江楠发消息告诉叶黎，她打算送方季李一只钢笔，岳扶风打算等他回家带他去好好打一场篮球。她问叶黎怎么想。
叶黎回她不知道，江楠又发了些什么，叶黎没看，扔了手机在桌子上，自己蒙头睡觉去了。
临睡前，叶黎想到了要送方季李什么东西。
兼职工资不多，但是对于一个在校生来说，也算过得去。
叶黎想着送方季李篮球的事，没了下文，她发现自己根本不会选这些东西，她不懂篮球，只是高中时候听方季李说那些篮球明星，看篮球相关的杂志，这才了解了一点。也就是一点，一知半解都算不上，只零星记得几位篮球明星的名字和他们擅长的技术。比如：库里、詹姆斯……
至于篮球种类好坏分辨，那完全就是个睁眼的瞎子。
叶黎没有办法，只好求助于江楠。江楠也不懂，转而问岳扶风。一来二去，又回了原点。
岳扶风以为江楠要送篮球给他，瞬间热心的好好挑拣。周边的实体店和淘宝他都看了个遍，殷勤的提供了好些选项给江楠。没曾想，江楠转手就全传给了叶黎。
江楠问叶黎，为什么选这个不直接找岳扶风，还要绕着弯儿来？
叶黎回她，为了神秘。
江楠不信她，“你是喜欢方季李吧？”
点开江楠的语音播放出来，冷不丁的，叶黎手臂上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珍藏了许久的秘密突然被放在众人面前凌迟的感觉，很不舒服。
叶黎打哈哈说她瞎想。
江楠笑她，“你啊！”就没了回信。
叶黎从岳扶风推荐的篮球种类里选择了一个，付了款，静静地等着方季李收到篮球的消息。
一晃眼，期末临近，方季李有没有收到礼物叶黎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快完了。一摞摞的书堆积着等她复习。
大家也变得格外安静，群里没有了消息，都开始为期末做准备。
一直到学校放假，群里都没有消息。叶黎背着书包，收拾了零星物件回家。才又看见群里的聊天。
方季李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去，他已经到家几天了，杜雨也回来了。
叶黎和岳扶风没理他，只江楠回了句，就快回去了。
假日里，杜雨罕见的约江楠出去走走。
杜雨说外国人生地不熟，虽说同学的有不少中国人，但是总觉得不习惯。往后几年，他可能就不回来了。
杜雨叮嘱江楠，要好好照顾自己，平时有什么不顺心的事，都可以给自己打电话，自己的手机号一直通着。也不用担心时差的问题，他都会接的。
他从来没有一次性和江楠说过这么多话，江楠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杜雨一把抱住。
江楠想挣开他，但是以她的力气，和杜雨的力气根本不在一个层面，更别说挣脱。她只能出声制止杜雨。
“松开松开，我喘不过气了。”
听着江楠明显喘着粗气，面红耳赤的样子。才赶紧把她松开。
“对……对不起。”
“没事没事。”
江楠难受的咳了几声，才稍稍正常。
“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就算有事，还有岳扶风方季李他们不是？你忙你的就好。”
杜雨只当是江楠害羞，没再继续说下去。就这么一路走，一路傻笑，把江楠送回家里他才放心离开。
江楠进到屋子里，从窗户的缝隙确定他走了。拿起手机打通了叶黎的电话。把白天发生的事情都和叶黎说了一遍。江楠不知道该怎么办，杜雨这个样子太惊悚了。
江楠说杜雨扑过来抱她，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被她随手扔在床上的帆布包也躺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叶黎听对方叮铃咣当的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碎了。江楠说没事，只是东西掉出来了。
“啊！”
“怎么了？”
“杜雨还在我包里塞了一对耳钉……我……”
……
叶黎不知道该说什么，杜雨先前已经拒绝了江楠，如果说是因为高考不希望江楠分心，那高考完完全可以说清楚，就算高考完还不行，那录取通知下来，也是可以说的，怎么到了杜雨这里变成了出外面半年忽然开了窍？
“你怎么想？”
“想什么？”江楠深深叹了一口气，又觉得不够，继续说“我能有什么事？心情不好打电话给你不好吗？越洋电话！话费不用钱吗……”
叶黎从来没有见江楠生气过，现在总觉得她下一秒随时可能暴走打人。
“正常朋友不好吗？他都拒绝了我一次，我不要面子吗？他想回头就回头……凭什么让我等他……我的喜欢就那么廉价吗？”
另一边，杜雨打电话给方季李，让他帮忙照看着江楠。
方季李一脸茫然地看着视频对面的杜雨。
“我在南方，她在北方。这怎么照应？岳扶风不是更近？”
“他喜欢江楠，我不能让他有机可乘。”
方季李不禁腹诽：从你拒绝江楠那一天开始，你就没有机会了。江楠给人的机会只有一次。
回了杜雨，看着办吧。
临睡前，方季李觉得少一点什么，拿起手机，想给岳扶风发信息，告诉他白天的事，又担心好心办了坏事，顺手把手机扔在床头柜上，墙角的篮球安静的躺着，方季李想起来叶黎送他的那个，迄今为止，他还没有告诉叶黎，他很喜欢。
他想下一次见面，一定要和她说清楚。
我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方季李想着想着就沉沉的睡了过去。梦里叶黎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走在他们学校操场里，四下无人时，叶黎走上高的台阶处，低头亲吻他……方季李愣在原地，他只看到了叶黎眼角眉梢藏不住的笑意……
再睁眼，才发现，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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