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远方的爱人
合同谈的很愉快，签约很快解决了，江楠没待够一周，就离开了叶黎的怀抱。她和叶黎约定，再过几个星期学校放暑假，等叶黎有空了，去x市找她。叶黎笑着应她，好。
回到市里，一下飞机就看见方季李像狗一样搜寻着她的踪影。一经发现，冲过去抓住江楠的胳膊就往外走，路过的保安见他们大步流星的，还以为是家庭纠纷，再一看，不是生拉硬拽，只是比正常人快一点，这才放下心继续巡视周围。
“干嘛？”出了门口，江楠甩开他的胳膊，嫌弃的看着他，明明已经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怎么现在像哈士奇一样蠢蠢的。
“她在哪儿？”方季李低头紧紧盯着江楠的嘴型，想直接凭口型先看出来，傻乎乎的忘了唇语不是谁都会。
“谁啊？”江楠假装疑惑？
“叶子！”
见他终于说了出来，江楠也不再和他装傻，直接问他“你两当年怎么分手的？”
方季李明显愣了一下，“大三那年，她提分手，那时候很多人考研，她也是，我就同意了。”
“就这？”以江楠对叶黎的了解，她对方季李那是图谋已久，怎么会因为这个分手？又去看方季李，眼神诚恳，没有骗人，怎么回事？
“就这样。”
江楠有点迷糊了，怎么就分手了？这几年，方季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原来那个偶尔调皮捣蛋的少年变成了现在持重老成的男士，气质也变得冷冰冰的。她和岳扶风看了都着急，却没有一点办法。但是现在好像有了契机，也许他能活过来，也不一定。
江楠回家，岳扶风一脸谄媚。“老婆，回来了。”
“走开，谁是你老婆。”江楠不理他，拨开他搭在腰上的手，换了拖鞋，靠在餐桌旁看岳扶风忙进忙出的热菜。
江楠想起叶黎他们，感慨其实自己已经很不错了。她和岳扶风偶尔吵架打闹说分手，都是闹着玩儿，谁都知道做不得真，气消了也就好了。想到这里，悄悄起身，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岳扶风。
“怎么了？”岳扶风笑问她。
“我赖上你了，煮夫。”江楠说笑，嘴角已轻轻扬起。等岳扶风转过来，踮起脚吻了上去。岳扶风感慨江楠今天这么主动，自己自然可以奉陪。
第二天早起上班，江楠把昨天的事情告诉岳扶风。
岳扶风也不清楚两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凭着本能感慨，“两个傻子的恋爱可真不容易啊。”
方季李手上的生意完成了一单，按理说可以短暂休息，他却和老板自请了出差的业务。哪家的老板不爱这样的打工仔，自然高兴地应允。
通往远方的飞机依时起飞，地面上的行人渐渐缩小，方季李看着一路白茫茫的云景，想着：这次我来找你，你可别跑了，我等了你五年，研究生都毕业了。你没有男朋友最好，如果你有男朋友，我就去看看，他要不好，我就追你，如果他好……
方季李没有再想下去，那个结果他不愿意去想的，哪怕是假设，都是伤人的刺。
新一批的高三即将毕业，叶黎作为学校的老师也自愿留在办公室里给孩子们解疑。下班后还要备课，以便第二天给高一学生讲课。经常回到家里，已经是半夜十一二点。
这天回家，楼道里的灯忽明忽暗，一闪一闪的。叶黎从小虽然就是个恐怖片爱好者，可是她从来不敢在晚上看恐怖片，晚上的恐怖片代入感太强，叶黎曾经试过晚上看，结果一夜没睡。自那以后，她就学乖了，恐怖片白天看，拒绝恐怖元素出现在黑夜。
就是这楼道的灯经常和她对着干，隔三差五的坏，讨厌的很。叶黎拿手机打开手电筒，播放常听的那首歌，才敢壮着胆子继续前进。
黑暗里，一个人影像鬼魅一样站在角落，叶黎害怕的双手合十，“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一路念叨，包里掏出的钥匙拿在手里哆哆嗦嗦了好几次，怎么也进不去钥匙孔里。
那人影说：“是我。”
“什么是你？你是谁？关我什么事……”叶黎越说声音越低，慢慢的蹲在了地上，最后呜呜咽咽的哭出来。后头又说：“方季李。”
“什么方？我……”叶黎刚要说我不认识什么方，倏地反应过来是方季李。拿起手电照过去，确认了是他，哆嗦的手这才稳了稳，终于打开了门。
小区的门已经挺久没人修了，方季李能进来，叶黎倒是不奇怪。不过，已经这么晚了，叶黎猜他可能在外面站了很久，客气问他要不要喝杯热水？他点头，越过叶黎进门，狭小的空间一下子多了一个人高马大的成年男子，叶黎觉得她的房子更挤了。努了努嘴角，和方季李说，“随便坐。”
他随意扫了眼屋子内饰，脱了鞋，自顾自坐在了叶黎常坐的那个蒲团上。
叶黎看他挺自来熟的，一个前任，脸还挺大。索性不理他，忙进忙出的烧水煮方便面。水开了，倒出一杯，递给方季李，又忙着煮面。
“你没吃晚饭？”
叶黎斜了他一眼，这不是明摆的吗？话到嘴边，又变成了“没。”再看方季李，他应该也没有吃，从柜子里又拿出一包，一并煮了。
叶黎把一碗方便面端到方季李跟前，方季李愣了一下，他没想过叶黎会给自己煮东西吃。抬头看叶黎，却见她在衣柜底下找什么东西。
“需要帮忙吗？”
“不用不用，我可以。”
叶黎咬牙切齿的‘我可以’，方季李表示深深地怀疑，走过去一看，果然，叶黎不知道把什么东西塞在了衣架下层，挤得蒲团拿不出来。
方季李拉开叶黎，自己伸手去拽蒲团。只一下，就拽了出来。叶黎一时高兴，抱住了方季李的胳膊。
“谢谢！”
方季李一怔，胸口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你对其他人也这样吗？”
“嗯？”叶黎愣了，什么意思？
“算了。”
叶黎这会儿才发现自己的动作不合适，赶紧松开，干咳了几声，叮嘱方季李，“赶紧吃面，一会儿不好吃了。”
方季李挑了一筷子，发现这面一用力就断了，只好端起来，凑在嘴边吃。
叶黎想起来方季李不喜欢吃太软的方便面，问他，“要不，我给你重新煮一包？”他没回答，叶黎心里没底，“我牙疼，所以今天的面煮软了，你等等啊，还有一包呢。”说完就离开蒲团准备去煮面。
“不用了，我吃饱了。”方季李放下碗，回头示意叶黎，自己真的饱了。
叶黎看他碗里的饭都吃光了，想着：油炸食品加水进胃，撑也撑饱了。顺势坐下，去吃自己那碗面。
方季李一直陪着，等她吃完了，才说“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
送走了方季李，叶黎瘫坐在床上，打开手机，‘质问’江楠。
‘方季李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为什么告诉方季李我在这儿？’
……
叶黎想了很多种问法，大致意思都是问江楠为什么告诉方季李她在哪儿？这些话的结局都是变成了删除的文字？问什么？自己又能拦得住谁？
“唉……”叶黎叹了一口气，扔开手机，闭了眼，睡了过去。
方季李徘徊在叶黎家楼下，他刚才看过了，里面所居所用都是独居的人才有的习惯。以前有没有男朋友他不知道，至少现在没有，又或者还没有关系要好同居的地步。今天晚上可以睡个好觉了，方季李心想。
晚上吃饭，岳扶风告诉江楠，方季李找到了叶黎。江楠了然，“我告诉他的。”
岳扶风想起来今天之前江楠一直坚持要帮叶黎瞒着所有人。怎么今天突然就告诉方季李，叶黎的下落。
江楠看他神情疑惑，“这次出差回来，方季李像傻狗一样堵我，问叶黎的消息。怎么说呢，叶黎是我的朋友，方季李也是我的朋友，如果还喜欢，就去追。如果不喜欢了，也好死心，这样对他们谁都好。”
岳扶风想了想，很有道理。
第二天一早，方季李拿着一堆药出现在叶黎家门口，消炎的、下火的……凡是和牙疼挂钩的都买了点。然后，他就怂了，叶黎从前和他在一起最不喜欢浪费，他一下买这么多，不被骂就是天降恩赐，更别指望叶黎夸他。
于是乎，没等叶黎早起出门，方季李就拿着东西原路返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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