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时隔二十个月，宋嘉远再一次走进瀚宇娱乐的大门。
保安还是熟面孔，不过没有认出来他。前台小妹换人了，认真地给他做了访客登记就让他在一边先等着。
“宋嘉远，唉？宋嘉远？！”前台小妹看见访客登记表上的名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来回地打量着面前这个微胖的男人，“你是宋嘉远？”
“对，是我。”他微微一笑，“跟田菲菲小姐约好了，麻烦你帮我确认一下。”
“哦哦，好的。马上，你稍等。”小妹拿电话的手都有些不稳，一边偷瞄他一边紧张的脸都红了。
不出意外，小妹头顶上又冒出了一行字：【宋嘉远！宋嘉远！我的偶像！呜呜呜……我太激动了！】
确认了身份后，小妹带他去按了电梯楼层。在电梯门就要关上的时候，忽然给他做了个加油的动作，“嘉远哥哥要加油啊！家人永远支持你！”
宋嘉远用手挡了一下电梯门，郑重地跟自己的小迷妹道谢：“谢谢，我会加油的。”
电梯门缓缓关上，门外前台小妹双手捂嘴，感动的热泪盈眶；门内宋嘉远亦然。
今天要见的不只田菲菲，就连瀚宇的老总王之睿也特意过来打了个招呼。
“王哥，好久不见，您还是那么有范儿。”宋嘉远今天穿了深色的卫衣配同色系牛仔裤，脚下一双板鞋。头发也剪短了，整个人显得清爽了许多。
王之睿哈哈一笑，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这小混蛋，总算还知道回来。跟着菲菲好好干，我看好你。”
王之睿头顶上的对话框显示：【傻小子还没傻透。】
宋嘉远点头，“谢谢王哥。这回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我等着看。”王之睿笑呵呵地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我还有局，先走一步。所有的事情你跟菲菲谈就行。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好商量。”
“好的，王哥。”
“宋嘉远，欢迎回来。”王之睿也有些感慨，再度挥了挥手，转身离开办公室。
宋嘉远看到他头上的字变成了：【唉，真是傻小子。再给他一个机会，看看能不能立起来吧。】
等王之睿走了，田菲菲招呼宋嘉远坐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精神多了。怎么样，故地重游，有什么感想没有？”
“物是人非。不瞒你说，我刚才进公司大门的时候看保安的眼神都觉得紧张。”
“哈哈，他认出你没？”
“认得出来才怪呢。”他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水，是他喜欢的白桃乌龙。“合同准备好了吗？今天能签吗？”
田菲菲把面前的文件夹递给他，“准备好了，你看看。之前你的合约还有三个月就到期了，这份是新的。”
宋嘉远拿起那份合同，认真地看了一遍，“签八年？”
“对，八年的长约，你考虑一下。有问题可以提，咱们再商量。”
“没问题。我以为会是二十年。”他轻笑，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田菲菲也笑，“二十年？你真当签卖身契啊？合同你应该看过了，各方面的条件都是目前我能为你争取到最好的。待遇跟之前的肯定有差，不过老王说了，等红了咱们再谈。”
“我明白的。”
“这个是你现阶段的安排。星光视频那个节目已经给你把名字报上去了，下个月进组开录。这段时间你先跟着公司的练习生一起训练一下，体能什么的还是得跟上。”田菲菲把另外一个文件夹拿给他，“就是几个小屁孩儿，他们要是说什么难听的话你也别太在意。”
“我还怕这些吗？早就百毒不侵了。”
“你有这个觉悟就行。行吧，跟我去熟悉熟悉环境。”
“你亲自带我去？”
田菲菲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过气艺人还想要助理？除了老娘现在谁还愿意带你？”
田菲菲如今是瀚宇的艺人总监，本来她手底下就只带了宋嘉远和江焕与两个人。自从宋嘉远丑闻曝光半退圈，江焕与高调解约，跳槽去了对家博远娱乐之后，她就没再带过任何艺人。
“多谢菲菲姐，我一定努力工作，不给姐丢人。”宋嘉远眉眼弯弯，带着三分笑意调侃道。
“哈哈哈哈，好。咱们一起努力，把丢掉的都拿回来。”
很快，宋嘉远就过上了去公司打卡上班的新生活，跟公司新招的四个大男孩一起做形体和舞蹈的训练。
面对那几个十来岁少年打量的目光，宋嘉远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真的就都还是孩子啊，所有的想法都在眼睛里写的清清楚楚。
就算没有读心术，他也能看的明明白白。
休息的时候，几个年轻人坐在一起聊天喝水，宋嘉远一个人继续重复练习着刚才老师教的舞蹈动作。
“我的妈，还真是宋嘉远。”染了一头金发的男生叫陈锋，是四个人之中年纪最小的，今年才刚刚十六岁。“我是听他的歌长大的。”
坐在地板上喝水的叫向佳航，长了一双无辜的狗狗眼，“哈哈哈哈，你是要笑死我吗？突然感觉差辈儿了。不过我也是听他的歌长大的。那首我想我是光芒，我还会唱呢！当年超火的好嘛。”
于书意拿毛巾擦了一把脸，往宋嘉远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不是都退圈了吗？怎么还回来跟我们一起练啊？不会真要跟我们组团吧？”他满脸写着嫌弃和拒接。
李敬尧二十岁，是四人组最年长的，也是长得最帅的，“应该不会。合同上写好咱们是四人团的。”
陈锋笑嘻嘻地蹭了向佳航一下，“你看他是不是得有两百斤？刚刚跳舞的时候我看他浑身的肉都在抖，笑死我了，差点没跳错。也不知道公司怎么想的，这种人也能签？他还是那个，你怕不怕啊？”
“哪个？”于书意是从美国回来的，只知道宋嘉远是过气流量，却对发生了什么不太了解。
向佳航小声跟他解释，“他好像喜欢男的，以前因为性骚扰江焕与才退圈的。”
“omg！”于书意一脸吃瓜的表情，目光不住在宋嘉远身上探索。正好宋嘉远回头看了过来，视线一交汇，他吓得手里的水都洒了出来。
李敬尧皱皱眉，“别在背后说人家坏话，管好自己就行了。”
“别啊，我还有猛料没爆……唉唉唉，老大我错了，放手，放手。”陈锋还想再说什么，被李敬尧一把按住那颗金灿灿的脑袋。
宋嘉远也停下来休息，拧开自己带来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枸杞菊花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搭着白毛巾，手上拿着保温杯，活脱脱一个中年养生男。哪里还有一点昔日顶流的样子。也怨不得人家笑话，他自己看了都想笑。
五个人共用一间练习室，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过了十几天，气氛也就没有那么尴尬了。从真正的点头之交到后来也能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外卖，还能顺便聊两句。
陈锋是个百无禁忌的性子，仗着自己年纪小，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背后吐槽宋嘉远属他最毒舌，当面一口一个嘉远哥哥也是他叫的最亲热。
“嘉远哥哥，你真的瘦了好多哦。现在跳舞的时候脸上的肉都不抖了。”
陈锋头顶上明晃晃写着：【又老又胖，就这还想红？】
宋嘉远不以为意，安静地吃着碗里的水煮西蓝花和全麦面包，“不想变成我这样又老又胖，你最好也少喝几杯奶茶。”
被戳穿心思他也不尴尬，继续问道：“小郑哥说你要参加男神归来，听说好多过气大叔都会去。你们去比什么啊？”
宋嘉远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比谁最过气，比谁年纪大，比谁吃的胖。”
“哈哈哈。”向佳航忍不住笑喷，“嘉远哥别搭理这臭小子，嘴里没一句好话。”
“是啊，嘉远哥别跟他计较。”于书意也觉得有些尴尬，忙着打圆场。
宋嘉远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我不会跟他计较。他这个脾气，等出道了有的是机会接受社会的毒打。”
李敬尧也忍不住笑，“宋哥，没想到你这么幽默。”
宋嘉远给他一个怀疑人生的表情，“不能因为我胖就觉得我幽默，我只是实话实说。”
这回四个人全部笑喷，田菲菲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这场面有不由有些诧异，“什么事笑得那么开心啊？”
“田总好！”
四人组赶紧站起来打招呼，“我们跟嘉远哥闹着玩呢。”
“嘉远你跟我出来一下。”
宋嘉远点头把自己的餐盒收好，跟田菲菲走了出去。
于书意小声说：“嘉远哥跟田总到底什么关系啊？她不是说不会再带艺人了吗？”
陈锋举手，“这题我会！宋嘉远从出道就是跟田总的。那时候田总还是个二线经纪人，自从手下带出他和江焕与两个顶流之后才在圈里立足，成为top经纪人的。”
向佳航接着补充，“后来宋嘉远退圈，江焕与跳槽，田总肯定憋着一口气。这回嘉远哥回来，田总肯定卯足了劲儿要帮他重回巅峰，把面子挣回来。”
“他还能行吗？”于书意好奇地问，“他都要三十岁了。不是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吗？他都那么久没有水花了，还能翻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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