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感染清除（五）
走到楼梯口旁，之前长相跟范谨茹四五分相似的女孩追过来：“茹茹姐姐别走！”
范谨茹扭头去看，那女孩吐了下舌：“我可不是故意偷听的哈，是你们说话声音太大了……我就是不小心……”
范谨茹回过头继续要下楼梯，女孩急了：“别别别！茹茹姐姐我信你，你别走，你带我一起吧。”
范谨茹停在原地：“不继续做你的春梦了？”
“嗨呀，什么春梦啊，春秋大梦吧，我就说这种好事怎么轮得到我嘛，那么极品的帅哥，我平时做梦都梦不出来的。”
范谨茹有些喜欢这个小姑娘，刚才糟糕的心情也稍稍变好了一些，她坦白道：“我说的确实也可能是假的，就是一个梦而已，梦的主人醒了，这个梦也就结束了，什么危险都不会有，甚至不会有人记得。”
女孩跳到范谨茹身旁：“没关系啊，万一是假的，那我也没有什么损失嘛，梦里能经历这一切，还挺好玩，如果是真的，那我就更要跟紧茹茹姐姐了。”
她朝范谨茹挤了挤眼睛：“茹茹姐姐知道好多的样子，看起来就是可以抱大腿的人。”
范谨茹被她逗笑了，嘴角微微翘了下，可笑过以后，她却感到茫然，心里空落落的，甚至还有些羡慕眼前这个女孩了，她其实很害怕，也不怎么聪明，内心也不像表面看起来这样强大，别人在梦里受伤会不会真的映照进现实，她不能肯定，但她自己受伤的话，却一定会。
她现在对这个梦境规则一头雾水，自身难保。
女孩又哇了一声：“茹茹姐姐你皮肤都没有毛孔的吗？还有你笑起来好好看啊，你要多笑笑嘛。”
“你想跟就跟吧，不用故意说好听的话讨好我。”范谨茹说，“实际我知道的，也没有比你多多少。”
女孩叫万瑶，居然比范谨茹还要大一岁，当万瑶知道范谨茹真实年纪的时候，一脸的不可置信。
“茹茹，你的……”万瑶在自己胸前比划了一下，划出一个大大大圈，“发育得这么好，居然比我小？？”
彼时范谨茹已经到达失踪老头的房间了，房门被人暴力破开，白色的木质门板上有个巨大破洞，门锁直接飞出去，留下明显撕裂的凹陷印痕。
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特别的了，病房的风格都十分统一，除了楼层不同，从窗口看出去的角度不同，其他都是一样的。
范谨茹站在门口：“当时你跟那个老头都在房间里？”
万瑶点头：“老色批把我骗进来后锁了门，我都要跟他拼命了，然后鸟嘴人就来了。”
“之前呢？”范谨茹问，“在那之前，那个老头还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没……没有吧？我没注意。”
范谨茹扭身面朝万瑶：“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轻易被骗进去的？”
“还不是那个老色批说自己腿脚不好，喊我帮把手，我一个助人为乐的小仙女，那这时候肯定就要义不容辞了嘛，谁知道我刚进门，那老色批就跳起来把门锁了。”
范谨茹心下有了个模模糊糊的猜测，触发鸟嘴人出现的条件，难道是恶意？或者是更邪恶的欲望之类？
与瘟疫类似，恶念也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在这个压抑的医院环境的梦境里，恶念会随着停留时间的增加而增长，当所有人发现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脱离梦境，就会开始倾泻恶意，破坏和摧毁。
这是一个滋生、增长、爆发的过程，跟瘟疫的爆发极其相似，就算有人能冷静下来，其他的负面情绪呢？崩溃或者绝望，到了另一个临界点，是不是又能吸引鸟嘴人前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还有另一个范谨茹无法解释的问题，鸟嘴人在出现时几乎将防护做到了极致，他甚至把老头的四肢都折断了，难道他们也会被恶念感染？或者有其他别的原因？
范谨茹开始朝医院大门口走，他们的病床楼在后面，前面是门诊部，既然她已经无法独善其身了，那就要主动收集更多的信息。
这时范谨茹有些后悔，如果她一开始就积极应对，或许就不会错过大量信息，果然之前种下的苦果，件件都是要偿回去的。
没走出几步，万瑶突然用胳膊肘拼命示意范谨茹。
“怎么？”范谨茹问。
万瑶张着嘴巴做口型：“大帅哥。”
范谨茹顺着视线看过去，果然是秦琛，她遥遥望着连背影都透出孤高意味的秦琛，突然发觉自己走入了一个误区。
她为什么要纠结鸟嘴人出现的条件，这不是解密游戏，这是秦琛的梦境。
“秦琛哥哥。”范谨茹突然微仰着脸喊道。
秦琛转过身，微微停顿一下后朝范谨茹走来。
万瑶捧着心口：“哇真的过来了，妈耶这个梦再久一点吧，我要昏过去了。”
范谨茹轻瞥万瑶一眼，有这么夸张？正常帅的程度吧。
“谨茹。”秦琛走至两人跟前。
万瑶拉了拉范谨茹，全身都在散发“快点快点！介绍我介绍我”的信息。
范谨茹多少有些无语，不过她还是跟秦琛提了万瑶的名字，后者极淡地嗯一声，然后就没下文了。
万瑶开始摸头发，摸完头发又蓦地去捂脸，她终于想起刚才已经把妆给卸完了，简直想原地去世。
“茹茹，我……我想起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范谨茹用眼神询问，万瑶捂着脸摇头，不，你不会懂。
毕竟是刚认识不久的人，只是有些好感罢了，范谨茹没有太在意。
等万瑶走了，范谨茹又问：“秦琛哥哥，就算你说梦境不受你控制，但你知道的应该也很多了吧？”
他们前一刻分别的时候分明剑拔弩张，以范谨茹当时的态度来看，那就是要老死不相往来，见一次骂一次。
结果才一会儿不见，范谨茹就又像没事人一样来问话了。
她只是想得到情报离开梦境而已。
秦琛心里明镜一样，但还是忍不住长久地注视向范谨茹，他每次面对范谨茹时，都要沉默地注视很久，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光明正大的，长久地看她。
因为他说的话，范谨茹是注定不会喜欢的。
没过一会儿，范谨茹果然皱起了眉，她有些不耐烦了：“秦琛？”
“我不能说。”秦琛轻声开口。
范谨茹神色微变：“你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但是，不能说？”
秦琛点头：“当我说出口的那一刻，梦境的规则又会发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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