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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鲜血滴滴答答的从手臂缓缓低落,血珠落到地上立即便混入砂砾中。

        林墨睁大着双眼,一时之间不知道后续该如何动作,只能僵着身体维持现在的姿势与力气,毕竟她无法把握对方目前的情况到底是如何,稍有大意就会是自己的末路,所以她必须再撑一下。

        她要确认,对方是死透了才行。

        耳边萦绕着孩童的哭啼声,林墨不禁回想着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陷入如今的困境中……

        那天晚上,她好不容易摆脱了那群乌合之众的米坦尼士兵们的围攻──说实话这群米坦尼士兵完全就是草包,虽然人数增加了确实有点难缠,但林墨仍然是找到空隙逃脱掉,然后她便找了个被烧半毁的房屋暂时躲了进去。

        身上包着路途上顺来的布匹,林墨蜷缩在房内的角落战战兢兢地渡过一晚。

        天色微亮,林墨听着周围的动静后才缓缓走出躲着的地方来到大街上,过了一晚上的时间原本满大街的米坦尼士兵此刻也少了点,林墨边躲避着三三两两的士兵,原本想着要打听西台军的驻扎地在哪个方向,但她转而想到现在那边必定是最激烈的战区,这情况过去反而不好。

        所以在夕梨带着凯鲁的援军到来之前,她都必须先想办法好好在这里生存下来。

        明明这两天都好好过去了,林墨没想到会在第三天遇上这件事情。

        这两天的时间,林墨已经知道西台军的驻扎地在基祖瓦德纳的东北方区域,那里是离西台的卡涅卡最近的地方,也是最一开始林墨到的区域,因此她在与驻扎地保持距离的同时,也尽量挑选米坦尼士兵较没有这么多的区域移动着。

        她不能离西台军所在的地方太远,夕梨到时候带凯鲁的援兵过来时一定会在这附近,所以要跟他们顺利会合的话就不可以跑到另一边去。

        她在第二天时找到了个既能看见驻扎地又能躲藏的房屋屋顶躲藏着。

        这些时间幸好她身上有少量的干粮跟水囊,这才不至于饿死或是渴死的地步,而若不幸遇上几名米坦尼士兵时也都能顺利脱身,在街上闲晃的通常都是些武艺不怎么高强的虾兵蟹将,算是非常好解决,林墨半倚靠在土墙旁有些疲惫地看着上方天色。

        不知道夕梨有没有顺利跟凯鲁会合了?

        她已经不想要再待在这地方,林墨算是看够了战争中的无辜丧生或是挣扎生存的一般百姓们的状况,她自认为不如夕梨那般的心善,在无法保证自己是安全的情况下,林墨会选择视若无睹的逃避而不是上前救援的。

        没错,是该这样。

        「请、请你放过我们,我……我身上的钱都给你,求你……」

        当悲戚的求饶声音从下方传来时,林墨依旧保持着姿势没有动弹──现在自身的情况不适合,所以,她要躲着不现身介入。

        「哈,我才不缺钱,我要的是你的身体!给本大爷过来!」

        「不──放开我!你这个变态!」

        「哇啊──哥、哥哥……」

        一男一女的声音,而且很明显都是未成年的幼稚童声,这是林墨第一次看到在战争中落单的孩童面临的情况,她握着剑柄的手不禁紧了紧像是随时要拔出一般,但还是忍下来了。

        不行,她要躲好。

        以时间来判断今天就是夕梨会带着援军到达的日期了,林墨告诉自己绝不能在西台军队未抵达前让自己身陷危险,否则她会无法顺利与她们会合、功亏一篑,所以,要忍着、要当作没听见、要让自己成为事不关己的路人……

        嘶啦。

        布帛被撕裂的声响。

        林墨目光不由自主地从墙缝往下方看去──只见一名差不多五岁左右的女童正举着脏兮兮的小手握成拳捶打在一个壮硕男人身上,而那个彪形大汉身下压制着的,赫然是个看来也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少年,只见他激烈的挣扎叫喊哭闹,极尽所能的反抗着压在他背后的男人,下半身完全是衣不蔽体的模样完全阻挡不了任何的侵犯。

        愤怒,大概还夹杂着一些恶心的情绪涌上心头。

        林墨完全不晓得自己是怎么行动的,她只知道等她回神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落在地面、举着剑护着身后那哭哭啼啼的女童和瑟瑟发抖定在那的小少年,对峙着肩头处插着一把箭矢、表情狰狞双眼布满血丝的魁武壮硕男人。

        在站到这人面前之后她才发现到对方有多么的巨大,光那身影就能将她连同身后的小孩都垄罩在阴影之下,她心底也稍微升起一丝惧怕。

        处境十分危险,但事已至此林墨也知道就是个骑虎难下的局面。

        无法再躲避那也就只能迎难而上,她握紧手中的铁剑稳住心思,边观察周遭的情况边带着那两个小孩往稍微空旷的地方退去,虽然她很想叫他们赶快趁机跑走,但林墨一是看他们一个僵硬着一个只会哭的模样应该无法迅速行动,二是她也没把握能完全挡下眼前的人,那不如先暂时护在身后等待时机比较保险些。

        「臭女人,打断我的好事还让本大爷受伤,我要砍了妳的头!」一手拔掉插在肩头的箭,也没去管那汩汩流下鲜血的伤,右手举着一把斧状的武器直直朝林墨挥砍而来。

        带着两个孩童翻滚在地,惊险闪过头上挥舞而过的大斧,撕裂空气的呼啸声彰显那人的力气巨大,但也因为这翻滚的动作让原本僵硬着的身体的那个小少年似乎回了些神,他下意识的将自己的妹妹给紧抱进怀里,抬眼看向了护着他们的林墨。

        在那原本黯淡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光亮,林墨起身一把抱起他们兄妹迅速往刚才就看好的地方跑去。

        「带着你妹妹,快跑!」将两个瘦弱小孩一把丢进断垣残壁之后,转身提剑挡下已经追来的壮汉,头也没时间回的只能大声吼着。

        说完林墨也没法去看那兄妹是否有照做,手掌虎口处阵阵发麻着,要不是这段时间的天天训练她想自己根本挡不下这一击,或许双手会直接被砍断,她也庆幸着自己手上这把是铁剑,否则在对方如此可怕的怪力之下也许早就夭折了。

        「喔?你一个女的居然能撑住我的战斧?」咧开大嘴有些意外的笑道,阴森的眼神带着一股猥琐之气,「哎呀,如果年纪再小点就好,是男的话就更好……做起来会很爽吧?不过那也无所谓。」

        「恶心的大变态!」听不下去如此糟糕的发言,林墨愤怒地用尽力气一推将眼前的大斧给拉开。

        想趁机从他身侧的空隙逃出来,但林墨没想到那男人的力气大速度也不遑多让,她才刚动身那人的手就伸来一把牵制住她肩膀,接着一个猛力便被贯倒在地,后脑杓被强力的撞击下顿时耳鸣昏眩,手上的剑也因此脱离,脖颈上传来难受的窒息感,壮汉一手压制着她另一手放下他的战斧后拿起林墨掉落在旁的铁剑。

        男人把玩着手上的剑并打量剑身,「这剑的材质……好像有点不太一样,是什么制的?女人。」

        「凭、什么、要告诉你。」呼吸有些不顺畅,林墨死撑着不让自己昏过去,这样的情况下失去意识不用想也知道会是什么遭遇。

        「啧,贱婆娘。」

        啪。

        剧烈的疼痛从脸颊处传来,火辣辣的感觉以及越趋严重的耳鸣声,被赏了一巴掌的林墨不禁愣住,在这时候才彻底明白被人完完全全掌控住的可怕,那种性命捏在他人手上的感觉,非常恐怖……因为她还不够有力量、还不够有能力去反抗这一切,而现在也不会有人来救她──

        「你这死变态放开大姊姊!」随着青涩的嗓音响起,男人的脸上也被人给划出一道伤痕,鲜血直流。

        林墨在有些模糊的视线当中看到本该逃离这里的那小少年,手上拿着把不知从哪得到的断剑,握着剑柄的手抖得不象样却还是举着对向骑在她身上的男人。

        不行,她想,快逃……否则会死。

        不杀了这个男人,她们,全都会死。

        抹过血的壮汉怒气更胜,转头瞪向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少年,脑中想着等下抓住他后要如何好好玩弄这清秀小男孩一番,就在这分神之际胸口处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极度疼痛,他不可置信地望过去──铁剑还好好的拿在他手中,但却被下方的少女握着锋利的剑身反手给刺进了自己胸膛里。

        「妳……妳这该死的──」

        噗嗤。

        少女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将已埋入一半的剑身更往里推进,那双已没温度的深棕色眼眸此刻像是一潭浓稠的墨黑,俨然失去了光彩,她张着嘴角还残留血丝的唇淡淡地说:「死的是你。」

        滴滴答答,汹涌而出的血红流过剑身蜿蜒来到她的手臂,明明是温热的液体但林墨只感到冰冷。

        她感觉到双手掌心传来钻心的刺痛感,但她仍旧拚尽力气握着锐利的剑身继续向前抵着,缓缓坐起身的林墨知道她穿越过来后的体能有所提升,所以原本身为女人的她很难做到的事情,在此刻显得不足挂齿般的容易,更不用说在肾上腺素急速增强的加持下,林墨才能做到反制这壮汉的行动。

        「王八蛋!」男人突然双手掐住她的脖子,力道之猛差点让林墨放开握剑的手。

        「呃呜……」喉咙发出艰困的声音,却还是不及突破道德界线的决心,林墨抱持着同归于尽的心态坚持住。

        剑身再度侵入,低头见到几乎全部没入体内的武器与对方的视死如归,心里突然觉得有些惧怕,「妳、妳……唔喔!」

        林墨神情麻木的看着眼前男人口吐鲜血,脑中想的却是要他快点死的恶毒想法。

        其实她早就可以杀掉对方,但总有个理智现在挡着她,不至于让她轻易的横越过去──不过在脑中判断出他不死死的就是自己后,那道界线就像是从来不存在般消失,没了束缚之后行动起来反而容易许多甚至那恶心的感觉也减轻不少。

        不知过了多久,脖子上的力道随着时间逐渐松脱,而男人的手就这样落了下去,庞大身躯像是有些脱力的朝前倾倒,剑身不需要林墨再出力也自然更加嵌入他体内。

        刺入血肉的触感并不好受,但如今的林墨也无暇去思考那些,她有些机械性的稍微转动铁剑,耳边除了忽远忽近的哭啼声外,男人细微的□□声也被收进耳内,这让她明白眼前的彪形大汉还有些意识并没有死透,所以她继续死死握着剑身不放。

        滴滴答答。

        那是血滴落下来的声响,林墨也分不出混入泥土里的那一大滩血是自己的多还是对方的多了。

        再撑一下……再一下下,他死了就没问题了,自己就不会死了可以活着……回去。

        ──她真的,好想回家。

        「林墨!」熟悉的声音,眼前已然没什么动静的壮汉被人给拨到一旁。

        「赛、那沙……?」有些意外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见他满脸焦急的表情不知为何她就想笑一笑,「王子怎么是这种表情呢,真搞笑。」

        「现在是笑的时候吗?!妳到底是在干嘛!手……手可以放了,再不放妳的手就要废了!」

        闻言林墨低头看去,这才发现她的双手早已鲜血淋漓甚至手心肉都深深嵌进刀刃上,好不吓人,「啊……但我,没力气了……抱歉……」

        「喂!林墨!」

        紧绷的神经在看到熟悉的人后一旦放松,意识便开始昏沉,筋疲力竭的林墨只能放任自己跌进了深沉的黑暗当中,带着一些逃避的心态。

        她想,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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