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自从洛子归帮忙救场后，制片方和导演对洛子归的态度都十分亲切，王导更是兴奋打来电话，告诉洛子归：“《月露华韵》要上线了！”
洛子归也非常兴奋：“真的吗？”
本来都已经做好了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会看到《月露华韵》上映，没想到片方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有平台买下了我们的剧。是聚神！”
聚神是国内有名的大型视频网站，不仅自己有自制剧，也会买其他剧集。《月露华韵》也是以点播分成的形式卖给了聚神，不过这样一来，具体能得到多少报酬，就要看《月露华韵》的质量是否过硬，能吸引到用户愿意付费观看了。
在聚神的安排下，《月露华韵》很快发布了预告和主题曲《月华吟》。
因为《月露华韵》经历过女主方知璇遭遇疯狂粉丝事件，又经历过原男主齐征豁中途离开剧组，这些多灾多难，让片花和主题曲一上线就引发了不小的话题。
在两分五十秒的预告里，开头就是方知璇饰演的柳月霓的独白：
我是柳月霓，吏部尚书柳迪的长女。只是一出生，我的母亲就去世了。父亲嫌我八字太硬会碍父克主，就把我寄名养在山上的庙里。
屏幕上，柳月霓正一身素装，神采飞扬，执着一柄木剑，一剑刺来，桃花瓣飞。
紧接着，一幕一幕的剧情飞速闪过，柳月霓蹁跹在山野间，正欢乐时，父亲派来的使者立在大殿中央，带来一片不祥的黑影。
使者面无表情：“大小姐，奴才奉命接你回去。”
柳月霓倒退一步：“不，我不要。”
慈爱的师父在烛光中轻轻抚摸她的发顶，她将面颊贴在师父的膝盖上十分不舍。
而师父却告诉她：“月霓，你若真的想出世，必先入世。唯有体验过，你才能真的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细微的小雨洒在山林间，一个小小的轿子顺着蜿蜒的石阶而下。柳月霓坐在轿中，掀开轿帘，回首遥望着越来越远的寺庙，面露戚然。
此时也响起她的独白：我永远忘不了那一日在细雨中的静照庵。那时我已有预感，或许我将卷入我不想涉足的风波里。
随着她这句话刚落，重音骤响，许多人的身影飞快闪过：总是紧皱眉头不苟言笑的吏部尚书柳迪；眼角飞白，暗藏狠戾的继母；在夜市上偶遇的神秘男子……形形色色的人掠过后，又回到了平静的画面。
庭院，桃花，独坐在椅子上的柳月霓正因为和父亲柳迪争执完毕后，面露愤愤与哀怨。
此时清新的音乐响起，墨绿流银纹的下摆出现在镜头里，有人在走向柳月霓，每一步都是那般优雅轻和。
一位面容英俊的青年站在柳月霓的身前，对她无奈又包容地浅浅一笑。双眸泓然，宛如蕴着春波般温润：“阿霓，别生气了。”
柳月霓哼了一声，晃动着纤细的双腿，她垂落的目光里，似怨愤，似哀然。
皇宫殿里，人人肃栗。唯有柳月霓对着皇帝双膝跪拜，以首叩地：
“陛下，臣女不愿嫁人，臣女愿像父亲那样成为陛下的力量，为陛下做事。”
龙椅上的皇帝正端着表情，眼里没有任何神情，冷冷地端详着殿下的娇俏少女。
谁也猜不出他的下一步是什么？是喜，是怒？
“既然你执意如此，朕允之。”
“柳氏月霓，机敏善变，朕甚欣赏，特封其为御用密使，钦此。”
圣旨落下，黑屏，传来一个男子沉静又略带感慨的声音：
“你可知这条路，充满荆棘，十分难行。即使如此，仍不悔吗？”
停顿三秒后，响起柳月霓坚定的声音：“我不悔。”
这个预告片还是很成功的。不仅故事背景与气氛渲染到位，也拉足了观众的兴趣。官博底下的转发和评论暴增，还有很多人截了洛子归饰演的霍华询问：“这位小哥哥是谁，好眼熟啊。”
马上就有人指出：“是洛子归啊，曾经的‘魅力先生’第三名。”
路人纷纷感慨：“哦哦哦，是他啊。他从获奖以后就没什么作品，没想到古装也这么帅！”
也有人评价：“《月露华韵》的制作小，不过看预告片好像还不错？质感很强。”
然而在这一系列夸赞中，也不乏质疑和骂声。
“预告骗不知道吗？应该是把所有值得看的镜头都剪出来了吧。”
“看起来故事很无聊。”
“原男主齐征豁不都跑了？说明这部剧里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以为剧组早就解释了，没想到还拍出来了啊。”
齐征豁的粉丝更是扬言要封杀这部剧。剧尚未播，就已经有人去m瓣刷负评，“垃圾”、“难看”这类词汇不绝于耳。
就在这个时候，官博又发出了主题曲《月华吟》的官方mv。
标题是“以月为心，以心为谏。”
一开场，就是一个背影绰绰的女子独立桃花树下，既似抚树沉思，又像在遥望远方。
随着桃花瓣的落下，几点古琴的音节也跟着滑出，伴随花瓣落下的动作一样。
花瓣在特写中落地，温柔又空灵的女声吟唱响起，仿佛有电流直击大脑，人的精神顿时为之一颤。
紧接着便是一段如弹珠般的旋律，清灵动人，像溪水跌落石间。一句“山遥水阔旧桃源”描绘出柳月霓在山中不知烦忧的快乐日子。
到了中间部分，歌声转为舒畅柔绵，隐约透露出幽闲适怨，如在诉说少女的心事。就在所有人以为这首曲子的风格一直都是这样幽婉时，旋律陡然一转。琴音铮然，豪迈洒脱，跌宕多变，似朝堂多故，又似奔腾于云海间。
等到高潮时，曲调从清丽缠绵转为厚重幽沉，又加入男子温柔低吟的和声。在唱到最后一句“眸光流盼，心事消黯。月华落肩，犹似半身雪。”恰好是柳月霓独站亭内，月上中天，画面就此定格。
这里的词有专业的词作人根据方柔的原版进行改编，使它更符合现代人的审美。幽婉又不失激越的曲风，贴合养眼的画面，恰到好处的台词，让整个mv越发值得回味。
纵使之前有很多观众因为小道消息对剧组充满怀疑，耳朵却是诚实的。这如同抚动在心上的旋律使他们彻底折服。
“太好听了！”
“我疯了，我已经循环了不知道第几遍了。”
“我控制不住循环播放的手啊。”
“救命！这个古琴太惊艳了！我已经开始搜索其他的古琴曲了！”
就连听过原版的洛子归也有相似的感受，不得不赞叹：专业制作人就是牛啊。
《月华吟》上线后，不少音乐区的up主开始翻弹翻唱，有的还加入了自己的改编。一时点开各大视频app或者u博，都能刷到不少《月华吟》的新版本。
“快去看，有音乐学院的教授翻弹《月华吟》了！”
“真的假的？”
洛子归一看这个翻弹《月华吟》的教授，震了一下：这不就是那天在琴行里听方柔弹琴的那位大佬吗？
他赶紧把正在一边上网的方柔叫过来：“你看你看，这是不是那位听你琴的……什么琴社创始人？”
方柔扫了一眼就笑了：“噢噢，是弥先生啊。”
弥先生？
洛子归好奇：“你和弥伯约老先生这么熟？”
“弥先生可是个真正的爱琴之人。”方柔感慨，“我有了自己的证件后就注册了迅信，常常跟他在迅信上聊天。他跟我谈论古琴曲，我就随手把《月华吟》弹了一遍给他听。他很喜欢，还问我要了减字谱。”
弥伯约出生于书香世家，深受家学熏陶，对中国传统文化相当痴迷。不仅善琴，习字作画更是不在话下。他又是个非常随和的人，发现方柔学识广博，对一些古琴谱更是有独特的见解，有时还和他有些分歧。可他并未生气，反而认认真真来跟她请教。方柔虽然已经是两百多的“人”了，但她对自己的定位仍是十几岁的少女，因此对弥伯约还是抱着晚辈尊敬长辈的态度。这一来二去的，两人竟成了忘年交。
方柔对洛子归道：“他很好。他说若是以后有需要，可以随时找他。空闲的时候也欢迎我去素博琴社找他。”她将弥伯约发来的地址给洛子归看，“你看，就是这里。”
洛子归点开弥伯约发布的视频。只见他端坐琴前，神色平和。光看他弹琴的姿势，就像在欣赏艺术品。按弦取音，勾挑剔抹，去掉了那些装饰音，回归古琴最初的博大清朗。前段柔处淡穆清扬，后段高潮处刚劲慷慨。原本的躁虑都在这清妙和微的旋律里尽数释去。意蕴深厚，回味有韵。
底下早已经转疯了，多数评论都是“大佬牛”、“如听仙乐耳暂明”、“麻麻问我为什么跪着听。”
也有古琴专业的从弥伯约的手法、意境、韵味分别分析了一遍，然后献上了膝盖。
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引来，弥伯约还就此开了一个视频，向路人科普古琴的常识和相关指法，又引起一系列疯狂膜拜和转载。
这样的发展出乎洛子归的预料。方柔对此却很是满意：“不错不错，我看到很多人都说期待《月露华韵》上线。”
她比谁都激动。这是因为这部剧她才结识了洛子归。根据她本人所说，她最喜欢的女演员就是方知璇，最喜欢的男演员是洛子归。她会想办法给《月露华韵》增加人气的。
洛子归原以为她所谓的“增加人气”就是多评论多转发，最多买个聚神的视频会员。谁知道没过几天，就发现弥伯约的账号又更新了一版古琴琵琶合奏的《月华吟》。他还在u博上艾特了方柔，留言：感谢颐思旧客小友的琵琶。
听了弥伯约上一版纯古琴曲的观众们全都一愣，然后迫不及待点进了这个古琴琵琶合奏版本。
视频里依旧是弥伯约抚琴，只是镜头外却有琵琶声。
古琴敦厚幽远，琵琶清脆饱满。古琴为底，琵琶装饰，却更增亮色。到了后段高潮时，琵琶比起古琴的深沉意博，更为激昂，铮铮撩心。两相合奏，极为震撼。
底下立刻有评论：
“虽看不到指法，但泠琮动人，力度强劲，一定是高手。”
也有人发现这个琵琶的音域好像跟现代的琵琶不一样，弥伯约亲自回复：“没错，这是复刻的前代琵琶。”
大家更是：？？？然后引发了一番古代琵琶和现代琵琶谁更好的争论。
也有人直指这个弹琵琶的颐思旧客是谁，然后发觉：不就是《月华吟》的编曲人之一吗？
这样一来，一群路人迅速进入“颐思旧客”的账号，惊讶地发现这竟然是个宝藏女孩。虽然隐藏了真实信息，但是她会弹会写词，偶尔还会写毛笔字，还会画画，而且看起来都是专业水平？
这是什么隐藏大佬？
由于方柔并没有照片，所以大家对她的猜测多半都是书香世家出身，对流行并不感冒，说不定还是弥老的朋友家的孩子。
看到粉丝数蹭蹭长上去，方柔立刻发布一条动态：《月露华韵》冲鸭！
这画风跟她之前高冷古雅的小姐姐形象大相径庭，众人只得“……”。
也就在这时，南念归那里收到了《月露华韵》片方的邀请。在聚神的帮助下，他们决定举办一个开播见面会。
之前从来没有听说他们有这个想法，毕竟是小制作网剧，能省则省。不过也可能是因为最近主题曲和预告的爆火，才会想着趁热打铁，在剧集正式上线前，再加一点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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