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青涩的初恋
第四章
光阴荏苒，转瞬已是两年。秋红已出落得婷婷玉立，明眸顾盼，那秋水眼睛更迷人了！
这天，太阳刚刚升起来。秋红站在大门口，她感觉这个夏天格外地美好。她望着眼前刚刚被暴雨洗涤过的森林，就像一幅深厚的油彩画。在阳光的照耀下，葱茏的枝叶更显得蓊蓊郁郁，更显得碧绿、清新和亮丽；那颗颗露珠悬挂在树叶和草叶上反射着太阳的光芒，使自身熠熠生辉；空气里弥散着植物和泥土酝酿出来的一种清爽气息，使置身于其中的人呼吸着它，顿时心旷神怡，有种超然出世的感觉。
秋红突然来了灵感，便跑到夏森的房间门口。只见两扇门虚掩着。她敲了一下门。夏森在屋里说：“请稍候再进来！”
秋红只好站在门外等着。她听到屋里传来纸张哗哗响的声音，便不禁皱起眉头，心想：夏森在做什么？还怕别人看到！
正想着，只听夏森说：“请进来吧！”
秋红走进屋里，只见桌上放着画笔，颜料。一看就知道，他刚才正在作画。秋红望望夏森说：“夏森哥，你画的画，还对我保密？”
夏森慌乱地说：“我没画……没画什么……”
秋红看他不自然的样子，就故意说：“我能找出你藏起来的画。”
夏森的脸红了，他堵住卧室的门说：“我不想让你看。”
秋红见他这样，就说：“你不想让我看，我就不看了。我想叫你一块去森林里画画。雨过天晴的森林可美了！”
夏森说：“我不是对你说过了吗？我不再教你画画了，你要把精力用在学习文化课上。再说，你又不想考美术专业。”
秋红说：“今天是礼拜天，我想和你去森林里比赛做画，看谁画的好。”
夏森一听也来了精神，笑着说：“好吧！但是，对你来说，这是最后一次画画了。”
夏森和秋红来到森林里的一片空地上，支起了画架。秋红说：“我们就画眼前的景物，看谁画的好。”
夏森说：“把实景画下来即可，不准掺进想象的东西。”
秋红说：“这本来就是仙境，没必要再加上想象的东西。”
两人开始聚精会神地画画。
秋红很快画完了，她正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忽然一双手把画夺走了。她抬头一看，原来是夏河把画夺走了。夏河拿着画向森林里跑去，秋红就在后面追，她一面追一面喊：“把画还给我，快把画还给我……”
夏河就是不听，一直跑到树木很稠密的地方才停下来。他躲到一棵很粗的松树后面，等秋红跑近了，他猛地站了出来，于是，吓了秋红一跳。秋红喘着气说：“快把画还给我！我和夏森哥比赛呢！”
夏河望着秋红，郑重其事地说：“秋红……我爱你。”
秋红一愣，继而又笑了，说：“我是你的妹妹，你当然爱我了，我也爱你、爱夏青、爱夏森哥、爱伯母……”
夏河打断她的话说：“我的意思是你将来愿意嫁给我吗？”
秋红不笑了。读着夏河的脸良久才说：“我还从来没考虑过我将来嫁给谁呢？”
夏河说：“秋红，你嫁给我吧！我会爱你一辈子。”秋红说：“你净拣好听的说，我不信！”
夏河认真地说：“我若变心，我就变成一块朽木……”
秋红急忙打断他的话，说：“好了！我讨厌发誓！小说中的情侣都发誓，最后还是各走各的路。”
夏河急了，说：“说了半天，你还是不相信我，我给你跪下，”说着竟“扑嗵”一声，跪在了地上。秋红从来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她望着跪在地上的夏河，感到十分滑稽好笑，便不禁“哈哈”地笑起来。
夏河仍然神情默默地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秋红笑得前仰后合地说：“快起来吧！真好笑！还男子汉呢？我看是大豆腐！哈哈……”
夏河鼻子一酸，竟巴哒巴哒地落起泪来，说：“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秋红不笑了，她拉起夏河的手说：“起来吧！我答应你。”
夏河一下子弹跳起来，死死地抓住秋红的手。秋红说：“放开我！你把我的手抓疼了！”
夏河猛地在秋红腮上亲了一口，撒腿就跑。秋红就追他，于是森林的上空便飘荡着童男玉女欢快的笑声。追着追着看不见夏河的影子了。秋红就喊：“夏河，你在哪里？快出来……”
突然，她的身后伸过来两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她猛地转过身来，见是夏河，便捶他一下。他搂紧她，把嘴唇印到她的额头上，又向下移到她那肉乎乎的樱桃小嘴上。秋红把小巧的舌尖伸到他的大嘴里。秋红感觉到他把手伸到自己丰满的胸上便迅速猛地推开他说：“干什么啊！来人了！”夏河便松开秋红四顾，并没发现一个人影，便知道自己受骗了，又转过身来想搂秋红。秋红却一溜烟似的跑了。夏河就在后面追赶。
秋红来到夏森画画的地方，只见夏森仰面躺在枯叶上，死人一般。画笔戳在刚画好的画上，画上便是一片墨迹。
秋红惊叫一声：“哎呀！画被弄污了！”
秋红来到夏森面前说：“夏森哥，你怎么把画弄脏了？”
夏森没有作声，也没看秋红，只见他两眼血红，直勾勾地盯着树梢。
秋红皱起了眉头，问：“你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这样啦？”
夏森突然生硬地吼道：“不要管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秋红从来没见过夏森发这么大的脾气，便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夏河便拉着秋红向家走去。
秋红问夏河：“夏森哥怎么啦？他为什么生气呢？”
夏河便满脸的不高兴，说：“管他呢！他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
秋红急了，说：“你怎么这样说话呢？他是你的哥哥！”
“我就这样说话，怎么啦？！”
秋红不解地望着夏河，说：“今天是怎么啦？你们都像吃了枪药似的！”
第二天，夏森病了。王大夫给他检查身体，并没有检查出什么毛病。王大夫建议他去省城查体。他坚决不去。他说他没病。
夏森一天没吃任何东西，没喝一口水。这可急坏了家里人。
刘玉兰亲自给儿子做了鸡蛋面条、肉丸子等，这些都是夏森平常最爱吃的。但是，他都一口不吃。急得刘玉兰直流泪。她见儿子脸色蜡黄，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像中邪似的，她便点上一炷香，跪在了菩萨面前。
秋红来到夏森的卧室。秋红一见夏森就吓了一跳，只见他瘦了一圈，十分憔悴，那对本来就又黑又大的眼睛现在就更大了。眼睛里空空洞洞的。他的面容叫人想起一盏熄灭的灯，有待于重新点燃。
秋红一下扑过去。抓住他的手说：“夏森哥，你怎么啦？我真担心你啊！你赶紧去看医生吧！这样拖下去万万不可！”夏森望着秋红。秋红发现那双空空洞洞的大眼睛里蕴含了她猜不透的东西。
秋红说：“夏森哥，你最爱吃用韭菜、鸡蛋包的饺子。我给你做去，”说完就走出夏森的卧室。她找了一把镰刀，就来到菜园里割了一把嫩韭菜，便来到厨房，坐在小矮凳上择韭菜。
此时，王丽走了进来，她绷着脸问秋红：“择韭菜做什么？”
“给夏森哥包饺子。”
王丽没好气地说：“刚才，我给他做过了，他不吃!难道你做了他就吃吗？”
秋红没去理她，继续择韭菜，她想了想，自语道：“夏森哥爱吃加一点粉条的韭菜鸡蛋水饺。”……
饺子煮熟了。秋红盛了一碗，端到夏森面前，说：“夏森哥，你尝尝我包的饺子。”她见夏森没有反应，便夹起一个饺子咬了一口，咀嚼着说：“我知道你爱吃加一点粉条的饺子。你尝尝，太好吃了！”
夏森读着秋红的脸，发现她一脸的真诚、一脸的清纯，那水晶般的秋水眼睛里没有丝毫的隐私，那眼神是世界上最干净的眼神！她的微笑单纯、聪颖，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美感。他脑海里掠过一个念头——她还没有恋爱！也真奇怪！这个念头一出现，他就闻到了饺子的香味，食欲也来了。他情不自禁的接过碗和筷子，夹起一个水饺送到嘴里咀嚼着——真香！真可口！他一个接一个地往嘴里塞着饺子。秋红看着他那贪婪的吃相，开心地笑了，说：“夏森哥，你的病好了！”夏森一伸脖子把一个饺子吞了下去，转过脸来，他张了张嘴，想说，是的，我的病完全好了。但是，他突然发现秋红那双美丽的眸子像两潭一尘不染的秋水，那笑容就像水面上的细微涟漪缓缓地漾开、漾开……
夏森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条鱼在那漾开的涟漪里游动，他从床上滑到地上，说:“走吧，我给你们上课去。”
星期天，夏河和秋红又去森林里拾蘑菇。森林里的蘑菇很多，不到半天功夫，他们就拾了一小蓝蘑菇。
他们把蘑菇倒在小木屋房顶上，便坐在小木屋里休息。
秋红说：“这几天，夏森哥精神很好，不像以前那样发脾气了。”
夏河满脸的快乐顿时消失了，说：“以后，你不要亲自给他包饺子了！有王丽呢，还用你亲自动手？”
秋红说：“他喜欢吃我包的饺子。”
夏河没好气地说：“他是没病装病！”
秋红惊讶地说：“他怎么是装病呢？脸色那么憔悴，你难道一点也不心疼吗？”
夏河大声说：“他没病，我心疼他什么？”
秋红说：“真让人莫名其妙！夏森刚刚不冲着人发脾气了，你又开始了。”
夏河把秋红揽在怀里说：“我很喜欢你。”便把嘴唇印在她的嘴唇上。
秋红细声说：“我也喜欢你，你长得像我的哥哥。”
此时，门外起风了，看样子快要下雨了。
夏河亲吻着秋红说：“今天晚上我们不走了，就在这个小木屋里过夜……”
秋红一听，推开夏河的亲吻，瞪着一双杏子眼，打量了他半天才说：“你怎么像个陌生人？”
夏河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原谅我，我该打！但是，我是爱你才想……”
“我还没嫁给你呢！”她生气地说。
夏河望着秋红那双圆瞪的眼睛就害怕了，便拎起竹篮去森林里找蘑菇去了。突然，夏河发现枯叶上有三个新鲜的烟头和两个罐头盒子……二人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知道森林里又有外人闯入了，因为家里的人都不会吸烟。
此时，大滴大滴的雨点砸了下来。等秋红和夏河跑回家时，大雨倾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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