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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血泊中的绑架


第六章

        初春,春寒料峭,人们还穿着棉衣。

        这一天,王丽对夏河说:“昨天,我在森林里找到一棵迎春花,油黄油黄的花儿美极啦,我去把它移回来。”王丽说着拿了把小铲就走。

        好动的夏河喜形于色,说:“我也去,我怎么没见过迎春花呢?”

        王丽见夏河上钩了,心里暗喜。

        王丽带着夏河向森林深处走去。王丽故意说:“我怎么找不到了呢?难道我记错了?”

        森林越来越密,夏河说:“糟了!我们迷失方向了。”

        王丽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说:“我真害怕。”

        夏河皱皱眉头说:“你怎么会在这里找到迎春花呢!”

        王丽东张西望,说:“我记错了。”

        当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片高高的枯草丛时,王丽眼睛一亮,对夏河说:“你等我一会儿,”说完,王丽向高高的枯草丛走去。

        夏河知道她去方便,就对着她的背影说:“小心毒蛇!”

        夏河刚转过身,枯草丛里就传来王丽凄厉的尖叫声。夏河没多想便向枯草丛奔去。当他钻入枯草丛,发现王丽被倒绑了双臂和双腿,嘴里塞着黑布,她眼睛里含着惊恐,双脚狠命地踢着。还没等夏河反应过来,□□已抵住了他的后脑勺,并传来一个男人恶狠狠地声音:“不许动!否则打死你!”

        夏河一激灵直挺挺地站住了。一个蒙面人转过来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胸膛。夏河面对着枪口,腿在打颤,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他两眼直勾勾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蒙面人——孙强见夏河如此小胆,提溜着的心也渐渐放下来。他对夏河说:“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不会伤害你的,否则,我会打死你!你听着,我让你的父亲拿出二百万来赎你。”

        孙强示意夏河和王丽站在一起。夏河哆哆嗦嗦地来到王丽身边。孙强对夏河说:“把她腿上的绳子解开,让她回去给你爹报信。”夏河把王丽腿上的绳子解开。王丽装作吓坏了,“扑通”一下跪在孙强的面前,口腔里发出“呜呜”声,似乎给夏河求情。

        孙强一挥手说:“你走吧,明天上午七点让人带来二百万赎他,否则,就休想见到活人了。”

        王丽哭着走了,嘴被塞着,双手仍被捆着。当王丽走进夏家大院时,大家被惊得目瞪口呆。当王丽把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夏炎猝然倒地,口吐鲜血,脸似白纸。当大家围过来时,他只翻了一下眼皮,说了句:“这些坏蛋……终于……”下面的话还没说完便咽了气。

        原来是夏炎听到噩耗后受到强烈的刺激致使心脏病突发而死。夏家处在悲哀和恐惧中。

        李欣痛恨自己患了此病,他用力捶着自己肿胀的双腿,大声说:“我的武功哪里去了?我要去杀了那个畜生……”他愤怒地喘着粗气。

        夏青哭泣着扶住李欣说:“你不要激动好吗!快想想办法吧。”

        夏炎的尸首被放置在一间空房子里。大家万分焦急地商讨着对策。李欣说:“这个蒙面人一定是父亲从前的同伙,不然,他不会摸得这么清。看来贩毒团伙已经找到我们了,也许他们认为已经没有必要杀了我们,只要勒索走金钱就达到目的了,也许贩毒团伙已被追捕,这个蒙面人是漏网之鱼。我们是否报警?”

        王大夫说:“不能去报警,这样,夏河更危险,再说,将来贩毒团伙会报复我们。”

        这时,王丽从外面走来,她装作很紧张的样子说:“那蒙面人让我带伯父去救夏河,可是……我真害怕再见到那个恐怖的人物。”

        坐在一边的王大夫,面如土灰,他责备女儿道:“谁让你带着夏河去森林里找迎春花的!明天,你带着我去救夏河。”

        王丽争辩道:“我本想自己去,可是夏河偏要跟着我。”

        大家争着去救人。一直没说话的刘玉兰似乎坚强了许多,她的眼睛红肿,但已经没有了泪水。她一字一顿地说:“你们不用争了,我去!”

        夏森大声说:“我去!”

        王大夫嘴唇颤抖着说:“大家都别争了,我和丽丽一块去。”王大夫心里明白,不管谁去救夏河,也得有王丽带路,因为谁也不知道那枯草丛在哪里,只有王丽知道。

        此时,李欣冷静地说:“我去最合适,我带领猴子们去,让猴子撕碎他。”

        刘玉兰说:“你全身浮肿,走路都想摔倒,怎能去救人。如果让猴子们去,罪犯不会放了夏河,这样夏河会更危险。再说,那些亡命之徒我们也得罪不起。”最后商定,让王丽带夏森去,王大夫带着□□在暗中保护。

        王丽做好了晚饭,大家却没有胃口。一直为夏河的安危揪着心的秋红悄悄地来到刘玉兰的房间。刘玉兰正虔诚地跪在佛像面前,双手合十,口里念念有词。见秋红进来,便擦擦腮边的泪水站了起来。秋红说:“妈妈,我是个迷途的孤儿,是你们救了我,又收养了我。今天,你们遇到了灾难,我决不能袖手旁观。让我替夏森去吧!我求求您了!”

        泪水又涌出了刘玉兰的眼眶,她抚摸着秋红的头说:“孩子,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你一定要听话,在家等着夏河,如果……如果夏河和夏森都……走了,我……我还有你和夏青两个女儿啊……”

        玉兰抽咽着说不下去了。秋红紧紧地抓住刘玉兰的手,泪流满面地说:“妈妈,我要替夏森去,如果您不答应,我就跪在您面前直到你答应为止。”

        刘玉兰搂住秋红放声恸哭起来。

        “妈!快去准备钱吧!”夏森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秋红的背后。

        玉兰停止了哭泣,心酸地说:“听话孩子,你不能去。”

        夏森注视着秋红说:“你不用担心,蒙面人要的是钱,不要命,如果我和夏河万一出事,你就替我们伺候母亲。如果你执意要去,我就把你强行锁在屋里。”

        秋红满脸泪痕,脸色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玉兰把家里所有储蓄都拿出来只有一百八十万,王大夫倾其所有积蓄,又借了十万,这样才凑够二百万元。大家都成了分文没有的穷人。

        第二天上午七点,王丽带着夏森走进了森林,王大夫背着□□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隐蔽着前行。

        夏森提着两提包钞票,感觉像提了一颗定时炸弹。王丽跟在夏森后面,望着这个自己昔日爱过的男人,心里说不出是啥滋味。至于现在发生的事情又像一场噩梦。现在,她只有一个渴望——跟孙强逃走。

        夏森看了手表,已是七点十分,夏森问王丽:“是不是一直沿着这个方向走,就能找到那片枯草丛?”

        王丽点点头。夏森说:“王丽,你和王大夫都回去吧。”

        王丽却激动地说:“我不能回去,是我害了夏河,我要替夏河做人质。”夏森一愣怔,他感觉王丽很反常,凭王丽性格的自私和胆小,她是乐意返回的。

        一个可怕的闪念,使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瞟了一眼王丽,王丽觉得那眼光像一把铁刷子刷破了她的脸皮,并洞悉到了她心底的秘密。她心虚地脸红了。但她却恶狠狠地想:你怀疑我又怎样?被你抛弃的女人也不是好惹的。

        当他们望见那片枯草丛时,从枯草丛里传来夏河的呼救声。夏森的脸刷的一下变白了,但他沉着地想了一会儿,然后望着王丽。王丽急切地说:“你害怕了?亏你还是个男子汉!”说完,一把夺过提包,向枯草丛跑去,一边跑一边喊:“钱在这里,不要伤害夏河。”

        夏森站在原地没动。他望着王丽,感觉她在表演,而且表演得很精彩!这使夏森更怀疑她了。

        只见王丽抱着提包毫无顾忌地钻进枯草丛。王丽对蒙面的孙强大声说:“求你放了夏河吧!钱在包里。”她向孙强使了个眼色。孙强会意便把夏河放了。当夏河钻出枯草丛时,草丛里传出王丽的尖叫声:“放开我!放开我!——”

        那蒙面人已揪住王丽走出草丛,并喊道:“你们都快回去,否则,我开枪打死她。”

        王丽小声对孙强说:“你让我父亲出来,他在暗处。”

        孙强惊慌地喊道:“还有一个藏着的,我已经看见你了,快出来吧!否则,我开枪了!”

        王大夫见自己的女儿当了人质,便揪心地难受、惶恐,又听见蒙面人的喊话,犟脾气就冲昏了头脑,他托着□□冲了出来,声嘶力竭地喊:“放开我的女儿!否则我毙了你……快放了……”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倒在血泊中……

        夏森跑过去一看,王大夫的脑浆洒了一地。王丽见孙强打死了父亲,她嚎叫一声昏了过去。孙强大声命令夏森不准动,否则打死王丽。夏森敏捷地躲到一棵大树后,他对孙强喊道:“放开王丽!放开她!”

        孙强喊:“你敢替她做人质吗?”

        夏森说:“你放了王丽,我替她做人质。”

        孙强气急败坏地喊道:“你必须马上走过来,否则,我就打死她。”

        夏森瞪视着孙强,一步一步地向孙强走去。孙强用枪瞄准夏森的头部。他注视着夏森一步一步地向他靠近。当夏森离他还有几米远时,他开了枪。

        夏森只觉得子弹从自己的头发梢飞过,与此同时,孙强的背后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叫喊:“蒙面人!不准动!我开枪了!”

        孙强正想朝夏森开第二枪,却突然听到背后传来大叫声。他被吓得乱了手脚,竟朝天上开了一枪,又猛地转过身去,并没发现有人,他便向灌木丛里开枪。夏森趁他转过身去的一瞬间,便敏捷地钻入高高的枯草丛中。

        当孙强又转过身来时,却不见了夏森。他向枯草丛里乱开枪,然后,慌忙松开已经昏过去的王丽,提着钱包落荒而逃。

        夏森钻出枯草丛,大声喊:“秋红!秋红!你在哪里?”

        只见秋红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她用右手捂住左肩膀。鲜血把她的右手染红了,鲜血正从她的左手指尖端一滴一滴往下滴。只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夏森几步窜到秋红面前。迅速撕开她的上衣,只见她的左半身都被鲜血染红了。夏森迅速找到伤口。他发现她的左肩上方被子弹打穿了一个血洞,血正从洞里流出。夏森撕破自己的内衣,快速地为秋红包扎好伤口。

        秋红觉得左肩膀痛得快要掉下来了,但她咬紧牙关,没喊一声痛。

        夏森扶着秋红来到王丽的身边。只见王丽仰面躺着,脸色蜡黄。夏森掐她的人中,秋红喊:“王丽,王丽快醒醒……”

        王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便睁开了眼睛,她望着夏森和秋红,愣怔了一霎,便一骨碌爬起来。夏森去扶她,她竟推开了夏森,跌跌撞撞地来到父亲身边,扑倒在父亲身上失声恸哭。

        此时,夏河、夏青、李欣、刘玉兰也来了。

        刘玉兰一把抓住秋红的右手,心疼地说:“我的孩子,你怎么受伤了?”秋红忍住疼痛,强装笑脸说:“没事的妈妈。”……

        夏森扶着秋红往家跑,其余的人留下来照顾王丽。

        夏森和秋红跑回家。夏森推出摩托车,带着秋红迅速来到了森林外的一处卫生室里。

        医生是个和蔼的中年人,他在秋红的伤口处打了一针麻药,便很利落地洗着伤口。他仔细检查着伤口说:“子弹并没有留在体内,只是穿过了肩上的肌肉飞走了。”

        夏森急切地问:“大夫,并没有伤到骨头,对吗?”

        医生说:“刚刚碰到骨头。”

        夏森听后,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包扎好伤口,夏森带着秋红往家飞去。夏森问:“你的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也许麻药的药力还没有消失。”

        二人来到家门口,发现大门紧锁着,便知道家里所有的人还在森林里。夏森把大门打开,对秋红说:“你回家休息吧,我去森林里看看。”秋红站在大门口,目送夏森消失在森林里。

        夏森来到那片枯草丛边,只见王丽趴在王大夫身上哭得死去活来。大家也陪着她流眼泪。

        夏森对家人说:“赶快离开这里,”说着便去抬王大夫。夏青、夏河、李欣也来帮着抬王大夫的尸首。

        刘玉兰拉起了王丽,安慰她说:“甭哭了孩子,走,咱们回家。”他们四个人抬着王大夫的尸首走在刘玉兰和王丽的前面。刘玉兰扶着悲痛欲绝的王丽,心如刀绞。

        突然,王丽的脸色惨白,汗珠子从她的脸上滚下,她捂着小腹□□。刘玉兰以为她被歹徒打伤了,便心急地问:“是不是身上有伤?”

        王丽摇摇头说:“不是,是来例假了。”刘玉兰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原来是来例假了,那我们走快点孩子。”

        王丽忍住剧烈的腹痛,咬着牙往家赶。血从她的裤口里流出来。刘玉兰望见那流出的血,急忙解下头巾,对王丽说:“快!用我的头巾垫上。”王丽接过头巾,走到一棵树后,此时,她感到小腹又是一阵绞疼,便不由自主地蹲在地上……

        刘玉兰见王丽脸色蜡黄,一头虚汗,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里产生了疑惑,不禁问:“孩子,你怎么这么难受啊?是不是有其他毛病?”

        王丽惊慌地说:“我每次来例假都这样!”王丽知道自己流产了。尽管她小腹疼得要命,也咬紧牙关硬撑着往家走。她害怕刘玉兰怀疑她,不敢再哼哼。

        刘玉兰扶着王丽终于来到家里,让她躺在床上,又扯过被子给她盖上。

        刘玉兰一见秋红,就心疼地说:“哎哟,我的孩子,不让你去,你偷着也要去,伤得不轻吧?”

        此时,夏森放好王大夫的尸首走过来,他对母亲说:“妈,如果秋红不偷着去,您就见不到我了。”

        刘玉兰一听,搂住秋红竟呜呜咽咽地哭起来,哭着说:“我的好孩子,原来是你救了森儿,你伤成这样……”秋红百般安慰她,说:“妈,你不要再难过了,您一定要保重身体!这不,我们都好好的吗,我只伤着一点皮,很快就会好的……”

        秋红把刘玉兰扶到屋里,又来到王丽的卧室里。她发现王丽一脸的泪水、汗水,就关切的问:“王丽姐,你从前来例假时也这样难受吗?”

        “从前也是这样,父亲的死对我打击太大了,我不想活了!”

        王丽说着,又呜呜滔滔地哭泣,因为此时小腹疼得比先前更厉害了,同时,一个温乎乎的东西生了出来,小腹的疼痛也随之减轻。王丽停止了哭泣。她去了厕所,发现卫生纸上有一大块血团。王丽望着这团血块,心想:这就是我的孩子啊!王丽躺在床上,如死人般安静,但她心里却千头万绪,爱恨交加。孙强早和她约定,明天太阳刚落山时,他在小木屋附近等她,以便一起逃出这个森林。可是,自从孙强打死了自己的父亲,一种要命的恐怖感便笼罩着她。孙强也会打死我吗?她想:男人有了钱,尤其是坏男人有了钱,有几个还留恋旧情呢?自己只不过是他夺取夏家钱财的工具……也许自己错怪了孙强,他打死父亲也是迫不得已,孙强会等着自己,他爱我。王丽安慰着自己。

        夏青也过来看王丽,她说:“王丽姐,你一定要节哀,我和秋红都是你的亲姐妹,母亲会把你当成亲生女儿的,你并不孤独。”

        夏森带着保镖荣荣回到王大夫家里给王丽取“调经丸”。

        刘玉兰把家里人都叫到自己房间里,说:“我们住在森林里是避难,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能大张旗鼓。谁难受就回到屋里蒙上被子哭够,下午埋葬他们时,谁也不准大声哭!”

        刘玉兰去看王丽,见王丽脸色苍白,心疼地说:“孩子,你没事吧?”

        “没事伯母,我只是很难受,”说着又抽咽起来。

        刘玉兰百般劝慰她。她擦擦眼泪说:“孩子,我觉得很对不起你和王大夫,你和王大夫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孩子,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王丽说:“伯母,谢谢您,我会把这里当成家的。等埋葬了父亲,我就去城里打工,我不想在森林里呆一辈子。”

        刘玉兰说:“孩子,你一个人去城市里打工太冒失了,我不放心。”

        王丽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另外,我父亲也埋在院后吧,他和伯父是至交,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

        下午,大家默默地流着泪,把王大夫和夏炎安葬在院后的小山旁,两个坟墓相距很近并和少女冬梅的坟墓遥遥相望。

        第二天上午,大家仍沉浸在悲哀中。刘玉兰想得更多的是将来如何生活,因为大家一分钱也没有了。

        夏森吃完早饭,便在大门口附近支起画架,他画了几笔,却怎么也画不下去了。他心里乱糟糟的。这几天发生的事紧紧地缠牢了他的神经。他抬头远望,眼光落在神秘兮兮的森林里。他深深地怀疑王丽,他想:如果发生的这一切都和王丽有关,那又怎样呢?为了救夏河,她的父亲死了,她成了孤儿,已够可怜的了,她无疑是个受害者。再说,自己拒绝了她的爱情,她的心灵受到了伤害。他猛然意识到——也许悲剧并没有结束。他又想起了晚上院子里出现的女鬼,这“女鬼”究竟是谁呢?一定要把这个女鬼逮住,看看她的庐山真面目!

        下午,夏森让夏河和秋红复习功课,夏森留意着王丽的门口。

        当太阳落入森林里时,王丽若无其事地走出了大门,向小木屋的方向走去。夏森偷偷地跟踪着王丽。只见王丽匆匆来到小木屋门口,她东张西望。夏森则隐藏在两棵并排的大树后面窥视着王丽,他发现王丽神色慌张,无疑,她在等人。黄昏很快降临,却无人至此。王丽靠在一棵树上,目光呆滞,脸像一张白纸,冰冷的泪珠从她脸上滑落下来。

        月亮渐渐升起来了,像一个晶莹剔透的大冰球挂在树梢上,寒风钻入森林,王丽浑身瑟瑟发抖,零度以下的寒冷空气已经把她热得膨胀的大脑冷却下来,继而渐渐清醒。她像做了一场刺激而又充满欲望的美梦,而当梦醒之时,她才意识到了这场美梦里充满了可怕的欺骗和羞辱!充满了浓浓的血腥味。一切都完了,父亲死了、孩子流产了,她所憧憬的爱情呢?自己所钟爱的男人已经长出了金钱的翅膀飞走了。她想到这里,一下子瘫在地上,再也不想起来了。

        夏森已顾不上自身的安危,径直向王丽走去。王丽发现有人走来,一下子弹跳起来,当她听到夏森的声音时,不禁吃了一惊。

        夏森说:“王丽,快回家吧,否则,你会出事的。”

        王丽听出那“出事”二字的含意,她知道,夏森早已怀疑她了,她什么也没说,木头人似的跟着夏森回家。

        王丽躺在床上,她思念起唯一的亲人——父亲。父亲倒在了“情人”的枪口下。在她两岁的时候,不安分的母亲便改嫁了。从此以后,她和父亲相依为命,父亲把她当成掌上明珠般捧着,什么事都顺着她。她撕心裂肺般地悔恨——是自己害了父亲。她蒙上被子恸哭起来。

        几天后,李欣外出买东西,回来的时候,兴奋地举着一张报纸。报纸上有一则好消息,大家互相传阅着,脸上渐渐露出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喜悦,当报纸传到王丽手里时,王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颤抖了几下,报纸滑落在地上,她倒地休克了。

        大家以最快的速度把王丽送进了医院。夏家再也不用担心、害怕被贩毒同伙暗杀了,因为报纸上那则新闻的大意是:一伙贩毒分子已经全部落网,最后一个潜逃者——孙强,于x年x月x日(正好是夏河做人质的第四天)上午十一点半,在某火车站被击毙……报上有犯罪分子的照片,最后一个是孙强。

        刘玉兰望着这些照片,说:“这些人我都认识,他们和夏炎是同伙。”

        王丽被抢救过来,当她刚一清醒,便失控地哀号,大声喊道:“你们为什么救我?让我死了算了!我想死!我想死……”

        大家百般安慰王丽,只有夏森冷眼看着她。许多迹象表明,他的怀疑是正确的,但他没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任何人。夏森来到王丽面前,断然喝道:“甭哭了!如果你想告慰你父亲的在天之灵,你就好好地活着,好好地生活!”

        王丽一抬头触到了夏森犀利而愤怒的目光。她像触电般,哭声便戛然而止,大家不由自主地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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