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哪怕巫师界再怎么乱成一团，大家还是需要享用一些面包片和果酱才能有力气进行新一天的斗争，早餐永远是人们的休闲时刻。
猫头鹰准时为长期不着家的孩子们带来书信和礼物，家里孩子多的家庭书信尤为频繁。
一个用旧报纸包裹的大箱子被送到韦斯莱的面前，他家的猫头鹰拎不动，这是被别人代送寄来的。
“韦斯莱，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家里寄来的……”韦斯莱打开箱子，里面是一件镶满蕾丝边的礼服。
弗利蒙特正好坐在他旁边目睹了这一幕，当即用最大声音将这件事告知于众：“哈，韦斯莱，你家给你寄了件裙子。”
丝毫不顾同院情谊。
“才不是！这是给我妹妹的。”韦斯莱尴尬地拎着沉重的蕾丝堆砌物。
斯莱特林就更不会放过这个嘲笑他的机会，特别是早看他不顺眼的希伯来：“你们可以轮流穿——你和你的弟弟妹妹，谁都知道韦斯莱家穷得要命还一个劲儿地生孩子，好不容易做了一件破裙子，你们可以全家一起穿。”
弗利蒙特与他家关系还不错，忍着笑戳穿：“你妹妹才刚入学，一年级用不上那么大的裙子，而你，你快毕业了，他们想让你穿着裙子在毕业前留下一点美好回忆。”
“它是一件男士礼服！”韦斯莱涨红了脸，他转而看向自己三年级的弟弟。
小韦斯莱果断拒绝：“我不穿裙子。”
一个记忆力极佳的七年级拉文克劳女生回忆道：“我记得你姐姐前年也穿着它参加圣诞舞会，我邀请她跳了一曲，噢，不得不说她穿上帅气极了，是全场女孩们的焦点，毕竟那时候里德尔才二年级。”
话到这里，好几个女孩看向斯莱特林的长桌，那位身姿挺拔的男巫才是现在的舞会焦点，不像那几个幼稚的男孩一样做着互相嘲讽的可笑事情，他正在认真倾听马尔福低声说话，唇边的浅笑比迷情剂更能涟漪女孩们的心湖。
上午的课做了调整，今天的整个上午都是空闲时间，莫埃本来应该多睡会儿，但他没有。
早上雪很大，厚厚地积在一起，每踏一步都没过脚踝，莫埃从外面拿着一个大礼物盒回来，公共休息室里的火炉暖得他眯起眼睛，湿漉漉的鞋子踩脏了墨绿色的地毯。
“回来了？听说你一大早起来了，怎么没在食堂看到你？现在可是冬天。”公共休息室里只有汤姆一个人闲适地靠坐在桌子上，他用魔杖为莫埃清理不慎沾湿雪水的袍角和鞋袜。
“哦是的，上午没有课，你不多休息一下吗，”莫埃见周围没人，干脆用胳膊把桌上的杂物扫开，将盒子放在上面，说到这里，他凑过去观察好友的脸色，“明明才刚痊愈。”
汤姆信手将拿着的银制酒杯递给莫埃，前两天决斗结束后莫埃就是根据他递过去的魔杖余温察觉到他体温异常。
莫埃颠了两下酒杯，总算把这事丢到脑后，他这时才察觉到明明今天难得空闲，休息室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他们人呢？”莫埃问。
“你忘了？今天教授要教导你们舞会礼仪，圣诞节快要到了。”汤姆道。
霍格沃茨并不是每年圣诞节都会举行校际舞会，一般只有在举办三强争霸赛时才会安排一场盛大的舞会，但今年比尔利教授强烈要求举办一场舞会作为他那场戏剧表演的前戏暖场。
迪佩特教校长同意了这件事，这段时间巫师界氛围压抑，大家每天都悬着一颗心，三强争霸赛不知是否还能如期举行，举办一场舞会让提心吊胆的小巫师们放松一下心情是个好提议。
“他们还需要教？”莫埃奇怪，格兰芬多每到这时候要教导小巫师们如何参加舞会，但斯莱特林里几乎人人都跳得不错，哪怕是舞技很差的沃尔布加也并不会踩到男伴的脚。
汤姆笑道：“只是找个机会去互相选择舞伴。”
“那你怎么在这儿……”莫埃说到一半想起来，话锋一转，拖着长长的尾音道，“喔，好学生里德尔先生，你会单独参加鼻涕虫俱乐部的舞会是吗，而且也不急着找舞伴，总会有无数舞伴来找你。”
汤姆无奈道：“我只是在这里等你，莫埃。”
“那你可等对了，”莫埃弯起眉眼，把手边包装精美的盒子往他那边推，“你的圣诞礼物到了，本该在节日当天送你，但它正好能在舞会派上用场，所以我提前去摩金夫人长袍店提了货，这可是最新的款式，怎么样，我是今年最早送你礼物的吧？。”
莫埃看着他把礼盒拆开，里面是全套黑色礼服，后面带有燕尾设计，简洁又优雅的款式，用料十分厚实，内衬为缎面，在圣诞舞会上穿保暖又舒适，再适合不过的礼物了。
汤姆微微叹了口气，为这件制作奢华的礼服可惜。
“不喜欢这个款式吗？”莫埃疑惑道，好友一般会欣然收下朋友送的任何礼物，哪怕是不喜欢的物品，还从没对着礼物叹过气。
“我很喜欢，但……比尔利教授准备在圣诞节主持表演一场哑剧《好运泉》，你或许读过，这是选自《诗翁彼豆故事集》中的一节寓言故事。”汤姆合上礼盒盖子，缓声说。
“三个女巫和一个骑士心怀各自的愿望闯过障碍抵达好运泉的故事？据说这回连邓布利多教授也会在百忙之中协助演出。”这本书在霍格沃茨图书馆里的借阅率一直居高不下，本身就带有名气，莫埃也看过，图书馆里所有与学习无关的书都会在期末复习时深深吸引着他。
汤姆颔首道:“那你一定记得剧情中出现过一条白色蚯蚓，它是女巫们遇到的第一个障碍，它目前定下来由凯特尔伯恩教授提供。”
凯特尔伯恩教授，如果说比尔利教授是霍格沃茨第二名不靠谱的教授，那第一名一定是他。
做事鲁莽又不顾后果，他养在禁林里的神奇动物闹出过不少幺蛾子，许多人怀疑之前闹出来的宠物失踪事件就是他的动物做的。
换而言之，这场今年的圣诞节有很大可能弄砸，端看弄砸到什么程度而已。
不知道他会用什么动物充当那条盲眼白蚯蚓？
莫埃瞪大双眼：“白色……蚯蚓……汤姆，那不就是我吗？难怪比尔利教授总是邀请我，他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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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到圣诞节之前，大家都将在上课之余为舞会做准备。
这主要分为练习舞步和挑选舞伴。
最难的是第二个，女孩子们总是成群结队地走在一起，让人难以顶着数个淑女的目光去邀请自己心仪的那一个，如果被拒绝那场面就会变得非常尴尬。
目前的霍格沃茨中女巫比男巫要少，加上许多女巫个性独特又挑剔，性格好相处的不多，还有一部分只接受预定，她们要等里德尔的舞伴确定下来才能真正做决定，这让男学生们愁得生发药剂销量暴涨。
斯莱特林的大家还算轻松，他们对于这个流程已经十分熟练，如阿布拉克萨斯这些平时也需要参加交际场合的人各自有固定的舞伴。在奥赖恩没有入学之前，阿尔法德的固定舞伴是他的姐姐沃尔布加，但如今奥赖恩也参加舞会，他与沃尔布加拥有婚约，当然要在一起出席，于是阿尔法德顺理成章地邀请了他的拉文克劳好友普威特，对方是个混血，布莱克家里也挑不出错。
希伯来没有固定舞伴，邀约失利好几次，最终邀请了奥利夫洪贝，对方也答应了。
格兰芬多那边，弗利蒙特毫无疑问和尤菲米娅在一起，他们看样子已经发展到约会的程度了。海格恐怕会选择在舞会结束后和他的蜘蛛在地下密室里独舞。
他给阿拉戈克在城堡里找了一个密室做窝，至今都没被教授们发现，为数不多知道这件事的汤姆答应为他保密，而同样知情的莫埃听汤姆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人——汤姆，明明是最受欢迎的男巫，但至今没人知道汤姆的舞伴是谁，连莫埃也不知道。
女孩们多次来向莫埃打听他选择了哪个幸运的女孩，又在莫埃多次不耐烦地一问三不知后生气大骂莫埃不够朋友。
天知道是谁，他又不是总和汤姆在一起，汤姆和教授们呆的时间比和他呆的时间长多了，怎么不去问问斯拉格霍恩教授？
照这架势，莫埃觉得如果他讨厌谁那大可以怂恿汤姆去选择那人当舞伴，这样被选中的人很可能会在学校里不好过。
比如弗里蒙特就不错，他在决斗输给莫埃之后三番两次想要给莫埃找麻烦，可惜他是个男的，还幸运地得到了尤菲米亚的青睐。
事实上，处于漩涡中心的汤姆压根没把这场舞会放在心上。
如果是三强争霸赛的舞会而他代表霍格沃茨出场，那他一定会精心挑选舞伴，在圣诞的盛宴里揽尽所有潇洒和浪漫后再一次名声大噪。
但这不是，这不过是一个刻意塑造旖旎氛围的廉价舞会，每一个舞步都没有任何价值，他不爱那些追在他身后的女巫男巫，也不再需要用一场约会来笼络他们。
如果再早两年，在他还不曾知晓自己斯莱特林继承人、控制住纯血家族的几个继承人团体之前，若有这样的机会，他说不定会选择一个家世优越的女孩去约会。
很可惜，最佳的人选已经在他二年级的时候出现了，纯血家族里流落德国的泥巴少爷入学，莫埃才是那个踏入纯血论圈子最适合的阶梯。
他此时已经不必费这个力了，再如何不予理会，那些人依然只能追随在他身后，被恐惧、荣耀、血脉束缚着臣服于他。
每每想到这里，他心底反而有些厌恶与那些女孩儿们相处，她们时刻在提醒着他曾经弱小到差点需要把感情织成谎言去获取利益。
相比之下莫埃才能让他心情好上一点——这是他的战利品，他已驯化的所有物。
圣诞夜的前一天是最忙碌的时候，学校已经正式放假了。
从早晨开始大家就需要试穿自己的衣服，如果哪儿不合适要立刻想办法修改，高贵的女巫们选择要用的妆品，大多男男女女们眉目都会带上一丝羞怯，暧昧气氛填满了整座城堡。
值得一提的是，为舞会做了准备的不仅仅是人，学生们路过走廊时发现宾斯教授明显比平时要更凝实一些，这恐怕是短时效的魔法效果，据说他要参加幽灵们举办的夜半舞会。
听说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还有人在练习蹩脚的舞步。阿尔法德正在学习炼制隐身药水，学习成果很不错，阴谋专家阿布拉克萨斯成功派人溜进狮子窝里用水晶球记录下了那些泥巴种滑稽的模样，只是格兰芬多还有个非常聪明的纯血女巫尤菲米娅，她很快抓住了其他学院闯进去做卧底的学生。
可那又怎么样，被抓住的可怜虫不敢供出是阿布指使的。
“哈哈哈哈，看，麦克拉根在跳什么，他的腿在抽搐吗？”希伯来对着一个微胖格兰芬多的影像笑得停不下来，故意模仿他前后蹦跳的舞步。
“丑态百出。”阿布拉克萨斯翘着腿简短地评价。
是人是鬼都在忙，只有莫埃一切如常。他在冬天最重要的大事就是——睡觉。
上课努力找机会睡觉，下课争分夺秒地睡觉，没课的时候在宿舍直接昏迷补偿性睡觉。
以至于莫埃在被无数脚步声碰撞声吵醒后茫然地穿着睡衣站在寝室里看着室友们忙碌的身影，听见楼下公共休息室里难得的热闹，觉得像是在做一场梦。
他恍然发觉室友今天没有叫他起来上课，学校此时已经放假了，大家沉浸在节日氛围里。
是啊，平安夜快要到了，圣诞晚宴就在今晚。
斯莱特林的寝室在地下，即便点了灯也略显阴暗，看不出现在是什么时候，但既然阿布他们还在试着礼服，应该还没到下午，否则舞会就已经开始了。
好像还能再睡会儿，对于昼伏夜出的冬眠小蛇来说，在舞会上的作用只有打成蝴蝶结当装饰，可能幽灵们举办的夜半派对更适合他，既然没有舞伴，要不要邀请那位住在图书馆的幽灵女士跳一首华尔兹呢？他们很聊得来，但汤姆说她短期内都不会再来图书馆了，可能是有了更适合的居所。
忽地，有谁在叫他。
“莫埃，醒了吗？”是一把和煦的嗓音，像是烧得不旺的炉火，温暖又不激烈。
寝室里希伯来嘲笑麻种舞步像青蛙劈叉的吵嚷声霎时一静，阿布拉克萨斯在一瞬间做出判断，把另外两个室友揪出门去，路过那人时低着头行了一礼。
阿尔法德早就收拾好了自己，刚刚正在趁着等待朋友们打理自身的空档整理柜子上的魔药材料，现在却手里拿着一罐子青蛙脑被赶出了宿舍。
莫埃睡眼惺忪地抬眼望去，寝室门大开着，是汤姆身着黑色礼服出现在莫埃的寝室门前。
“来练习一下吧，我还没见过你跳舞，”他走向莫埃，“既然没有舞伴，那么贝格先生，与我跳一支舞吗？”
礼服非常合身，每一处裁剪都恰到好处，这是莫埃在他身上爬出来的尺寸。
这让莫埃突然对无趣的舞会升起一点兴趣，也是，无论是怎样无聊的场合，魁地奇也好，舞会也好，糟糕的戏剧表演也好……如果有汤姆在的话，他倒是乐意打起点精神去看看。
更何况，汤姆正在邀请他跳舞。
对方仪态翩翩，带着整个学校无人能及的风采，而自己，穿着睡衣，朦胧睡眼，一条冬眠的懒蛇。
好友打扮得这么好看还能想起自己这个邋遢朋友，莫埃半梦半醒间感动万分，深情地问：“我不会跳女步，汤姆你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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