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柔然【修改】
护城公主李含浈，自和亲后，同胡人王子并不愉快。
胡人以游牧为营，边城以北胡人自立门户，称北柔然。
中原屹立这强大的大安朝，以北有东临，以南有银罗，以西便是北柔然。
柔然曾在南部游牧，称南柔然，但南部不宜游牧，柔然几番北迁，在北迁途中，各部首领争权，故而这些年的北柔然，都是在内耗。
北柔如今的可汗，乃是曾经南柔然可汗一脉的嫡系，在争权当中，渔翁得利，故而捞的了可汗之位。
北柔可汗乌腾阁，此人阴险，其子乌滇，乃是乌腾阁一位爱妾所出，并非嫡系，却颇受喜爱。
北柔可汗的这位爱妾，出自中原，乃是早年征战时的流民，被北柔可汗看中，带回了北柔然。
这位爱妾，同北柔可敦，势同水火。
——
王帐中，乌滇同爱妾畅饮。
“小可汗，锦夫人让您过去。”
锦夫人，便是乌滇之母，北柔可汗的爱妾，这位锦夫人来自中原，有许多北柔不知的伎俩，故而把乌腾阁迷的团团转。
乌滇的爱妾名为郑月，亦是中原人，同锦夫人经常来往。
郑月依依不舍的扒拉着乌滇。
乌滇走后，郑月看着一旁的兔灯。
“这灯怎的还在这？”
“夫人，这是入冬节小可汗带您去中原边城置的。”
郑月想起了那个抢她一步看上这灯的女子，自己当时一时兴起，这会却没了兴趣，这灯早知留给那女子了。
那女子似乎在边城，若是有机会，郑月想将这灯还给她，但不知人家还有没有兴趣。
罢了，自己用过的东西再给人家，怕是不妥。
“收着吧。”
——
锦夫人帐中。
锦夫人面色不太好，“滇儿，都给你说了不要乱跑，无事便不要踏上中原。”
乌滇不以为然，自己在入冬节陪着爱妾去了趟边城，还引以为傲。
“母亲，你太小心了，不过就是边城而已，没有到中州。”
“滇儿，你最近有没有去王妃的帐中？”
想起那根木头，乌滇就来气，“儿不喜欢他。”
“好孩子，就算你不喜欢含浈，那她也是你的妻，中原的和亲公主，莫言冷落她，毁了邦交。”
见乌滇无所动，锦夫人转移言。
“边城如今有大将驻守，你身份敏感，莫言乱跑，听母亲的，在王帐乖乖待着，若是想要女人，母亲替你去寻。”
乌滇吊儿郎当的答:“母亲，这边城迟早是柔然的，儿不过就是提早逛逛而已。”
锦夫人心中大震，她从未听过乌腾阁有攻打中原的心思，几年前东临突然提出合作，但又中道反悔，锦夫人作为妇人，也并未知道太多
如今乌滇怕是说漏嘴了，也不知是否可信。
“滇儿，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等军事大事，乌腾阁不会让女人知道，更不会让身为中原人的锦夫人知道。
乌滇自知说漏了嘴，便赶紧找了借口离开。
乌滇走后，锦夫人面色凝重。
中原同北柔然多年未有大规模的冲突，番县秦州靠近边城，又每每闹饥荒，乌腾阁这次，怕是起了讨伐中原的心思。
那这番县及秦州的灾荒，又是否是人为？
锦夫人不敢多想，又去寻了什么东西。
“夫人别寻了，上回换地方了，您忘了？”
锦夫人见没寻到，这才反应过来。
“要收好了，收好了……”
“夫人。”
“这是我们回中原的唯一机会了。”
听到中原，那使女眼中也充满了泪光，她随锦夫人一路流落至此，那东西，她虽然不知是何，但听到能回中原，亦是要守好的。
“夫人，若是回中原，小可汗怎么办？”
想起乌滇，锦夫人眼中多了一份柔情，不过转瞬即逝，“他是北柔血脉。”
对于蛰伏多年的锦夫人，谁都不是她离开的阻碍，即使亲生骨肉。
——
“殿下，找到了。”
“说说。”李景瑜看着顾九道。
顾九一脸严肃道:“那日同王妃看中一个兔灯的女子就是苏小姐。”
李景瑜轻笑，他对于顾九的用词十分喜爱。
“苏遇寒怎会在边城？”
苏遇寒，乃是灵妃母家的侄女，丧父后，便四处游历，灵妃担忧侄女，李景瑜翻遍了大安都没有找到，便想到了苏遇寒会去边境，甚至出境。
顾九难言道，“回殿下，苏小姐自苏将军故去后，便去了北边，至于为何在边城……”
李景瑜见顾九不说话，示意他说下去。
“苏小姐去了北柔王帐。”
李景瑜将手中茶具放到了桌案。
“入冬节那日，北柔王子滇也在边城。”
“是，殿下，那日与苏小姐同去的，便是北柔王子，苏小姐化名郑月，是北柔王子的月夫人，同北柔王子之母锦夫人交情颇深，同含浈殿下，不太好。”
李景瑜沉思，“锦夫人？”
李景瑜想起了赵京华在书信中说的边城刺史夫人遗失多年的妹妹，曹锦棠。
曹锦棠的身份背景，完全符合袁徽若之母，忻城王妾。
“是北柔然可汗的爱妾，王子滇的生母，中原人。”
“中原人？有意思。”
顾九不解，李景瑜并没有解释。
“尽快联络四公主，让她的人盯着锦夫人的动向，我们的人只远身保护苏遇寒，莫要打草惊蛇。”
“属下领命。”
顾九正欲离开，李景瑜又想到了什么，“去查一查秦州和番县吧。”
“秦州？”
“这两地的饥荒，我怀疑是人为。”
秦州乃封地，必须掌控在自己手里。
“秦州刺史是我们的人，你放心去做。”
自藩王离开封地后，刺史便上任，当然，在用人上，刺史必须是藩王的人，这是个不成文的规矩，否则封地便不再受藩王掌控。
“秦州同边城临近，所有需要，裕国公，可取。”
“是。”
“殿下可有什么要带给王妃的？”
见李景瑜不语，顾九立刻离开。
带什么吗？好像也没什么，不过数月不见她了……
——
柔然可汗王帐，乌腾阁扶额，可汗五十大寿在下月初。
乌腾阁虽已年近半百，但却很是健壮。
“本汗的五十大寿，将边城那位请来。”
“边城的？”
“丞娆郡主，大安未来的秦王妃。”
前几年的中秋佳节，柔然就已起了和亲的年头，而人选，便是名满帝都的丞娆郡主，丞娆郡主那是年纪还小，乌腾阁本想定下，待及笄后便迎娶，不过不是乌滇，是北柔可汗的幺子，同丞娆郡主年纪相当。
“边城有刺史坐镇，秦王妃上头又有父母兄长，名不正言不顺啊可汗。”
乌腾阁将扶额的手放下，“我儿的那位王妃，正是大安公主，同丞娆郡主是表姊妹，便说王妃思念故土手足，裕国公自会让郡主来。”
裕国公一介晚辈，自是和李含浈没话说，然而若是丞娆郡主，两人同辈，自是可以聊得来，可解公主思乡之苦。
是一个看似很合理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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