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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十日后,沈家人受邀参加阮遇的生日宴,呼延则律也跟着凑热闹,钻进沈呵呵的马车,沈呵呵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呵……习惯了。

        呼延则律搂过她的肩,不顾她的挣扎,好奇地问:“这个阮遇长什么样子?”

        沈呵呵挣脱不得,干脆催眠自己:呵……习惯了。

        然后面无表情地道:“俊美无暇。”

        呼延则律又问:“他高吗?”

        沈呵呵点点头:“挺高的。”

        呼延则律若有所思:“我们东胡安插在定国公府的探子说,阮遇此人高大俊美,才高八斗,原本也是文武双全,却有两个毛病,一是他的左手,二是他的疯病。”

        沈呵呵震惊的把埋在他胸口的脑袋抬起来,却只能看到他的下颌骨:“阿遇哥哥有疯病,这怎么可能,那他怎么还能做官?”

        这是他和沈呵呵在一起呆了一个月以来,沈呵呵对他说的非辱骂性质的字最多的一段话,呼延则律不由得浅浅一笑:“他们阮家瞒的极好,除了他的祖父父母妻子和妹妹,以及在他院里伺候的人外,无人知晓,而且阮遇这个病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不是一直发疯,阮遇无论到哪儿,身边都离不了人,还随身携带木棍,就是为了防范他突然犯病,可以及时将他打晕带回去,若是在家里犯了病,就谎称手伤复发,把他绑起来灌了药睡上两日,病情稳定了再让他出门,这样做就是为了保住他的仕途。”

        沈呵呵重新把头埋了回去,用头在他怀里蹭了蹭,说实话,呼延则律人虽然讨厌,但是被他这样抱着的感觉真的很舒服,呼延则律感受到沈呵呵的动作,笑意更甚。

        沈呵呵感叹:“阿遇哥哥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得这个病?”

        呼延则律没听出这只是惋惜而已,以为她是正经问自己问题,也正经答道:“因为他的妻子温湘,原本他们夫妻二人恩爱有加,可他们成亲半个月后,他的左手受伤致残,他的妻子便嫌弃他是个残疾人,对他动辄打骂,拒绝与他同房,甚至……偷偷打掉他们的孩子,他受不了刺激,精神失常了。”

        说到这里,呼延则律也忍不住在心里叹息,他虽然离事实上的男人还有些距离,可也很能理解阮遇,若是他遭遇了那么大的变故,自己心爱的女人还突然变脸,他也会崩溃的。

        想到这里,呼延则律低头吻了一下沈呵呵的头顶,有些忐忑地问:“呵呵,若是有一天我也残疾了,或是得了重病,你也会嫌弃我吗?”

        沈呵呵明显感觉到他问这话时的紧张,恶趣味又上来了,狡黠地笑了笑:“当然会了,我到时一定找七八个好看的男孩子,当着你的面给你戴绿帽子,把你气死,你就不会再拖累我了。”

        虽然她觉得呼延则律很烦,但还是接受了他是自己未来夫君这个事实。

        呼延则律心口钝痛,扬起的唇角瞬间垂了下来,拦着沈呵呵的手也垂了下来,沈呵呵终于获得自由,高兴的像个二百斤的孩子,赶紧迅速挪动屁股,缩到角落里,呼延则律却突然走过去坐下来抱住她,语气坚定道:“呵呵,我永远不会让你嫌弃我的。”

        说完这句话呼延则律就松开了她,坐的板正,一点儿都不像平时的呼延则律,沈呵呵并不怎么关心他,只是接着道出自己心中的疑问:“你说阿遇哥哥的手受伤了,又是怎么回事?”

        呼延则律认真回答她:“是为了救大哥,一年前他中案犯陷阱,就要殒命之际,阮遇赶来救他,伸手拦了那就要当胸刺穿的一剑,手腕被剑贯穿,断了七根手筋。”

        沈呵呵伸手掀起帘子看向窗外的风景,蹙眉道:“大哥哥从来没有提过这事,大概是怕我们担心,不让他再做这个大理寺的官了。”

        沈呵呵放下帘子,想把两只手都放在长条软椅上,却忘了此时呼延则律正紧挨着她,一只手直接放到他的大腿上,脸不由得红了红,忙把手收了回去,呼延则律唇角轻勾,默默往右边挪了挪,给她留出放手的余地,沈呵呵却根本没看他,只顾着抓着自己的手发窘。

        没一会儿,沈呵呵就平复好自己的心情,注意到呼延则律留出的位置,把手放了上去,又问:“你们已经决定议和了,还会在我朝布探子吗?”

        呼延则律摸了摸沈呵呵的头,老实回道:“会,而且还是会刺探重大密报,尤其是军事机密,阮遇虽是文官,可他爹是正一品建威将军,所以才会监视他们,不过,不是为了攻打胤朝,只是为了防止胤朝犯我东胡,而且我们的人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沈呵呵扭头看着他,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不解:“你怎么什么都跟我说啊,不怕我告诉皇上,你在我朝布探子,让你身死异乡?”

        呼延则律笑了,笑中带着宠溺:“你不会。”

        沈呵呵蹙眉:“你哪来的自信?”

        呼延则律再次把她抱在怀里,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因为我是你的丈夫,没有女人会想让自己的丈夫死的。”

        沈呵呵的耳朵被温热的气流吹得痒痒的,脸登时就红成了煮熟的螃蟹,旋即挣扎起来,呼延则律没有再用蛮力禁锢她,而是顺势松开了,沈呵呵重获自由后,站起来走到另一边,坐的离呼延则律远远的,气急败坏地指着他吼道:“说很多遍了,不是丈夫,是未婚夫,未婚夫,就是未来的丈夫,现在还不是。”

        说罢就把手放下。

        呼延则律把那双秀气的狐狸眼睁的圆圆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故作不解道:“丈夫和未来的丈夫都是丈夫,有什么区别吗?我汉文不太好。”

        这一个月每次提到这个话题,呼延则律就装痴装傻,变着法的占她的便宜,偏偏沈呵呵还就吃这一套,每回都信。

        沈呵呵被他这副无辜的样子看的没脾气了,但还是白了他一眼,耐心解释道:“未来的丈夫就是七年后你才是我的丈夫,现在还不是。”

        呼延则律却一本正经地反驳道:“不对,按我们东胡的规矩,只要定了亲,你就上了我们家家谱,只要上了家谱,自然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那我当然就是你的丈夫。”

        沈呵呵被气笑了。

        呼延则律像是窥探了天机一样得意,抬了抬下巴:“你笑了,看来我说对了。”

        沈呵呵无语扶额,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从现在开始,直到下马车都不许再跟我说话。”

        呼延则律乖巧道:“好的。”

        沈呵呵一记眼刀镖了过去,呼延则律怂怂地在自己嘴上比了根手指,示意自己不会再说话,沈呵呵这才将头收回去,靠在车厢上睡着了……

        一刻钟后,马车缓缓停下,沮渠多罗对车里喊道:“世子,世子妃,到了。”

        呼延则律先从马车里出来,象征性地搭了一下沮渠多罗的手踩着脚凳下来,彩环想过去接沈呵呵,却被沮渠多罗反剪双手拽到一边。

        都说呆在一起久了脾气会相似,沈呵呵和彩环这对主仆就是这样,手不能动,那便用脚,彩环一边用脚踢往后踢,一边骂道:“沮渠多罗,你脑子里是水还是草,我好端端的要扶我们家姑娘下来,你干什么?”

        沮渠多罗只是笑笑,任由彩环踢打:“反正我身体强健,你随便踢,我受的住。”

        在彩环骂骂咧咧地踢了沮渠多罗二十四脚后,沮渠多罗握住她的手突然松开,彩环以为沈呵呵已经下来了,却见马车前只站着呼延则律一人,又疑惑地回头看,却见沮渠多罗痛苦地捂着自己下体在地上打滚,沮渠多罗的下属把他扶起来,下属年纪看着要比沮渠多罗还大两岁,通些人事,忍不住埋怨彩环:“你这丫头,干嘛往哪踢啊?踢坏了,我们沮渠统领以后还怎么娶媳妇?”

        彩环有些羞愧又觉得理所当然:“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故意的,可要不是你无缘无故地反剪我,我也不会……”

        下属气的冒烟:“你犯了错还强词夺理,回头告诉安乐县主,让她收拾你。”

        沮渠多罗却扬了扬手,另一只手仍捂在原处,神情痛苦地看着彩环道:“算了,她也不是有意的。”

        下属还想为他打抱不平:“可是……”

        沮渠多罗蹙眉道:“行了,别大惊小怪的,我没什么事。”

        修竹苑。

        阮家用来操办婚丧嫁娶和其他重大事项的宴会厅,苑如其名,只要是空地上都种满了湘妃竹,沮渠多罗此时已经松开了捂在下体的手,但表情仍是痛苦的。

        到底是个只有十一岁大的孩子,虽然少年老成,但看到满院子的竹子,还是忍不住拉着彩环的手指着竹子东问西问:“这是什么?太好看了,我回了统万城也要在我家种满这种东西。”

        彩环用力挣开他的手,不满道:“你们主仆俩怎么都这么轻浮?”

        沮渠多罗没有回答,又跑去薅叶子,彩环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打掉他的手,低吼道:“别胡闹,这不是平国公府,你想怎么来都行,给我老实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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