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编号0987
编号0987访客。
这是一串熟悉的编号，是在顾岩刚从陌生的星球上醒来，被机器通知的身份。
昨天和赵医生交换了情报以后，顾岩又来找小商贩维奇，之前的法术球早就在第一时间被转手卖掉了，之所以还保留着顾岩的联系方式还接受他的委托，存粹是维奇自讨苦吃，维奇他这么评价自己。
不过在维奇还没有叹出那口怨气前，顾岩就告诉他一件让他吃惊的事情。
一个存在宇宙间隙的坐标，这是多么，多么多么神奇的事情。本来维奇是不相信的，他觉得顾岩就是嘴皮子利索会吹牛，几次三番被骗的团团转了以后，他就对顾岩留了个心眼。但他是在太好奇了，忍不住又凑上去问。
“你说的那个，那个间隙星，你怎么证明它存在。”
“咱能不能先把这个头盔的价格定下来。”顾岩敲了敲手里一个拥有巨大裂缝的可怖头盔，对他介绍道：“这东西非常神奇，他完整的时候你要是带上它，脑袋里想到什么就能变出什么。”
“可是他破掉了呀，都烂掉啦，你还要卖给我干什么，我又不收破烂的。”
竟然不收破烂吗，顾岩环顾四周，房间里乱七八糟的垒的高高的东西在顾岩眼里都是不知名的破烂。见他真的对头盔不怎么感兴趣，只好先将东西收了起来。
“那编号0987访客的事情，还有麻花辫小女孩你有查到点什么吗？”
那不客气的神态让维奇看了眉毛直抽，他真想立刻搬家从波纹广场搬走，让他再也找不到自己。不过此时他还是做不到的，因为他对间隙星升起了巨大的好奇，现在只能用情报来换取情报。
“有的，你描述的那个巨型飞船和星球，我追查到了一个实验，但是我没有权限查看内部信息。”维奇把工作台上的东西往一边推开，从垃圾里面抖落出一台老式的资讯器。
“还有哦，你说的麻花辫小姑娘，我把消息往下撒了，很多人都说看到过，不过优秀的我呢，帮你排除了一下，你说的是她吧。”
一张立体的模型照片在资讯器上投出来，顾岩看到她的一瞬间呼吸都窒了一下。那个把她卷入这广阔世界的始作俑者，怀表的买家。
“巧的呀，她在波纹也有个住址。如果让我去查查看，那就是另外的价钱咯。”维奇伸出两根手指，搓了搓。
“不用，我自己去。”顾岩深吸两口气，把鼓噪的心跳压下去，这是他第一次离当初的被丢到异世界真相这么近。
他要去问问麻花辫小女孩，这么重要的怀表为什么要委托一个普通的地球人来送，为什么当她有机会拿到怀表的时候又放弃。还有，为什么这么久了都不出来。
距离被时监局抓错人，把一个普通的地球人丢到异世界已经一年多了。这一年里顾岩现在回忆起来都像是梦一样，从一开始的生气愤怒到后面慢慢接受回不去的事实。但只要一回想起来仍然还是生气，他需要一个解释一个道歉。
“喂，你这臭家伙！等等，我这不赊账的呀，你得告诉我那个事！”维奇见顾岩起身准备要走，急的一把拉住他。
得到消息有了方向的顾岩，也不再跟维奇墨迹，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沉浸球塞给维奇，那里面是他们在间隙星上遇到魂魄的那一段视频。
破裂的头盔太过显眼，顾岩又没有卖出去，只能将它又装回布袋里甩在背上，一路带着它前往麻花辫小女孩的地址。
他脚步飞快，途中又拦了一辆车，到那片偏僻的楼中楼下时才花了半小时。
503。
顾岩提了提裤腿，放弃了正在17楼往下的电梯，朝楼梯走去。一跨两阶，一口气从底楼跑上了5楼。然而当他真的站在503门口时，又犹豫起来。
麻花辫小女孩能够交易这么重要的物品，不太像会住在这里的样子，这栋楼破旧斑驳，像这种城市里垂死的杂草。
心里这样那样想着，顾岩还是在刚好喘匀气当下，迫不及待的敲开了门，就算见到的不是麻花辫小女孩，也能将心里的毛毛躁躁燃起的希望沉淀下来。
又不是没经历过失望。
“谁啊。”一个苍老浑浊的声音，他的年龄老到顾岩已经分辨不出男女。
门也是，吱嘎作响的开了。里面垂着眼皮的老人勉强睁开一条缝，头顶稀疏的几根毛发软软的趴着。
果然不是那麻花辫小女孩。
“先生，请问你认识这个人吗？”立体的小女孩形象展现在顾岩通讯器上。他一边把通讯器展示在老人面前，一边盯着他毛茸茸的头顶走神。
她为什么会留有一个楼中楼的地址，明明不可能住在这里，她知道我会调查吗？
顾岩还在想着麻花辫的事情，没有注意到年迈老人眼里闪过的精光，他看见了顾岩脚边的布袋，袋子鼓鼓囊囊。
“哦哦，你找她。”老人像是想起了什么，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什么？你认识她吗？”顾岩从他头顶稀疏的毛发上移开视线，盯着老人褶皱中撑开的锐利眼睛，血液冲到耳朵里开始隆隆做响。
太吵了，都给我安静下来。
顾岩凑近老人，他马上就要听到小女孩的下落。
突然间，那行将就木的老人迅速出手，身手快的根本不像一个老人。他抓住地上的布袋，那里放的是顾岩刚刚卖不出的头盔。
大概是被布袋的重量惊到，出手利落的老人在抓起布袋的时候难免顿了一下，就是这么一下停顿被反应过来的顾岩抓住了手腕。
“你干嘛！”惊讶和不解在顾岩脸上炸现，他不明白一个老人怎么会突然对布袋产生兴趣。
接下来让他更诧异的是这个老人，不仅身手像年轻人而且力气也非常大。他一掌拍在顾岩手臂上，震的顾岩手臂发麻。
顾岩他怒气冲天，一个老人，在楼中楼的老人，看上去马上就要咽气的老人会有这么大力气，会特地在这里等着他，要抢这个看起来一点都不值钱的布袋。
他一定是知道布袋里有什么，还特地在这里候着。
会是谁透露信息，是维奇？
“你是谁！”
那企图偷窃的贼，见顾岩抓住了他的手腕，一个旋转没有挣脱开来，立刻将左手准备好的法术球迎面丢来。他的手里还紧抓着布袋，脸上早就没有了老头那种懒洋洋的神情，褶皱慢慢在他脸上变淡。
顾岩眼疾手快将法术球挡在胳膊外，透过衣服感受到了一阵刺痛。他一只手被针刺般的密密麻麻的痛意弄得烦极，另一只抓着窃贼的手下了几分死力将他往外拖。
窃贼见对方难缠，萌生退意，手里紧拽的布袋往顾岩脚上一丢，准备趁他放手的时候逃跑。
然而顾岩反应也极快，他虽然躲过了脚上的攻击，但抓着对方的手被旋转剥开，那大胆的窃贼立刻闪入昏暗阴冷的房间里。
布袋被留在门口，顾岩往房间里追去。他不是没想过会不会有第二个人在门口抢布袋，但他也没有办法背着那么重的东西去追人，奔到白天也显得昏暗的客厅，顾岩看到窃贼从阳台的窗口跃下。
可恶，他扑倒阳台上往下看，下面是密密麻麻晒的各色衣服，前后左右，花花绿绿堆满了眼前。
找不到。那窃贼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被五颜六色盖住了身影。
阳台粗糙的水泥围栏搁着他的皮肤，顾岩狠狠捶了一下，随即想起布袋还在门口，立刻转身朝外奔去。门口的亮光处显示出一个人影，因为光线明暗的差距一时之间看不清是谁。
“放下，给我放下！”
一个小时前还想着把它卖出去换点钱的顾岩，现在也意识到有人迫切的想要这个破头盔，这个头盔的价格立刻从垃圾升了好几个台阶，只是不知道对方知不知道这个已经裂开没有用。
从亮到暗再到亮，顾岩的眼睛总算适应了光线，看清了门口的人。
怎么也想不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他没有按顾岩说的放下头盔，破裂的头盔在他手里旋转，花纹在他手指描绘下徐徐生辉，专注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眉眼上还带着惋惜的神色。
特罗斯。
顾岩的脚步慢下来，他记忆还留在特罗斯拍卖行那天晚上，站在窗口的他将捡到的通讯器默不作声的收了回去，什么都没说。
之前帮顾岩隐瞒了行踪，这次会像上次一样，顺手帮忙吗？
“你叫顾岩。”特罗斯穿着笔挺合身的竖条纹西装，头发梳得整齐。他将头盔旋转过来正对着顾岩，眼睛部位的红色花纹在他抚摸下闪耀出鲜红的光泽，他问：“你从哪里得到的？”
手指从眼眶的花纹往上一点，指到了那个破裂的大坑，又问：“这是怎么回事。”
从之前拍卖行的那一出钓鱼事件看来，特罗斯当初应该是想要引出传送到一级星破坏了整个星球的人。那么他不会是心灯的追随者，至少跟他不是相同的想法。
那他对这个头盔，是单纯的出于一个银行家拍卖行长的欣赏，还是知道其中更多的事情。
这么恰好，出现在顾岩追盗贼的档口，这个逃跑的盗贼又会不会和他是一伙的？顾岩现在见谁都觉得可疑，他紧盯着特罗斯手上的头盔，警惕着对方下一步动作。
“刚刚我去追的那个贼，你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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