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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15章


余染低声轻笑:“那么我还是该恭喜你,起码摸清了我的命脉。顾霖,但凡你对我多花点心思,说不定我会真的爱上你。”

        眼里是狡黠的捉弄。

        顾霖伸手拽过她的腰,箍在怀里:“那也请你多花点心思,想想清楚爱到底该是什么样。”

        电梯门“叮”一声,他扔下她离开。

        是真生气。

        余染理了理衣服,兀自低眉敛笑,也只有疯子才会这么胡言乱语。再抬头,已恢复清冷模样。

        今晚这顿饭吃得有几分恹恹,滕导视线落在她身上时光明磊落,倒好像完全不记得华福山那晚的事,在众人面前提她或者胡莱,都属平常。

        趁着场面话又一轮落地,大家各自闲聊的空档,余染借机到包厢外透气。

        走廊尽头是两扇闭合的磨砂玻璃推拉门,外面看着像是一个露台。

        她伸手推开,感应灯亮起,淡淡的烟味蹿进鼻子,这时才看见露台那站着一个人,在抽烟。

        颀长身姿,板正秀挺,西服在他身上倒一点儿也不显得沉闷。

        顾霖回头看见是她,将手中的烟按进灭烟板里拧灭。

        余染立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退该进。

        他走到她跟前,垂目看了几眼,忽然伸手揽上她腰拉向怀里,另一只手将门“哗啦”一声关上。

        末了松开,退开半步继续看她,眼里的笑意一点一点泛开。

        “怎么到这来了?”

        余染回视:“路过。”

        “路过?”顾霖深究下去,“只是路过?”

        “那你以为呢,知道你在这儿特意来的?”

        他沉默两秒:“你如果这么说,我会很高兴。”

        直直望过来的视线里没有任何打趣,余染盯着他看了片刻,最终受不住将目光投向他处,恰在此时感应灯熄灭,周遭陷入黑暗。

        她挨着玻璃门,想顺势拿手去敲几下,让灯再开开,还未碰及,察觉眼前的人影正向自己靠近,手上的动作不觉停下。

        露台外的天空染上了城市里的灯光,呈现一种紫蓝。

        眼睛适应黑暗后眼前人的一举一动变得清晰,流畅的线条勾勒出剪影,带着令人遐想的神秘与魅惑。

        寂静围拢,夜色涌动。

        他的呼吸轻轻拂在上方,她不敢轻易打破这微妙的平衡。

        匿藏在黑暗里的神情思绪,没了被人窥探去的危险,正在慢慢肆意,无法阻止,便也由得放纵。

        顾霖的一只手牵住她的,拇指轻轻摩挲手背,纤细柔软。

        指腹轻点,演奏家般行云流水,顺着往上攀,臂部,肩头,下颚,食指滑到下巴,抬起,呼吸对着呼吸,迟迟未再进一步。

        有如猎豹潜伏,伺机而动,要的是致命一击。

        腰被他骤然扣住,带着压向他,余染的呼吸不由一窒,声气浑重。

        顾霖耐心等待着,一秒,两秒,短促的呼吸喷洒在脸上,知道她分寸已乱,他不再迟疑,低头吻下去。

        细针密缕的,一分一豪也容不得放过。

        他捧着她脸,手上热度升温,很想看一看她脸红到什么程度,但最终作罢,灯一亮,旖旎顷刻间就会烟消云散。现在这样也挺好。

        他将人揉按进怀里,吻落到她脸侧,脖颈,肩前,衣服领口拉下,吻上锁骨,再往下知道是勿侵领域,在她制止前又回到唇瓣。今夜他不想听见任何拒绝。

        耳畔的喘息和吞咽,额头沁出的细汗,如果非要定义,他绝不允许拿暧昧来囊括。该是一种打破常规的热烈爱意,只在黑暗里光明正大,肆意汹涌。

        如果她愿意承认。

        ——

        理智回拢的时候,余染告诉自己该要结束了,荒诞的夜色有多蛊惑就有多危险,一旦暴露在灯光下,她不能确定自己脸上挂着的表情属于“正确答案”。

        她不着痕迹地将这个吻带入尾声,结束得理所当然,微微喘息间拉开距离,几许,转身拉开门,灯光因这声响再度亮起,她背对着他,越过滑轨,反手将门徐徐阖上,脸上却是落荒而逃。

        “余染,”他隔着玻璃门喊住她,“越过了这一步,就该想想今后拿什么态度来见我,决定由得你做,只是别反悔,也别让我等太久。”

        她只字未答,不受控的心脏跳动声惊得她脑子空茫一片,原本笃定的,在这场游戏里绝对占据主导权的自信轰然倒塌。

        接连几天余染都住回了丹汀,本该细想的事情一应被她搁置,有点破罐子破摔得过且过的颓废,直到在楼下再度看见顾霖。

        他倚着车身,一点星火明明灭灭,半低着头的模样透露出一丝萧瑟与颓唐。蓦然,他抬起头朝她看过来,灭了烟,走到她面前,萦绕的烟草气息被风裹去,她听见他问:“想好了吗?”

        他的下巴冒出点胡渣,不管是不是有意把自己弄成这一副模样,余染只是看着他,眉眼倦倦。

        算了,结束吧。

        未及开口,顾霖一下拥住她,捏着后颈逼着她迎向他,落下的吻又急又狠,泛青的胡渣磨腻着,刺痛着,一点一点侵蚀她的反抗。

        扣住她的手缓缓移到腰侧,搡着她压到车身,进退两难间他骤然松开她,粗重的呼吸拂在耳背,声音低昧哑沉:“我等那么久,不是来听你拒绝的。”

        余染用力呼吸了下,微微调整过来,盯着他,哂笑:“玩我?”说什么决定由她做,像个笑话。

        “要玩你,你还真不能全须全尾地好好站在这了。”顾霖手抚上她的唇,那一周都泛着点红,胡渣扎的。

        “疼吗?”

        余染这会儿倒不气了,勾起唇笑盈盈地看着他:“你要是真有本事玩我,这句话等到那时再问也不迟。”

        顾霖倏然一愣,脸色冷凌地钳住她下巴,逼问:“哪学的?”

        余染不由拧眉,是真的被他弄疼了。她抓上他的手抵开,眉眼还是笑:“怎么?不喜欢风情的?就只喜欢清纯乖巧的女大学生呗。”

        顾霖反手按住她:“你是清纯乖巧吗?”他身体压近,“也早毕业了吧。你刚刚那样,风情够不上,要真想学,我教你?”

        余染眼里有几分厌厌:“怎么教?以身作则么?”

        “提点一二也够受用了。”

        心里忽然捏起劲儿,余染也不管话一出口多么不堪。她刺道:“你这个年纪,找现成的,难道受用不起?”

        顾霖微眯起眼,视线灼灼地盯着她看,一把拉过圈进怀中,打开车门后将她按到座椅上,“嘭”一声甩上,他从另一边绕上车。路灯透过车窗照到她脸上,光洁莹白,只耳朵透着红。

        还真以为她变了性子,原来也不过尔尔。

        他微勾起唇笑,但不打算就这么轻易饶过去。

        毫无征兆地一把将她拽到了跟前,按坐到他腿面上,一手扣住后脑勺压着吻下来。

        余染浑身一颤,没想到他会让自己以这种看似占据主导的姿态承受他,不安和惶遽一瞬间在脑海里炸开,却半点躲避不开,无处可逃。

        她今天出去见了客户,因此大衣之下是一套半职业风衣裙,安全裤阻隔不了如此敏感的摩挲,她撑起身子跪坐着,被攫住的腰肢不容她挣脱,冷冽的烟草气息围拢,丝丝缕缕并不浓烈,却侵略感十足。

        唇齿间弥漫着他的气息,勾环缠绕,游刃有余得不似有谁在抵抗,反倒像是欲拒还迎的把戏,激得他异常享用。

        有意无意撩开衣摆,手探到里面,隔着衬衣摸到腰脊,纤巧盈盈,沟柱流畅,双指滑着线条往上。

        封在唇齿间的声音演变成了细微的嘤咛,简直要勾得他意乱情迷。

        余染趁他迷乱之际挣脱,气息紊乱地警告他:“顾霖,你想清楚,你要是豁得出去你现在的一切,你就尽管做,要是不能,就管好你自己。”

        “怎么?”他扶着她的腰,幽幽看她,“要告我?”

        “难道我跟你不是情投意合?”他在她开口前又说,“你总不至于对我半点都不喜欢吧?自欺欺人的话我听你说够了,你还要再说一遍吗?”

        余染一下噤了声,他眼里透着笃信,连她都怀疑起自己,是否不经意间流露过什么,否则这种信誓旦旦该有多好笑啊。

        “顾霖,爱,到底该是什么样,你又想清楚了吗?”

        得了,学会拿他的话噎他了,倒也不是一点儿都不开窍。

        “你从来都不信我,所以才觉得我冒犯。”顾霖将她半揽半摁回副驾,拉下安全带“啪嗒”一声系上,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

        余染看他的手挡在插扣上,他还是这么不远不近地看着她,像是在等她的答案。

        可她需要回答什么呢?

        他丈量着她的神色,寸厘都不放过。意外也不意外的,她没有任何回应。他为数不多的心思花在她身上,投石问路还能漾起涟漪呢,她倒好,深不见底的,本就迟钝,又偏爱装傻,还以为自己足够聪明。

        他轻轻叹了口气:“回家吧。”

        余染没有意见,随他载着回了他的公寓。原本拿捏不定的心,由他踏出一步,她就盘算着接下来怎么行事就好。

        她是天生的不善领导,凡事被动的时候才想着解决麻烦,一旦决定权交到自己手里,也只好等着别人给自己划出一条路,她再横冲直撞地顺着逆着,耍着玩似的,告慰自己那颗飘摇孤零的心,告诉自己活着不算太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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