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女兵（12-2）来特务连接兵
唐山军分区掌握着全市陆海空兵员的征招指标，而自己手里却没有多少士兵调动，为了完成营院的保卫和站岗执勤等日常勤务，每年老兵复员后，军分区会从别的部队抽调一些战士过来，这次他们的话题正是围绕从哪儿调兵的事情。他们的老关系户24军70师每年都会把一些连队管不了兵送来，由于军分区营房地处市中心地带，条件自然比山沟里的70师强了千百倍，而且刚刚改革开放，花花世界的诱惑也要多的多，有一些调来的士兵工作干不好不说，还会发生诸如有女孩儿家长、社会女青年找上门的事情，这些事情也好办，让保卫干事们去作作女孩儿的思想工作，提前让那个战士复员，以后的事儿他们自己处理好了。一年一度的老兵复员刚刚结束，项参谋长坐在办公室看着退伍名单，想到这些问题牙根都痛，于是便来到司令员的办公室。
“嗯，这些事儿确实是一个问题啊”一同与参谋长站在土黄色桌子旁边的文司令眯着眼睛说道，忽然眼睛一亮，对参谋长说：“对啊，咱们再向反坦克三旅要几个兵吧。”参谋长一听，黑长的眉毛向上一动，说道：“文司令，您说的是古冶那个？”“是啊，上一次不是从他们那儿调过来一个小女兵吗？素质没的说，况且我和冯旅长有一些交情。”文司令的手又在他光亮光亮的头顶摩挲着，手一停：“嗯，那我打个电话问问。”前一段时间军分区的总机有人离开了，文司令恰巧与冯旅长一块儿开会，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冯旅长爽快地答应了，彭红梅便成了军分区的人。说着话，文司令胖乎乎的手抓住了那个黄色电话，“嘟”一声：“您好，文司令”“嗯，接反坦克三旅”“好的，请听好”“嘟”又是一声电铃声：“您好，这里是反坦克第三旅总机，请问您要哪里？”“嗯，我找冯旅长。”“好的，请听好。”“嘟”过了十多秒钟，“喂”一个深厚的声音慢慢吞吞从话筒里传出来“你好啊，老冯”三旅的冯旅长刚刚开完安全生产会议回到办公室，有一些疲惫，坐在木制的沙发椅上闭目养神，电话“嘟、嘟”有节奏地叫唤起来。总机拔号是有技巧的，首长电话振铃是有节奏的，显不出闹腾，而对营连直接长振铃，声音象加急的发报声音持续还响闹。旅长睁开眼慢慢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黄色电话。部队的电话分为三级，红色的是军区首长，黄色的是部队内部电话，绿色的是外线，要是三部电话同时响起，旅长一定会先抓红色电话。
“冯旅长，我是老文啊。”“噢，文司令。”“冯旅长啊，有事儿又得请你帮忙啊。”“文司令，别客气嘛，请讲。”旅长不紧不慢地说着，“嗯，是这样的，你看能不能从你里借调几个兵，我这儿缺兵哪，”“借兵？”旅长还是不紧不慢地问道，“是啊，老兵退伍后，我们大门都没有人站岗了，这不就想到了你老弟嘛。”旅长拿着电话想了想，又不紧不慢说道：“噢，这好办啊，你要多少个？”文司令有点迫不及待地说：“五六个吧，上次从你哪儿挖的小战士素质很好啊。”“哦？”冯旅长想起来，是有一个小女兵送到了他那儿，“那就让他们参谋长们接触一下，要什么样的兵，他们定好了。”“好嘞，感谢冯旅长，你来唐山请你喝酒。”“行啊，过两天就去，不是茅台不喝啊。”“嗯，没问题，就喝茅台。”那头响起了“嘟嘟”的盲音，冯旅长拿着话筒微微摇摇头：“这老文。”然后用手指摁了摁座机上面的弹性键，听筒里立刻传来一个清脆的女音：“旅长，您好，请问您要哪里？”“接参谋长。”“好的，请听好。”“嘟”一声响，参谋长大嗓门在话筒里响了起来：“旅长，我是王定谋啊。”“王参谋长，唐山军分区想要借调几个战士，你和他们项参谋长一块儿合计，看从哪儿挑五个战士给他们。”“好的，旅长。”旅长慢慢放下电话，又坐回原位闭目养神。
这花自然又落在了特务连。
连长指导员接到军务科张科长的电话，头都大了，这怎么又来挑兵啊？张科长严肃地说：“这是首长亲自定的，要把最好的战士输送出去。”没办法，连长指导员拿着花名册研究了半宿才定下五名战士。我早知道了消息，等连长指导员从连部（1）出来，连长急急火火回临时家属院了，我又钻进了连部（2），指导员刚刚点燃一棵烟，正准备吞云驾雾，看我敲门进来，笑着说：“你又有想法？”我吞吞吐吐地说：“是，指导员，我，我也想去。”指导员往背子上一靠，把点燃的烟叼在嘴上，狠狠地吸了一口，含了一小会儿，把嘴张成圆形向上方吐出一个白色的大圈，然后紧接着又吐出一个白色的小圈，小圈的速度很快追上大圈，从里面钻了过去，指导员身子往背子上挪了挪调换了一下姿势，又开始了他小圈追大圈的表演，我站在那儿内心很是坎坷，也不知说点啥，也就瞅着他玩儿，见有圆圈飘到了我的头顶，我就用手把它打破，终于指导员结束演出，烟头往地板上一扔，我赶紧上前一脚捻灭，捡起来丢进纸篓，又把门拉开一条缝，任由那些烟雾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指导员看我熟练地做完这一切，笑眯眯地说：“你真想去？”我点点头，以为指导员同意了，心脏还挺开心地上下好一阵跳动，于是指导员这那那这又讲了一大通。“苦口良药利于病，忠言逆耳利行”，别人总跟你讲述一个道理，话真的听进去，一定会帮助你提升。我终于明白指导员不想让我离开特务连的真正目的，因为喜欢我，才想栽培我，希望我成为栋梁。我呢，守在特务连好入党，好考军校。指导员耐心地对我说：“你不能总想着玩，人无大志是永远没有出息的。”我接受了指导员的观念，打消了再出去的想法，踏踏实实在连队待着，终究成为他最骄傲的“学生”。
第二天，文书把名单报到了军务科，很快唐山军分区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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