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包养

　　宴席散了，我也没有听到更多关于瞿飞的事情，我突然发现，宫璇的死其实对大家来说都是无足轻重的，仿佛一片枯叶掉落水中，泛起的涟漪只有一小圈，瞿飞、冰冰应该是涟漪的中心，那么，我的家人呢，他们怎样了。我突然对他们涌起一些亏欠和想念，希望他们不要太难过才好。

　　花间工作时间是下午三点到深夜，所以第二天一早我和张艳可以好好睡个懒觉。昨晚张艳没有出台，因为她那个来了，不方便，当然，她唯一看中的冯堂也没有带她出去的意思。张艳回来后对我说：“阿清，我已经在污水中呆久了，好点的人家都看不上我了，以后赚够了，我就离开，找个帅气的打工仔，成个家生个娃，过上安定的下半生。倒是你，要多为自己打算，趁自己还清白，找个好点的男人，做不做老婆不重要，找个长期饭票还是可以的。我看冯堂就不错，他家是做软件游戏的公司，他大哥掌权，但他们家相对单纯，他和大哥感情挺好，他本人条件又那么好。我看啊，他对你绝对有意思，你也要积极一些，还真等人猛追啊，你再美，那也是个小人物，除了容貌，你还有什么啊。”

　　我知道张艳真心为我着想，但我目标很明确，要回去找瞿飞他们，我想现在的薛清除了有容貌，还有智慧和勇气呢。

　　中午姜妈妈突然过来拜访，她进门就恭喜我，说黄总表示了包养我的意愿，“一个月50万呢，阿清。”姜妈妈很开心地说。我眼中浮现出黄总的尊容：厚厚的眼袋、耷拉下垂的眼睛，50岁朝上的年纪，突出的啤酒肚，人未到肚子先到。我马上收敛心神，对姜妈妈说：“您帮我拒绝了吧，不是我不识好歹，我只想拿一份工资，没想过要被人包养。”姜妈妈拉着我的手：“阿清啊，你太年轻，黄总确实长得抱歉，但有无数小姑娘想爬上他的床。男人又不靠脸，妈妈我长期在风月场所呆着，黄总钱多大方，在家里也有发言权，你跟着他不会被欺负的。价钱方面，还是可以提高的。”张艳走过来，对姜妈妈说：“阿清多的是人要保养，您急啥，我也会做好阿清的思想工作，没准阿清有更好的选择呢。”姜妈妈叹了口气，拍拍我，说：“好好想想，好自为之吧。”

　　姜妈妈走后，张艳担心地走过来，说：“你还是要小心点，最好快点找个靠山，黄总这个人，哎。”

　　晚上，黑金包房里，黄总请客，他像欣赏猎物一样盯着我，用充满酒气的嘴靠近我，说：“阿清，跟着我，等我们结束了，我送你一套s市的公寓，你知道现在的房价，几百万呢。你要看到我的心啊，你再钓也钓不到更好的喽，劝你早点清醒。”我冷冷地看着黄总，“黄总那么多金，自然有很多爱慕您的女人，强扭的瓜不甜，我只是个小服务员，眼光也浅，您就别跟我计较了。”黄总贪婪地看着我：“阿清是说我不配吧，哈哈，我倒要看看强扭的瓜甜不甜，不甜我就把它摔了。”说完，他满身怒气地离开我，继续去应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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