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希望与绝望
没过多久又来了十几台车，这回运来的不是弹药粮食装甲板，似乎都是些没用的东西，怎么装了这么多车？等卸车了才知道养一支部队要花多少钱。军服、内衣、餐具、急救包、围巾、面罩、背包、杂物包、水壶、皮带、皮靴、护具、战术背心、护目镜、雨具、袜子…
到下午两点多，已经练的士兵找不到马，军官找不到士兵，烟尘滚滚中，有人急的都骂街了；偶尔冲出来一次还不错，军官现自己正带着别人的连队。
眼看着效率已经不在，这帮人心也都飞了，一个劲的扭头看那些如山的物资，正好乌云开始朝我们招手，那就先这样吧，各连队开始领被服装备。这下子等待已久的家属们，纷纷拥上前去，戈壁滩上又是一片欢声笑语。
乌云骑着枣红马过来还跟我眨眼睛，“这是美丽的姑娘送的吧？真够体贴的。”
我看了也高兴，“不是不是，哪有什么美丽的姑娘，这有讲究的，战争总是军服漂亮的一方获胜。”
“吹吧！”乌云笑了笑，“不过……他们穿上以后是显得精神，大汗，这有好几千套啊，我们都带走吧？”
“再要点儿，这是士气！”活佛也凑了过来。
我赶忙问，“活佛，联络的事儿怎么样了？”
“山田说，这事儿牵扯到谍报部门，需要协调具体方案，河野他们在全力争取了。现在援助的力度还在加大，紧急组织了货运飞机编队，蒙古国的仓库目前已经搬了个空。”
听罢我也点了点头，“嗯，他们在这儿也经营了很多年啊。”
这时阿敏和哈尔巴拉拎来了行军椅和小桌子，三人又开始吃奶皮子喝茶。
哈尔巴拉闪过身旁的时候没什么酒味儿，我赶忙问他，“戒酒了？”
哈尔巴拉笑的眼睛都没了，“乌云命令我们我们刷牙洗脸了，酒……吉达不让喝，晚上再说。”
“开战了解禁，”我随口这么一说，已经走开的哈尔巴拉又跑了回来，眼前立刻出现一张贪婪且猥亵不堪的脸，“真的？大汗？”
看的我差点吐了，“当然是真的！”
酒有这么好喝吗？真不理解这帮人，此时前方已经乱成了一团，一些骑兵穿着军装又回到了马上大呼小叫的乱跑；连色勒莫和吉达也跟孩子似的，满心欢喜的穿上了新衣服，身边还有几个年轻姑娘围着品头论足，就像得胜凯旋了一样。
乌云过去忙了一会儿，随后再次回到了身边，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三个人只是安静的围坐在一起。
一旦陷入沉默，就很难再走出来，我们各怀心事，都对未来一筹莫展，觉着再怎么努力也已经和从前永久的告别，接下来只是……开心就好。
这时身后有了些动静，转身看去吓了一跳，两个戴着护目镜、围巾、面罩，宽边软帽，全副武装的战士持枪站在身后，吓得我又差点把手举起来。
“阿敏？哈尔巴拉？”乌云的眼中显出了赞叹。
等对方摘下行头一看，还真是这二位，我们三个刚才还在笑话别人，现在也围着他们转了好几圈，就像刚才土坡下的那些小姑娘。
“是精神啊！这就是全地形迷彩？”我摸着料子看了又看，有护颈、装防弹插板的战术背心，轻便的德式碳纤维头盔……
“是不一样啊！”乌云连他们的卫衣都拽出来看了看。
阿敏赶紧把衣服往里塞，“行了……乌云姐姐。”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乌云还瞪了人家一眼，“护目镜给我戴戴！”
操场上马蹄声重新响起，骑兵们自觉的纷纷加入，最后汇聚成隆隆的巨响。
渐渐的全都跑了去，身边就剩我们仨了，操场上扬起漫天尘沙什么都看不清，家属们也纷纷遮住了口鼻，眯着眼睛寻找着那些钻进钻出的身影。
突然又是一阵隆隆的响动，这次和以前的不太一样，像是踏着节奏的鼓点，从烟尘中突然钻出了一个大横队，边上的军官嘶喊着口令，骑兵们紧张的左右看着，其他的一概顾不上了。
带队的军官突然抽出了马刀，“冲锋！”
刷的一下战刀出鞘，“为了大汗！”的吼声响彻戈壁，眼前刀如林，尘似云，马似蛟龙，人似天神附体。他们注定会踏破一切，所有的神话，都要在这些人冲锋以后重新改写。
“大汗！”乌云忽的流下了热泪，眼睛却还在笑着，“好像又有点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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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对方送来了最后通牒，要求立即投降可保性命财产安全，司令部里随即就吵翻了天。
集宁当地人士也加入了进来，劝特穆尔投降，与会的旅长就有十来个，绝大部分是刚刚扩军提上来的，昨天还是个营长或者武装部的头头。
连特穆尔已经了脾气：“不是我不给大家活路，他们在丰镇就大开杀戒，你们要想想，那些保证能兑现吗！”
“可是丰镇一直在打啊！人家也没机会实现保证，丰镇那次能算吗？我们从开战以来阵亡失踪有5ooo吧？五千户家庭啊！好，我们为大汗战斗！快入冬了，再把家毁了，接下来怎么活？”市民张代表一开始还是商量的口吻，现在越来越坚决。
两个旅长也先后言，“我们手下就是一帮民兵，连武器都不熟悉，根本就没战斗力。今天下午老部队都扛不住，人家一个穿插咱就乱，能不能撤出去休整了再打？”
特穆尔都给气乐了，“往哪儿撤啊？当兵的跑了，留下女人和孩子抗敌？再说蒋华正在白音查干集结兵力，那里才是决战，白音查干没分胜负我们就投降？绝对不行！”
一个姓李的参谋偷偷朝乌兰招了招手，这人平时看起来贼头贼脑的，他也是正蓝旗人，乌兰的表弟，一直是哈达的手下，负责情报工作。
出来之后他赶紧向乌兰汇报情况，“兰姐，对方马上就要进攻了，半小时以内，这次绝对拦不住。”
乌兰听了脑袋嗡的一声，“啊？他们不是在等回信吗？看今天这意思，好像不再打了。”
“人家根本就没想谈判，我的消息错过吗？”
乌兰真有些含糊了，“半小时就要进攻，乌其恩已经去西边了……”
李参谋看着乌兰的样子也心疼，想想还是说点儿好消息吧，“还有啊，哈达完成任务回来了。”
“真的？”乌兰一听，眼泪立刻就落了下来。
“我们有单独联络的电台，他们在城外东南方向，想晚上冲回来，被我给拦住了。”
“哦……”乌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已经走了神。
李参谋赶紧提醒她，“赶紧通知特穆尔吧，兰姐。”
“特穆尔自己也犹豫，这是他们世代居住的家，他也不想被毁掉杀光。现在拒绝投降，只是等待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罢了，你还看不出来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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