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人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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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阳光刺眼，麻利的生火、煮茶、烤肉，肉是我吃的，生一点焦一点都无所谓；她要喝奶茶，盐要适量，奶豆腐也不能太多了；洗了点小米，煮大概十分钟，时间要掌握好。
静子没一会儿就出来了，洗洗弄弄之后坐了下来，“我要吃烤肉。”
心里顿时一紧，“啊？早晨不是不吃肉吗？”
“快点啊！”
静子咬了一口烤肉，“哎呦这么硬啊？也没放野葱，孙静你怎么搞的！”
我一听更慌了，“你……早说啊，我哪知道……”
她拿过奶茶又是一皱眉，“哎呀，怎么茶里放小米了！我只喝茶！”
“我去煮咖啡，你把嫩的吃掉，咖啡解腻。”
“可是我就讨厌浪费，那么多奶茶和剩下的肉怎么办？”
没关系，奶茶我全喝了，肉也全塞进了肚子，要灵活，嚼不动就愣吞，胃口又不是摆设。撑的都没法弯腰，还是挺着肚子向枣红马走去。
“干嘛去？”静子放下咖啡奔了过来，张开双臂揽住了脖子。
这女人也是没准了，怎么一会儿一变？
“我去喂马啊，每天都要去的。”
“看你那个受气样，”静子把脸贴了上来，“不过我就想欺负你，你说怎么办吧……你能忍受我多久？说啊！”
“一天都受不了。”
静子趴在肩头笑的浑身乱颤，“一句实话都没有。”
“真的。”
静子抬起了头，深情的看着我，“你能忍一辈子，这次可骗不了我，我有权威的数据，残酷的现实，想听吗？”
“不想！哎呦！轻点掐啊，想。”
“活该！告诉你，中国人自我约束能力比日本人强一倍；对权力的认同比日本高一半；个人享乐倾向却是日本的一半儿；对反常行为的容忍度是日本的三倍；连集体忠诚度都比日本高一倍，你是我最理想的奴隶！”
“这是谁……”
后面的话没机会说了，两人再一次热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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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的碰头会上，李珊抢先言了，“丰镇三团占领最前沿阵地，将承受对方主要的突击兵力，必须要顶住。我……和王妃商量了一下，准备去前面负责三团的补给，还有解决士气问题，这样的话，才能挡住对方下一次的进攻，大汗来了也有个交代。”
李珊的神情复杂，照本宣科似的说完之后，昭君偷偷拽了拽她的衣襟，点头表示鼓励。
“去前线？”徐磊听了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王妃，你太重要，不能出任何闪失，特穆尔知道也不会同意的，不行不行。”
吴长老也坚决反对，“王妃，要不我去吧，保证把那帮爷伺候好。”
昭君赶紧拦住，“吴长老你必须戳在这儿，现在什么事都离不开你，再说我们又不是去打仗，最多是呆在三团的后面。”
“不行不行，我们在这儿天天耍嘴皮子，最后把王妃派上去了，不行不行。”王局也根本就没考虑这事儿，直接就否了。
昭君一听急了，“大汗不上去，前方的将士哪来的士气？”
看大家神情有些不对，昭君的神态也平和了一些，“大汗现在肯定在四处奔波寻找办法，比我们这里还要凶险百倍，”说到这里她的眼圈都红了，“前线要是打不好，哪里都不安全，我早该替大汗去前面盯着了，大家都别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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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够你折腾的，刚把车套好，又要骑马，刚把马套好，又要两人骑一匹。”嘴上虽然在埋怨，两人却贴的紧紧的，偶尔闻闻她衣领散出的香味，看看广袤的戈壁，体会着漫无目的颠簸。
“心情好舒畅啊！阳光明媚，骏马奔驰……”静子才说了一半，觉着有点不对劲，现在她对我微小的情绪变化都能感觉的出来，赶忙回身看了一眼。“大汗，你比昨天还要愁眉苦脸了。”
“没事儿，昨天是想不出来，觉着只要坚持下去就会有成果；今天是突然现，空想下去完全没用。”
“小可怜！，不过，你想的也不一定对吧？正着反正都有道理？怎么会那样呢？”
“可能就如同你说的，现实太复杂了，比如说骑兵冲锋，有时候赢有时候输，因为每次都不一样。路上是不是有个大坑，是不是有个上坡，昨天是不是下雨了，侧翼是否有一挺机枪没清理掉，都会影响结果，根本就没法确定。”
静子这么扭着做也是够难受的，干脆又转了过来。
“大汗，按你这么一说，没有比现实再复杂的了，人脑子想出来的情况，根本就比不了现实之万一。”
“那根本就没法比，我觉着啊，世间最奇幻、最玄妙、最不可名状的，就是现实，其他的只能算是过家家。”
静子在马背上晃动着，越来越有精神儿，“大汗你说的真好，既然玄妙就会有捷径，我就现了一条！”
“啊？”我听后苦笑了一声，“那你说说吧。”
“嗯……你那天跟我说，修身齐家与治国平天下是一回事儿，我触动很深。我觉着这些事儿并不是以前大家想的那样，是一个一个的达成，而是……修身齐家……就是治国平天下，征服一人就是征服天下，善待一人也是善待整个天下。”
“这话有人对你说过吗？”静子连忙问着。
“没，从来没有。”
静子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快的在脸上亲了一口，“我觉着这个世界不是罗列在一起的，有很多隐藏的暗道，有很多想不到的联系。大小轻重，爱恨情仇，不是简简单单分的那么清楚，看似无关联的事情却是解决问题的钥匙。”
她的话又把我吓了一跳，怎么两人想的会一样？通道？原来相同的生活也会在思想上产生共鸣，人看似复杂，其实也很简单。
“那我们……谁得到了世界？”
“我啊。”
看着她兴奋的样子，我觉着她现在才是中邪了，牵着她的手，看着荒凉的戈壁，心情确实好多了，她还在不停的说着。
“这里有完全由我支配的时光，有一个没有灵魂的人陪伴，他每句话都在骗我，却不会做一件伤害我的事，原来都是在骗自己。”
“原来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你的痛苦每时每刻都在……滋养着我，对，就是这个词儿。我在你的痛苦中，体会到的是无比美妙的东西，比如说……”静子说到这儿用手点着自己的脸颊，用力的想着，“忠诚、责任、使命感……为什么有人会嫁给猎人却没人爱上狮子？因为人有追求，有不同于生存本能的情怀，这种情怀才是万物之灵，它就是一个人的脊梁，一个人的天花板，也可能就是……一个人最最有魅力的地方。”
我有点听糊涂了，“什么叫……不同于生存本能？”
“比如说在那达慕，你赛马，那是为了生存；你带着牧民砍马贼，那也是为了生存，这些事儿是所有人都会去做的，你只能算个……豪杰，有能力的人。但是现在，你宁愿耗死也要整天想这些要命的东西，这就是情怀。”
我听了一愣，“得，看来我还得想下去，否则连你都看不起我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静子现把自己给绕进去了，扑到怀里乱打乱闹。
“你也开始骗自己了，静子，用最美的期望妆点这里，也妆点我，谢谢你。”
“不是说大恩不言谢吗？”
“小恩小惠还是可以说谢谢的，哎呦！你现在怎么往死里咬啊？”
“你活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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