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孤注一掷
接下来光顾着稳住静子了，任由枣红马乱跑，连续行进了两个小时，我已经喘的比枣红马都厉害，只能再次停下来休息。
脚踩到地面，现全都是软软的沙子，今晚的月亮很大，放眼望去哪儿哪儿都没区别，全是沙丘漫漫无边无际，枣红马这是带着我们去作死吗？
“枣红马！你看你带的什么路！”气得我数落了它一句。
枣红马打了个响鼻，头一歪不理我了。
“请您别骂它，它都累死了！”坐在地上的静子生了气，虽然声音有些抖，不过又恢复到了以前的腔调。
“我好些了大汗，”她的眼睛又恢复了一点灵动，可是脸颊仍在向内塌陷，已经跟白天时判若两人。
“大汗，这里太冷了不能停留，要赶紧找到水源，否则天亮后就麻烦了。”
“你真的好些了，静子。”看到她又恢复了逻辑思维，心里一阵高兴，禁不住又一把将她抱住。
她现在何尝不是我的指望呢？我也需要美好的东西来抵抗眼前的崩溃，我的信心塌陷的比她还要厉害。
“大汗，我想了很多法子，都没你说的那个好，寒冷的冬天……热乎乎的茶，还有……”说道这里，她脸上又浮现出了那种羞怯的笑容，“每想一次心里就有一份暖意，谢谢您了。”
冷风嗖嗖的吹来，想想还不如两人挤在马上取暖。“不用谢，快走吧，是够冷的。”
“大汗，您这又是为什么？”静子没有动，突然抓住了我的手，“为了不把我交出去，陪我一起涉险？”
“我已经害死一个人质了，不能再把你撕票了。”
“大汗！”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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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沙丘的目的就是为了再穿越下一个，我们像是行进在跑步机上，跋涉不是为了要去哪里，纯粹是出于爱好。
枣红马在沙漠里走的很吃力，没多远就只能下来牵着马走，静子在马上摇摇晃晃根本就待不住，我只好用另一只手扶着她。
见她晃的更厉害了，赶忙拽了拽她的手，“别睡，休息的时候有你睡的，在马上坚持住。”
静子赶忙用力的点了下头，“是！我没问题的。”
“真是好姑娘，”说罢抬头看了看她，却见到了更加突出的眼睛……怎么又变了？
假装没看见吧，继续扶着她走，是心理作用吗？感觉很柔软的身体也变的有些僵硬，细滑的手臂也越来越骨感。
突然夜空中传来一阵尖厉的声音，“你知道现在握着的是谁的手吗？大汗？”
奶奶的，听声音就知道……不过它到底是谁呢？
“你是河野静子，”语气虽然镇定，但我真不敢再看她了，好在身边还有枣红马，还有枪……想到了枪突然觉着不对，枪是挎在背后的，就在她的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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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顿时大骇！赶紧闪身躲避，而她已经直直的扑了过来，两人当即就扭在了一起。
想掰开她攥着枪的手，根本就纹丝不动，力量怎么如此之大？她如果不是执拗的去夺枪的话，很容易就能把我干掉。
越是意识到这一点，越不能放弃抵抗，两人在沙子里不停的翻滚，渐渐的我已经没了气力，只是应付差事式的在磨时间，随着她再一次的力，枪彻底脱了手，夜空中传来了拉动枪栓的声音。
我下意识的将手握在了刀把上，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抽出来。
“河野静子救我！”这一声大叫终于起了作用，她赶紧扔掉枪倒退的向后爬去，那度之快，频率之快，根本就不是人间之物。
“我真的不行了大汗，我从小就被教育不要放弃，放弃和软弱是最可耻的行为，可是真的不行了，呜……”她一边倒退着一边大哭。
“你打死我吧！大汗，求求你了。”说到这里她仿佛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不再后退而是重新冲了过来……
我知道她要干什么，赶紧背起了枪，把她死死搂在怀里，任凭她如何扭来扭去。
静子真的急了，“大汗！下一次我就不会放下枪了！快打死我！”
此时我也实在是坚持不住了，黄昏开始就玩命，这都快天亮了，一刻都没闲着。生死离别，无尽的失落，希望为零的未来，自己理解不了却又不得不做的事情，外加眼前这位活宝，彻底让我绝望了。
绝望的人已经失去了理性，所以也最喜欢孤注一掷的冒险。
“我有个办法！静子，听我最后一次！就一句话！”
“你快说啊！”静子急的直跳脚，“她马上就要回来了！”
“静子！让它来！全盘接纳它，那就是你自己！相信我，我就是干这个的！”
静子听了这话突然崩溃，也不挣扎了，抱着我大哭起来，“它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所以我才挡不住它！呜……那绝对不是我！它一来，我都能感觉到身体上的变化，我现在都变成丑八怪了！呜……”
怎么跑题了？我赶忙安慰她，“没人会漂亮一辈子，静子！”
“不行！”她突然死死的瞪着我，严重布满了血丝，看来是真的不行。
“静子你听我说，我们连死都不怕，你怕什么！”
静子在这个问题上愈的固执，“我不能变成丑八怪！”
紧接着她声嘶力竭的大喊起来，随后又开始翻白眼了，嘴里往外吐着白沫子，全身也剧烈地抽搐起来。
看来是要结束了，这时心里是有些复杂的，甚至有一丝解脱一丝宽慰。抬头看了看天，四下静寂无声，周围一片雪白，它们好像都在静悄悄的等待我的决定，我不是在一片旷野中，而是站在一座舞台上。
还是再试一次吧！本来即将松开的手再次将她抱紧，用最大的音量对抗着她嘴里出的噪音，“静子！你是在自己跟自己耗，会出人命的！我答应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在我眼里都是原来的样子！我都陪着你！一起在帐篷里喝茶，过暖洋洋的冬天！现在快让它进来！”
好像有点效果，她死死的抓住了我的手，随后颤抖着尝试放松，可是最后那一下还是过不去。
“大汗，帮我！”她已经浑身剧烈的抖动，根本没法呼吸，用最后的气力哀求着。
“再放松！放松！”我对她不断的狂吼，可还是没什么用，她的生命之火正在眼前熄灭。
情急之下抱住她狂吻起来，她干裂的嘴唇逐渐湿软，从一开始的矜持快变幻着，到后来疯狂的吸吮，就像是在汲取希望。终于她又有了呼吸，从急促到逐渐平缓，整个人也渐渐的瘫软下来。
当然我要闭着眼睛亲，想她以前的样子，想她苗条健康的身材，我是个成年的男人，怎么还像小孩一样看脸呢？
这个世界终于只剩下风声了，我也吐了几口嘴里的酸沫子，随后躺在了冰冷的沙地上。
手胡乱抓了几下，摸到了静子的腿，怎么比以前僵硬呢？别瞎想了，以前你摸过？不巧的是还真摸过……真是沉重的一击，吓得我立刻收回了手，静子也终于开始说话了。
“我是谁？大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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