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莫奈王梦魇
苏玛吃了几个果子后，清清嗓子，开始叙述莫奈王的故事。夕阳照在苏玛的身上，她的脸蛋泛着一层金光。&1t;/p>
据说很遥远的时代，有一位名叫莫奈的伟大而痴情的国王。他有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心病。就是喜欢做噩梦，而且总是梦见世界末日的到来。&1t;/p>
有一天，国王在梦魇森林里打猎的时刻，竟然迷路，误入一座女神庙中，遇到了一位睡梦中不能醒来的美貌动人的姑娘。&1t;/p>
王无法抵挡女孩散的魔力，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吻印在了陌生姑娘的额头。陌生的姑娘果然摆脱了魇咒醒来了。但是她却无法知道自己的名字和来历。&1t;/p>
王便将这位来路不明身世奇特的姑娘带回了王宫，封她为歇斯底里夫人。&1t;/p>
这位新夫人不食人间烟火，只吃各种各样的神经花。国王为她专门造了一个巨大的神经花园以供消遣娱乐。又专门派了许多花匠按照歇斯底里夫人的指示，在卓尔金星闪烁时，去梦魇森林里采集神经植物的种子，播种在神经花园里。&1t;/p>
夫人的美貌和气质无疑是倾国倾城的。凡是见过她的人，没有不被她的美貌和气质震慑的。都说她是古往今来的第一美女。&1t;/p>
歇斯底里夫人虽然完美，却也有一个怪异而恐怖的心病——每当卓尔金星闪烁时，便会无故担心世界末世的来临。人也变得恐惧多疑焦躁抑郁，必须向魔星献祭才能获得心灵的安慰和解脱。&1t;/p>
莫奈王因为太宠爱夫人，自然不会拂逆她的意思。&1t;/p>
于是这个国家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向卓尔金星举行一次血腥残忍的祭祀活动。祭品便是王国内最美丽的女孩子。也包括王室的公主们。&1t;/p>
如此一来，歇斯底里夫人一个人的杞人忧天，便传染给了整个的王国，让举国的百姓都陷入对卓尔金星和末世来临的硕大恐惧中。&1t;/p>
如果卓尔金星频繁地或者连续多日地闪烁，便会有更多的孩子被送上神圣的祭坛。&1t;/p>
许多百姓人家的孩子因为向魔星献祭而白白地死掉了。因此怨声载道。百姓们议论纷纷，都说夫人是祸国殃民的老妖婆。她凭借色身迷惑了国王，通过献祭的妖术让自己青春不老，应该将她处死才对。&1t;/p>
歇斯底里夫人不堪忍受舆论的谴责终于投湖自杀了。神经花园里的五颜六色的神经花一夜之间都变成了黑色。&1t;/p>
莫奈王陷入了深切的悲痛，以致头一夜间全白了。他亲手埋葬了歇斯底里夫人在花园里。然后登上神殿，向他的子民们宣布，库胡·阿乔从即日起让位给王子。&1t;/p>
莫奈王走下了神殿后，便穿上平民的服装，带着两个侍从来到神经花园，作了一名孤独的老花工。从此过起了隐居的生活。&1t;/p>
莫奈王无限地痴迷着黑色的神经花。以为那就是歇斯底里夫人的灵魂所化。他临终前留下遗言，但愿自己死后也变成莫奈花。&1t;/p>
说到这里，苏玛停下了，指着不远处的一株黑色刺花道：这种植物后来便以王的名字命名为莫奈花。这个国家的百姓后来便将无法摆脱的梦魇称之为莫奈困境。&1t;/p>
蜷鼻捏着黑色的代表孤独和寂寞的莫奈花，一边欣赏，一边回味莫奈王和歇斯底里夫人的爱情故事。很显然这个故事不太可能真实的。又有谁能够餐花饮露青春不老呢？又有几个国王会沉浸在绵长的思念中不能自拔呢？&1t;/p>
苏玛找来两根木棍，递了一根给蜷鼻，作为护身器械和探路杖。嘱咐道：丛林里有猛兽和毒蛇，须要小心点。&1t;/p>
蜷鼻不熟悉环境，只好跟着她。眼前丛林茂密，有时会遇到人类残留的道路遗迹，有时竟毫无道路可循。时不时会现一段残垣，一堆瓦砾。&1t;/p>
苏玛显然对这一带的地理环境比较熟悉。&1t;/p>
穿过一片冒着绿色阴气的养尸地，终于来到一处清潭边。潭水异样地清澈。绿色的水草在清波里飘摇。&1t;/p>
本公主要去潭水里净洗一下尘垢。你就在附近守候，以免有怪兽来打搅。&1t;/p>
蜷鼻答应着，坐在了潭边的树根下。&1t;/p>
你将身体转过去，不许偷看！苏玛冷峻着脸指示道。说着来到清潭边，擦洗了脸后，褪下藤叶装，跳入了清澈的潭水中。&1t;/p>
苏玛哼着歌，大概一炷香/功夫，已经沐浴完毕。&1t;/p>
走！我带你一起喝酒去。苏玛说着起身，向密林深处走去。行约数里，来到密林深处一个破败荒凉的街面上。羽毛鲜艳的雉鸡大摇大摆从他们身前走过。街上连一个行人都没有。只有野兽的粪溺和悦耳的鸟鸣。&1t;/p>
两人行走在原始丛林的石头铺成的大街上。&1t;/p>
苏玛带着蜷鼻来到一个原始古朴的小酒馆前，才放开了蜷鼻的手。&1t;/p>
还没有进入酒馆，便闻到了奇怪的香味！&1t;/p>
进入大厅后，赫然看到墙根下躺着六具艳装的女尸。&1t;/p>
苏玛安慰道，不必害怕。这六具散着毒香的女尸都是我从莫奈湖里打捞上来的。她们都是小有名气的混迹娱乐圈的演员。不知道为何要投湖自尽？&1t;/p>
蜷鼻定了定心神走近细看。&1t;/p>
打捞上来的投湖者都是女性，而且大多瞪着眼睛。为什么要死不瞑目？看她们的表情，有的愤怒，有的惊恐，有的暧昧。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异相。其中一具躬身蜷缩的女尸，如果摆正位置，分明是跪拜，不像是自杀，倒像是一种奇特的献祭。还有她们的弯曲的手指表达什么含义？这些沉湖女真的是自杀而死的么？&1t;/p>
他们上了酒馆二楼，擦干净桌面。在附近打了几只野味后，胡乱烧烤成美食。又摘了一些红红绿绿的野果子。&1t;/p>
幸好小酒馆后的库房里有存储的免费美酒。苏玛给蜷鼻介绍，这就是莫奈王酒，是一种宗教祭祀用酒。&1t;/p>
莫奈王酒放在库房里差不多有几百年了吧。还能喝吗？蜷鼻的内心充满疑惑。&1t;/p>
妙的是，揭开盖子一闻，香气扑鼻。看来莫奈王酒的品质没有败坏。&1t;/p>
两人再也顾不了许多。一杯接着一杯，终于喝醉了。&1t;/p>
我经常梦见自己是一个公主，来到未来国是为了寻找一个名叫库库尔坎的戏子。她流着口水倾诉自己的身世。可是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那个人！我已经绝望了！只好一个人孤独地生活在废墟丛林里。我这辈子再也回不去了。只能与草木为伴，老死在莫奈湖畔！&1t;/p>
不要再喝了。你要爱惜自己的身体。蜷鼻困惑地盯着她。恍惚间想起连日来的噩梦。梦境里那一双幽幽的别离目秋水瞳。那久违的穿透岁月穿透寂寥生命的眼神！&1t;/p>
两人在破败的小酒馆里吃了点半生不熟的野味和新鲜水果，凑合着填饱了肚皮。&1t;/p>
当他们试图离开莫奈酒馆的时刻，却现被六具芳香女尸给拦住了。&1t;/p>
这些女尸手脚不能行动，但是僵硬地机械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飞出了大厅，拦住了院门。&1t;/p>
无论蜷鼻怎样试图绕过去，都被某具芳香女尸拦截。&1t;/p>
这些只剩下一魂一魄的芳香尸体不肯腐烂，强行留在人间到底为了什么？为什么要拦截我们的出路！&1t;/p>
院子里的光线比大厅里更明亮。蜷鼻注意到了沉湖女的惊恐模样。还有她们不肯瞑目的双眼，以及手臂上的血青诅咒符。一种奇怪的象形咒符！她们真的是自杀死的么？&1t;/p>
其中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怀抱着一个巨大的红心结。似乎临死前，一直没有能解开这个结，然后愤而投湖了。&1t;/p>
看来这些女孩子心里都有解不开的困扰。该死的莫奈困境！&1t;/p>
如果不是自杀，还能是什么缘故？幽灵缠身，不可能；偶然失足落水，更不可能！难道是死于某种咒术或阴谋？&1t;/p>
蜷鼻歪着脑袋沉思片刻，哀求道：诸位好姐姐，如果你们当真有冤屈，就请闭上一只眼睛。&1t;/p>
女尸果然都闭上了一只眼睛。&1t;/p>
蜷鼻本是玩笑话，没想到女尸真的闭上了一只眼睛，倒吓了他一跳。&1t;/p>
蜷鼻公子，你看！苏玛指着某沉湖女的脸蛋道。只见女尸的眼角滚下了凄凉的泪水。&1t;/p>
莫非几位姐姐真的是被人谋害的？蜷鼻面色如土，他双手合什，对着女尸道，敝人已经了解了你们的冤情。如果姐妹们真的死于阴谋，我会尽力找到背后的凶手，还给你们清白。如果姐妹们信任小子，便请闭上眼睛，安心上路去吧。&1t;/p>
女尸们的眼皮果然都合上了。&1t;/p>
蜷鼻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将六具芳香女尸背回了酒馆的后堂中。&1t;/p>
站在众香尸前，安慰道，你们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不要淋着雨。我答应了你们，就一定会帮助你们调查背后的凶手，让真相大白天下！&1t;/p>
蜷鼻跟苏玛道别后，离开了莫奈酒馆。这次再也没有女尸拦道了。奇怪的是这些女尸为什么要找我申冤呢？我蜷鼻何德何能破解这个鬼魅谜题。&1t;/p>
根据模糊的记忆，寻找着回家的道路。功夫不大，来到一栋破败不堪的红色小楼前。很像是以前的家。今晚就在这里歇息了。&1t;/p>
树上的小松鼠并不畏人，热情地向蜷鼻打着招呼。好像彼此都是老朋友一般。&1t;/p>
蜷鼻醉醺醺地爬上了红色的小楼，回到了家里，倒在床上和衣便睡。这次再也没有梦魇骚扰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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