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戏曲特训后楚晨曦催着又匆忙过了两遍剧本就被带到了节目录制的主舞台，舞台右侧密密麻麻坐着将近30位编剧和导演，看着就让人发怵。不止如此，后台还有可以通过实时转播看他们演出的另一组演员，首先登台的两个都有不想输的原因，因而表情看起来十分沉静。
她此前也不是没有试过戏，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头一回，被一双双带着审视或是什么其他情感的眼睛盯着，实在算不上好体验。
楚晨曦全程头皮发麻，表演中时不知觉地透露出一些小心，说起来这不是个好迹象，至少对台词和现场表现来说不算是个好迹象。越是到快到戏曲的部分她越是紧张，下意识往台下瞥了一眼想找要到熟悉的人来平复心情。
“别紧张。”台下的魏澜站在灯光即将消失的边缘，用口型安慰她。等她稍稍放平心态来表演也渐入佳境，他才后退到谁也看不见的地方。
没有紧迫感的音痴不是好演员……
被专业歌手带着唱了一句，台上几乎听不太清她的声音，不过因为提前和音响老师沟通过，所以出来声音效果还算不错，直到过了这个环节，台上台下的人才都轻松了起来。
一段表演不过也就二十分钟，憋着一口气把自己的部分演完，楚晨曦赶着回了后台去看陈乐颜那组的表演。
今天参加节目的另三位都是校园偶像剧的常客，几乎承包了每年制作最优良的前几部偶像剧，一向只有他们挑剩下才有别人去试镜的份。所以独占天时地利人和的陈乐颜和金祺，以意料之中的高水平表现演完了电视剧片段。
“演员之间亦有差距。”李牧乾眯着眼看着台上游刃有余的两人，这话无论从语意上还是从他的口气上，都听不出什么夸奖的意思。
根据她的合理推断，这句颇有嘲讽意味的话肯定不是在贬损陈乐颜，那就只剩那个不能招惹的金祺了。
演艺圈新人生存法则第一条，不要招惹背景不明的人；第二条，不要出言不逊；第三条，出现有争议的话题时需要远离。以几乎快要不是新人的李牧乾的表现来看，这位老师完完全全没有把生存法则当做一回事。
楚晨曦几乎可以想到节目组的宣发剪辑听到这句话时有多么振奋，这种送上门的营销材料要是不好好把握，就等于把送上门的流量往外推。她坐在李牧乾身边，只觉得背后的冷汗没有停过。
由于刚刚的表演多半依赖他的正常发挥，为表感谢楚晨曦上赶着把这句话认领了，“确实，我和陈老师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嗯？”他从鼻孔里哼出一句，恨不得把胆小怕事四个字写在她的脸上，说起话来也不怎么客气，“也没有差那么多。”
“有的有的，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她现在正处于新人保护期，别人对她的表演总会稍稍宽松一些，不过这不影响她对自己的业务能力有正确的认识，“还是要和各位老师好好学习。”
……
两段表演结束，四位艺人需要站在台上接受各位评委的点评，这些仍然活跃在电视剧集制作行业的老师们说起话来一点也不客气，就连陈乐颜那样高质量的表演也被指出表演形式单一和以前相比没有突破。
楚晨曦站在一边双手交握，紧张的只能暗暗扣手，舞台光烤在她身上，几乎和公开受刑没有分别，毕业答辩也不过如此了。
“……刚开始的表演不够沉浸太过紧张，念台词像念经，后半部分的表演倒还不错，戏曲部分处理得也很好，只是声音太低，不知道这是舞台设计还是？”
正在点评的编剧老师最近在写的本子里有楚晨曦最近很想自荐的角色，陆思瑜提前接触过那个剧组的片方，对方也明确表示她们看上的角色竞争很大，就是因为如此，她才这么积极地想要才加这期节目的录制。
这位编剧老师显然对她也表露出进一步了解的兴趣，否则不会在录制现场提出这样的问题，“老师好，这的确是我们的舞台设计……”
她握住麦克风的手汗津津地，感觉要用尽全力才能保证这麦不会掉在地上，短短几秒之间她想了无数种应答的方式，最后还是决定如实相告，“因为我本人在歌曲戏曲这些地方实在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为了防止表演片段出现太大失误，所以做了这样的处理。”
”是因为怕唱不好，所以刻意请音响老师调低了自己的声音？”编剧老师皱着眉，显然对这样的回答很不满意，遇到问题不想办法解决只想着逃避，这样的演员合作起来很是麻烦，难保她以后不会因为自身能力有限，要求修改剧本，“那一个半小时的准备时间，没有好好请教一下你的队友吗？他刚刚的表现虽然算不上多专业，但也很够用了。”
她今天的表现不佳，不打算给自己找太多的理由，也不预备轻易放弃可能的表现机会，“老师如果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现在可以给各位老师表演一下那句戏曲。”
台侧坐着的人窃窃私语，看起来对她的提议并没有什么兴趣，她大着胆子又多问了一句，“可以吗？”
“我们时间有……”
“对不起老师，我想打断一下。”李牧乾拿起话筒强行打断了想要说话的编剧老师，“其实老师们可能不知道，我们在准备室其实是有花时间练习戏曲的，但因为晨曦之前没有接触过声乐，所以效果不是很好。”
李牧乾主动开口替她解围是她没有想到的，不过大家都在台上，她没法表示感谢，也不敢有别的动作，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评审区。
显然这些评审是没有看到准备室里发生的事，听了李牧乾的话也和现场编导确认了一遍，不过短短几分钟，楚晨曦觉得时间难熬得像一个世纪。
“之前可能存在一些误会。”编剧老师重又拿起话筒，看向她的眼神也不复刚刚那样严肃，反而是温和了许多，“既然认真练习了很久，不管好坏总是要表演一下的，也算没有辜负了自己的努力，现在可以吗？”
“可以的。”她依旧下意识往台下刚刚看见魏澜的方向看去，刚刚还有灯光的位置已经暗得不大容易看清人影，不过她还是看见一个挺拔的身影慢慢往光影斑驳的地方挪动，依旧用一样的口型对她说，别紧张。
用放松且豁出一切的心境去演唱自己一点儿不擅长的戏曲也并不会出现奇迹，走音跑调的地方一如既往，不过好在她放松下来时唱出的曲调柔和了不少，听起来没有之前那么奇怪。
“对不起各位老师，我可能就是不太擅长声乐的方面……”
“已经很好了。”先前表现得过于苛责的老师总算说开了笑脸，大约是她的表演确实表现出她在声乐方面的先天不足，“知道不擅长还能抽出时间来学习，有这个学习的劲头总是好的。”
“谢谢老师。”
她是最后一个被评价的演员，所有的评审环节结束后就是投票环节，结果不出意外，陈乐颜依旧是高票当选的女方最佳，而金祺只以一票只差险胜，当选当期的男方最佳。
楚晨曦对这结果并没有什么疑议，不过李牧乾看起来就不是很服气的模样，她闭着嘴巴，哼出一段一段自己都听不清楚的话，“黑脸会被观众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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