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傻傻的小猫
“万万！你考了第一！”徐朗从老师办公室跑回教室，还没跑到虞万万的座位前呢，就开始大叫。
虞万万单手撑着脑袋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偏向头问姜北，他一直这么虎的吗？”
姜北也学着她低声说话，“早和你说他虎，你不信。”
虞万万叹了一口气，勾起一抹假笑，“谢谢你告诉我啊。”
徐朗摸着自己的脑袋，笑得十分天真，“不用谢。”
虞万万叹了口气，这是不是也太虎了点。
这下子不光虞万万知道自己考了第一名了，全班同学都知道虞万万考了第一名了。
众人齐刷刷的眼睛看向虞万万，又看看姜北，虞万万把姜北永远的第一拿走了诶？天哪，他们可——
太开心了！
终于有人能压一压姜北的锐气了，虽然头上的大山从一座变成了两座，但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有生之年能看到姜北吃瘪，就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
虞万万准确的从众人的眼中看出他们的喜悦，“姜北同学，你人缘不行啊，大家似乎很开心我考过你。”
姜北哭笑不得，正巧文婷从后门进来，“开心，我可太开心了，这辈子能看见姜神考第二，我死而无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虞万万和徐朗在旁边笑得开心。
姜北也忍不住笑意，“别得意，下次你就不一定是第一了。”
虞万万挑挑眉，“那拭目以待喽。”
“楚晴竟然考了全校第十诶，她进步好快，可惜转学了。”徐朗继续分享自己从办公室偷看来的消息。
听见楚晴的名字，虞万万和姜北的笑容都有些勉强。
楚晴转学了，虞校长帮的忙，待在江城一中，她只会不断的想起那段往事。
虞校长找了之前那两个被他的女学生，她们和楚晴一起将陈文山告上了法庭，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陈文山作恶多端，虽然程序还没有走完，但是结果已定，他会得到自己应有的惩罚。
孙斌退学了，混迹在街头，彻底烂在了泥里。
这件事情全程没有其他人知道，真相有时候并不需要被所有人知道。
楚晴走的那天，没有通知虞万万，她换了一个城市生活，换了所有的联系方式，她不想再想起那段黑暗的往事。
虞万万明白，也不会去打扰。
楚晴转学了，主任巡视的时候大手一挥直接让他俩坐一块，其实本来他们也要换成同桌的。
现在教导主任都说了，虞万万和姜北索性就直接就搬了桌子。
他俩搬桌子的时候震惊了好多人，虞万万是姜北上高中以来的第一个同桌，还是个漂亮小姑娘。
关于他俩的传言甚嚣尘上。
“快上课了。”姜北出声打断徐朗的滔滔不绝。
“哦哦哦，回去了回去了，下节课是老安的课。”徐朗匆匆跑回自己的座位。
姜北转过头看着神色还有些难过的虞万万，“事情已经解决了，把它忘记吧，楚晴也想让你忘记。”
姜北笑容温和，虞万万也勾起一抹笑。
“我知道，我只是有点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陈文生那种人。”虞万万低下头，她的生活环境太美好了，从没想过进入高中遇见的第一件事就这么黑暗。
姜北知道虞万万能成长的这么讨人喜欢，生活的环境一定是美好温馨的，遇到这种事情心里有疙瘩在所难免，他不想让虞万万改变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总得有人对这个世界永远充满美好的期待，这个世界看起来才不算太糟糕。
“这是一小部分，不要怀疑自己对世界的认知，万万。”姜北的声音极其温柔，渐渐抚平了虞万万的心。
她乖乖的点点头，姜北不会骗她的。
姜北看着小姑娘重新绽放出元气满满的笑容，笑得愈发温柔，心里暗暗决定下一次放假的时候得带小姑娘出去玩一玩，放松一下心情。
上课铃声响起，安志明拿着成绩单慢慢悠悠地走进教室，把杯子放到桌子上，扫视了一圈下面惴惴不安的众人，看到楚晴原来呆过的地方地时候，眼神有些暗，但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虞万万看在心里，微微一笑，心中暗暗祈祷，楚晴，你要好好的，要光芒万丈，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人希望你过的幸福。
“首先我们欢迎虞万万正式成为我们一班的一员。”安志明看向虞万万。
虞万万绽开笑容，站起身微微鞠躬，班里掌声雷动，安志明抬抬手示意她坐下。
“虞万万同学呢也是我们本次考试的第一名。”课间的情况再一次重演，众人的目光刷地集中在虞万万身上，虞万万笑得有些尴尬。
“姜北，你要努力了，第一已经被拿走了。”安志明又扫过姜北，希望能给他点压力。
姜北却笑得混不吝，“我尽量。”他对虞万万实在是没有什么胜负欲。
安志明恨铁不成钢地移开眼神，“我们班这次地总成绩也是第一名，平均分比九班高出三分，可喜可贺！”
一班和九班虽然开学一来还没有正式见过一面，但是分别身为一二学部的重点班，胜负欲天然存在，从一班众人进入一班起，九班就是大家的宿敌，九班也是一样。
于是底下掌声雷动，各个笑颜开，虞万万也不例外。
“好了，好了。”安志明抬抬手示意大家停下，“咱班的总成绩排名我就不说了，我把成绩单贴到班级公示板上，大家下课自己看。”
“现在大家把生物卷子拿出来，我们讲一下重难点，然后再开新课。”
大家哗啦啦翻出自己的卷子。
虞万万生物错的很少，只有一个填空题，自己搞懂了之后，就拿出了自己的练习册开始做。
姜北的生物没有错，低头忙自己的事情，安志明知道他们的情况，也不管他们。
一节课虞万万基本没抬过头，她确实聪明，但第一名的成绩决定不是只靠聪明就能得到的，熬夜刷题，早期背单词是她的基本操作。
“好了，同学们，这节课我们就上到这里，下课。”
安志明刚踏出教室，教室公示板边就围了好多人。
徐朗个高腿长眼神好，自己的成绩看的明明白白，还顺便看了王麟、文婷等人的。
徐朗全班第五，全校第十一。
王麟全班第九，全校第十七。
文婷全班第三，全校第六。
郑赫唯全班第七，全校第十二。
虞万万全班第一，全校第一。
姜北全班第二，全校第二。
最恐怖的是他们两个人的总分，满分七百五十分，虞万万七百三十九，姜北七百三十分。姜北拉第三名整整二十分。
徐朗冲到姜北虞万万身边，“我只看到了你们两个第一第二，没想到总分这么离谱，你们俩是挂吧？这不合理啊。”
“太不合理了。”郑赫唯面色凝重。
“不合理啊！”文婷面露疑惑。
“不合理。”王麟假笑。
四个人想门神一样站在姜北。虞万万桌前，姜北上高中一年了，桌子边都没这么热闹过，虞万万一来，好像把他也拉到人群中间去了。
“加油！你们也可以！”虞万万攥起拳头，眨巴着眼睛。
“算了，我不可以。”文婷装作抹眼泪的样子，“我这辈子也越不过物理这座大山了。”
“可以的！物理多可爱!”物理的忠实爱好者虞万万同学，对文婷很有信心！
几个人又扯了一会就到了上课时间，下节课是物理，一班的物理老师是个打扮十分干净整洁的老教师，叫严厉军，教物理好多年了，来上课之前就注意到了虞万万的物理成绩，对她十分期待。
一节物理课虞万万被叫起来七次，比全班同学加起来叫起来的次数还要多，虞万万基本每道题都能答上来，严老师越看虞万万越满意，虞万万听了一整节物理课，对严老师十分崇拜。
讲课条理清晰，拓展解法巧妙，十分对虞万万听课的胃口。
下课严老师直接把虞万万带到办公室去了，再回来虞万万已经成为了物理课代表，可见严老师对她的喜爱。
晚自习的时候安老师公布了一个消息，他们要选班委了，各科课代表不算，要让各科老师自己去选，其他的班长、团支书之类的都要进行演讲投票竞选。
“现在想竞选的同学可以准备一下竞选稿了，三十分钟后我们开始竞选。”说完安志明就把时间交给了他们。
班里瞬间嘁嘁喳喳一片，虞万万小声地问姜北，“你要竞选吗？”
姜北看着半个晚自习过去了，才和他说了第一句话地虞万万，摇了摇头，心想差的那九分确实是该差，经过一天地观察，姜北发现小姑娘学习刻苦的不是一点半点。
“我也不竞选，没有做管理者的天赋。”虞万万瘪瘪嘴，她小时候是做过班长的，但是长得太可爱了，脾气又好，管不住人。
姜北看着小姑娘可爱的样子哄她，“怎么会呢？谁说的，我觉得我们万万可有天赋了。”
虞万万不听姜北的，她对自己的认知十分清晰，“你瞎说。”
“我哪有，你不要冤枉我。”姜北总是忍不住逗她。
“哼。”虞万万低下头不理他了，严老师给她的独家卷子她还没做完呢。
姜北看小姑娘又开始埋头学习，忍不住叹了口气，收起自己的课外小说，掏出数学练习册也开始做，总不能比小姑娘差的太多不是吗？
半小时很快过去了，安志明依次在黑板上写下，班长，团支书，纪检委员，劳动委员，文艺委员等。
“我们先从班长开始竞选。”安志明拍拍手上的粉笔灰，“想竞选班长的人举一下手。”
只有文婷和许怡举手了，其实高中想做班委的人很少，尤其是重点班，大家的心思基本都在学习上。
“那你们两个商量一下，谁先上来讲。”安志明将决定权交给她们。
许怡回过头来，文婷很佛系，“你随意。”
“我先上。”许怡想的很好，先入为主，而且演讲的内容也不多，先上肯定是有优势的。
文婷点点头，她不在意这个。
说实话许怡长得不错，站在台上说话也算是落落大方，只是怎么看怎么一股小家子气，而且话里话外对自己家庭的优越感让人很不适，许多同学都皱起了眉头。
姜北转头看向虞万万，小姑娘笑得很开心，压根没听出许怡对家庭情况进行炫耀的画外音。
姜北笑着摇摇头，小姑娘是个小傻子。
轮到文婷上台了，不愧是有经验的，文婷并没有大篇幅的展望自己当上班长的做法，她只是条理清晰的列出来自己能够胜任班长这个职务的原因，听起来既让人舒服又让人信服。
结果当然是文婷以压倒性的票数当选了一班的班长，许怡的脸色当场就不对了。
竞选团支书的时候，许怡继续上场，结果败给郑赫唯。
竞选文艺委员，许怡又上了，结果败给了秦羽妍。
三上三败，看的虞万万都不忍心了，安志明也很无奈。
许怡白着脸趴在桌子上，知道竞选结束也没起来。
一班的班委名单也基本确定了，班长文婷，团支书郑赫唯，体育委员王麟，文艺委员秦羽妍，劳动委员徐朗，纪律委员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叫林冰，成绩也很好，班级第第四，年级第八。
离晚自习结束还有半个多小时，安志明离开了教室，让他们自己学习。
安志明刚一离开许怡就开始哭，声音大的全班都能听见，张雅茹安慰她，却被她更得得哭声盖过去了，虞万看着她，极其不解。
“她不会哭晕过去吧。”虞万万问姜北。
“不会，做你得题就好，不用管她。”姜北冷哼一声，对许怡的行为十分不屑。
“有点点吵。”虞万万也不想这样说一个哭的正伤心的女生的，但是这是自习时间，大家都在学习，这样大声的哭，确实有点不合适。
姜北瞥了一眼许怡。懒懒散散的开口，“班长，去找班主任吧，让他关心一下许怡同学的情绪状况。”
许怡一听找班主任，声音立刻小了很多，但还是抽泣。
“班长别愣着了，快去找班主任啊，许怡同学哭晕了怎么办？“秦羽妍十分看不上许怡，立刻帮腔。
“不……不用了。”许怡沙哑着声音出声。
“大家学习吧，许怡同学没事了。”文婷开口说。
秦羽妍冷笑一声，声音不小，班里发出阵阵低笑声，第一次全班这么默契，知道秦羽妍在冷笑什么，很快归于了安静。
当然除了小傻子虞万万，不过她也不在意，她此刻正在和物理作斗争，十分满足。
下晚自习的铃声一响，虞万万刚好做完最后一道物理题。
文婷、郑赫唯朝虞万万走过来，“走吗？万万。”
“嗯嗯嗯，我拿张卷子。”虞万万塞了一支笔和一张卷子到兜里。
“万万不是吧，回到宿舍还要学吗？”文婷可怜兮兮的看着虞万万，郑赫唯也是一脸惆怅，年级第一都这么努力的吗？
虞万万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奇怪的，她觉得做题很好玩，“我习惯啦。”
虞万万笑得甜美，起身就要走。
姜北忽然抓住她的手腕，虞万万低头看他，“怎么啦？”
“陪我去吃夜宵吧。”姜北望着她，带着些许恳求。
虞万万看看文婷、郑赫唯，摆摆手，“你们先回去吧，我陪姜北去吃夜宵。”
文婷和郑赫唯对视一眼。
“走呗咱俩。”文婷说。
“走着。”郑赫唯笑笑和文婷离开了。
虞万万看着她俩笑摸不着头脑，“她俩笑什么呢。”
姜北看着迷迷糊糊的小姑娘，摇了摇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窍，“笑你呢。”
“我怎么啦。”小姑娘张牙舞爪的，像只闹脾气的小猫。
“笑你傻。”姜北勾着她的脖子往外走。
“哼。”虞万万是不理他了，却没有甩开他的手。
姜北低头一笑，开学三四天了，小姑娘和同学相处的很好，大家都很喜欢她，愿意和她说话，搞得虞万万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都少了很多，真让人不爽，但是小姑娘太讨人喜欢她有什么错呢？
“你要吃什么呀？”虞万万最后还是没忍住开口。
“食堂夜宵新加了酒酿汤圆，听说不错，带你尝个鲜。”
“好诶，你好好啊。”虞万万笑得比汤圆还要甜。
“那我问你，我和文婷。郑赫唯谁更好啊？”虞万万和她俩关系好，姜北已经吃味很久了，话里半分正经，半分玩笑。
虞万万却当了真，仔细思考了半晌，“文婷和赫唯很好，但你最好。”虞万万抬头看他，眼里好像藏了颗星星，真诚的表达喜欢总是戳人心窝的。
姜北的眼神温柔的有些过分，“真乖。”
夜色很好，风很温柔，坦诚善良却又藏着喜欢的少年少女，一切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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