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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养猪—现场吃瓜的小香猪


街头巷尾传起来半真半假的过往,归水城结结实实的热闹了好几天。

        而那个传说中的小少城主水云起,一直都没有出现。

        水善利眼瞅着自己几百年熬起来的声望,一夜之间就没了。

        本来只是需要撇清自己和鬼蒙关系的水善利,现下彻底被推到了风口浪尖,焦头烂额。

        不少人聚集在城主府门口,想要一个说法,不少人能看得出已是仙界的耄耋之年,这些人也是那些眼瞅着“归水书香”渐渐没落的人。

        这里面还有那些传承了数代人的书店的老板,能传承下来的,总是希望归水城还是当初的归水城。

        宴会上月掬水留的话并不多,也没有过多要插手归水城事务的意思。

        二长老本就对自家院长深信不疑,这段时间的查探也让他心如明镜,没有表露什么,只当借着民意才留了下来。

        本来要回城的各位城主,也都借着归水城需要见证人的民意留了下来。

        归水城的事务仍是由水善利打理,仍然尽心尽力。

        他除去有些无奈的应了对峙的事情,并没有其他情绪,没有怨怼,没有愤懑,只给出了“谣言止于智者”的回应。

        似乎真的像是一个身正不怕影子斜的人。

        其他四位城主也如往常一样四处闲逛,像是感受归水城临近新年的味道。

        沉寂了几百年的归水城,似乎只是在这个即将到来新年,更热闹了一些。

        很快到了说书先生口中小少城主来对峙的日子。

        香满一大早就叼着自己的小竹篓蹲在不器面前。

        “想去看热闹?”不器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香满心道你果然懂我,美滋滋的点了点头。

        不器嗤笑一声,一脸你确定你能看懂的表情。

        香满把小竹篓往前推了推,一副你少废话赶快走的表情。

        磨磨唧唧的,晚了要错过重要剧情了!

        春忘归心下不痛快,就这么几天,有事儿就只能想到不器了?

        看着对峙的一人一猪,春忘归直接走过去把香满塞进竹篓,拎走了。

        不器察觉自己主子有些不爽,一脸莫名,又快走几步跟了上去。

        只当是少年魔尊,多少有些阴晴不定。

        头朝下的香满好不容易把头从竹篓里探了出来,一脸疑问的看着春忘归。

        “这孩子都虚成这样了,确定要去凑热闹吗?”

        山脚下,无因已经备好了兽车。

        香满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的兽车,拉车的竟然是两只独角兽。

        兽车分前后两个空间,无因和不器一左一右坐在前室,她就趴在二人中间,目不转睛的盯着两只漂亮的独角兽。

        后室的春忘归懒懒的躺在榻上,就很不爽,也不知道两只没什么灵力的独角兽有什么好看的。有哪个还能比自己的本体好看。

        归水城的城主府,还是当初那个大殿,只不过坐在首位的人变成了离昭院的二长老。

        城主府大门敞开,里里外外的人都在等小少城主。

        香满窝在春忘归的腿上,他们五个跟离昭院的学生坐在一处。

        博观正在小声的跟春忘归介绍大殿里的人。

        城主府的大门处突然安静下来。

        是因原本混在人群中的一个乞丐,跪在了城主府的门口。

        不少人人认出来,是归水城那个在街头巷尾靠乞讨长大的孩子。

        只见他摘了乞丐的帽子,脱了乞丐的外袍,里面着一身干净的窄袖长衫,发髻一丝不苟,面庞干净。

        他俯身叩拜,是极为周正的拜祖礼节,起身进了大殿。

        到了大殿上,这少年的礼节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沉稳大气,让人心生好感。

        众人见状,都默认了这便是小少城主,水云起。

        水善利看到是他的时候,几不可见的松了一口气,终于有心思喝了一口手里的茶。

        香满用蹄子努力撑住自己的上半身趴在桌子上,瞪大了眼睛看着来人。

        天天对着春忘归这张脸,香满看见这少年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很惊艳,她觉得离她幻想的男主脸有一些些差别。

        无趣的耸了耸耳朵,又窝回了春忘归的怀里,蹭了蹭,还是小屁孩儿更帅一些。

        春忘归,就感觉自己的猪看自己的眼神,突然很,慈祥?

        二长老开门见山道:“各位都知今日所为何事,也都想听一交代。还请小少城主先行证明身份,人证或者物证都可。”

        没等那少年开口,水善利便冷哼一声,“小子,你可知,冒充城主府少城主,再加造谣诽谤,是个什么罪责?”

        “晚辈自然知晓,无需大人提醒。”少年不卑不亢。

        众人见他面对这名义上的父亲,并没有遵什么礼节,心下有了思量。

        “只是晚辈也想问一问大人,意图杀人灭口,抹除证据,又是个什么罪责?这几日,跟踪我的人,试图抹杀我的人,都是大人安排的吧!”

        “一个不是我儿子的人冒充我儿子,杜撰旧事,中伤我城主府,不应该抹杀吗?”水善利并没有遮遮掩掩,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至于你说证据,我并不认为你有什么证据是值得我费力气去抹除的。”

        “大人承认就好。”

        “呵!”水善利气笑了,“在我眼皮子底下冒充我已逝的儿子,还口出妄言……”

        少年直接打断道:“我是不是小少城主,您说了并不算。不承认抹除了那些旧事的证据,想必您是有十足的把握认为已经抹干净了。”

        “黄口小儿!信口开河!”

        “诸位前辈都知,鬼蒙利用我归水城做了吞灵阵。这么大的吞灵阵,动作应该不小,耗时也应该不短。”

        这少年不再接话,直接无视了他。

        “第一,我不是很明白,鬼蒙是怎么在水善利大人的眼皮子底下,提前把这个阵做好的?”

        “第二,那么多鬼修是何时提前来了归水城。”

        “水善利大人可否给我一个解释。”

        少年不疾不徐,一字一句咬的极为清楚。

        “这还用得着解释吗?”姬焰懒懒的接了一句,“二人花前月下有首尾,芙蓉帐暖度春宵。”

        仙乐听了这话,轻笑了一声,也顺嘴说了一句,“有的男人会被女人蛊惑,有的女人也会被男人蛊惑,有的便是互相蛊惑。以姬焰小城主的看法,这二人是怎么个情况?”

        “不好意思,仙乐城主,姬焰他还小,这问题超出他的认知了。”姬杳伸手摁住了自家弟弟。“这种解释我们还是不要替水善利城主用风流韵事来搪塞了。”

        水善利,……,感觉这几个人故意的,把他想说话全都堵死了。

        他就知道,几人赖着不走,就是想插手归水城的事情。

        原本想说好的说辞,竟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大殿内安静了下来。

        水善利只好痛心道:“是我一时被蛊惑,识人不清。”

        “那么第三,所谓的岛主,到底是鬼蒙心血来潮,还是您提前就和她做好了交易。”

        水善利狠狠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整日游走在街头巷尾,听了几句不知真假的新事旧事,竟是来我这城主府撒野了!”说罢,竟是直接对这少年动了手。

        铄金出手挡了下来。

        水善利冷哼一声,“铄金城主为何要维护一个信口开河的冒牌货!”

        “我只是不想让在座的认为你是恼羞成怒!”

        水善利的内心,我看你就是在骂我恼羞成怒!

        “还有第四,水善利大人的晋升,有没有利用吞灵阵谋私?”

        水善利没有应声。

        其实利用吞灵阵谋私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众人心如明镜,只看城中子民怎么看。

        “第五,残害水老城主三代共三人,这罪,你认还是不认!”那少年红了眼睛。

        “无稽之谈!”水善利丝毫看不出心虚,“如果你背后之人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只是为了抹黑我,谋得归水城,未免也太小看我归水城,太小看我城主府了!我一时被蛊惑,有些小私心,我可以认,可这莫须有的罪名,休想扣到我头上!”

        说罢水善利长叹一声,“几百年我替妻子和儿子守着这归水城,兢兢业业,不曾懈怠。我之所以派人查你,导致你认为我要杀人灭口,不过是想查出你背后之人,查来查去,总也逃不过是鬼蒙提前安排的,无非是不想让我归水城安宁,也就是不想让我安宁。我曾试着开始新感情,可仍心属已逝爱妻,她心中有怨怼也是应该的。鬼蒙已经陨落,你这又是何必继续。说起来你是我城中子民,却街头巷尾乞讨长大,也是我的失职。”

        城主府外,众人见这少年一直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隐约还有自我推翻的意思,没有任何证据,听起来还不如说书先生讲的话让人信服,是就有些看不太懂了。

        再听水善利的话,心下就有些动摇。

        “这小少年虽然模样周正,看起来跟当初的水盈盈大小姐长的却是一点儿也不像。”

        “水善利城主这么多天都一副清者自清的阵仗。”

        “几百年,水善利城主一直是一个人。鬼蒙,听说是个美艳的女人。”

        人群里渐渐出了些不一样的声音。

        “你安排的那些说书先生,今天我也都请来了。”水善利似是很疲惫。

        说书先生很快都被带了上来。

        说是有人拿了所谓的证据,蛊惑了几人,一时气血冲动才讲了这本子,全都痛哭流涕的给水善利道了歉。

        而那些证据,也不过就是三本难辨真假不同字体的旧手札,和一枚老城主的贴身令牌。

        手札里的细节拼凑起来就是一个难辨真假的过往,不同的人所写,不同的时间不同的细节,串联起来巧合太多,才看起来更真。

        话本子就是这三本手札的合辑。

        香满心道:好家伙,这不就是黑粉儿加水军吗!吃瓜吃到没熟的了?

        她开始扒拉桌子上的西瓜,春忘归伸手拿了一块喂她。

        “这?都假的?”博观小声道,是那种怀疑人生的口气。

        香满心下长叹一声,生活阅历太少了孩子!

        “巧了,我也有证人!”那少年并不惊慌。

        人群中走出来三个人,一位年长的老者,一位妇人,一位中年男人。

        老城主身边的管家,跟在水盈盈身边长大的丫鬟,即使过去几百年,容颜有变,水善利全都记得。

        只剩一个中年男人,不认识。

        三本手札的三位主人。

        “水善利大人,别来无恙!”最先开口的是那位妇人。

        “桃枝,你这是……”

        听到水善利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那老妇人直接开口打断了他想说出的话,“没想到水善利大人还记得我。”

        众人见两人似是寒暄起来,一时摸不清楚这证人是哪一边的。

        却见那老妇人突然笑了起来,“我以为你这般狼子野心狼心狗肺之人,对我这种无名小卒是过目就忘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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