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再怎么样，业霖也不可能傻站着不说话。
他都被推进来了，也不会贸然出去非要拉着碧落进来，不然那样显得他太小气计较了。
但面对两位主子吧，还是坐着打量他的，审视的目光全都向着他，他要是不吭声，是不是就代表他心虚什么了……
业霖愣是挠了挠脑袋瓜，苦中作笑，憋出一句问候他俩吃什么的话。
他也不管两位主子信不信，反正他现在只想找个理由脱离这不利于他的局面。
……
一时间，房间的静肃本来由业霖打破了，但业霖道出的这一句话，还真是让人有些不信服。
这突然闯进来，就为了问他俩吃什么？
看他俩不做声还在望向自己这边，业霖尽量显得很淡定，继续说道：“是这样的，两位主子，我不是看你们二人一个在这儿空等许久，一个又去了外面刚回来，所以，不饿么？”
不过说到饿了要吃食这个问题，业霖又想起他刚在春江客栈被小二敲了一笔的经历。
他干嘛要自找苦吃说是进来伺候吃食的，他也没那个闲钱了……
身上就十几个铜板，要是其中一位要吃什么珍馐玉食，他难不成还把自己卖了去换那些。
那他可不做。
业霖觉得自己想的还挺有道理的，一个空等一个奔波，那难免会有饥饿的问题吧。
反正他是饿了的，他倒无所谓，自己打发一顿能填饱肚子就得了。
坐着不说话的余承钰这时候吭了声，问一边的女子：“湘儿饿了么？”
总算想起他来了，业霖是不想干等在这儿什么也不能做的。
让他出去跑一趟也好，他这第一次偷听就差点露馅儿了，所以以后这种事，他觉得不能再随便听信门外碧落的话了。
褚湘视线往业霖那边凑了过去，他好似对她饱含希冀似的，双眼炯炯地盯向她。
得，褚湘是招不住这样的目光的，看得出来业霖应该不是故意想进来的，但现在又想赶紧出去的状态，还真是两难。
“我…其实好说，业霖你能买到什么就买什么回来吧。”
褚湘笑意灿然地朝着业霖开了口，可是把站在门边不远的业霖放松了一口气。
要是业霖不提，褚湘也没想着去吃什么。
不过上次带回来的糕点，那是她真饿了，还要与余承钰分糕的经历她是没有忘的。
这一次，任业霖带什么食物她都能凑合凑合，毕竟，褚湘现在也不是很饿。
业霖那松懈的神情都露在脸上了，他连忙答应着：“那好，属下这就去。”
不过，好像他就问候了一位主子，刚想走的业霖脑袋都偏向门那边了，想到还有余承钰来着，他又扭头笑意相迎道：
“公子，那你呢？”
刚才余承钰都是问褚湘的，那么在业霖看来，这事儿不就是褚湘那边说了算，问不问余承钰其实也没多大关系……
不过总得懂点礼数，业霖怕他刚出门，又被屋内某位男子厉声叫了回来。
余承钰简单一句，听不出喜怒道：“嗯，听湘儿的。”
…挺平和的语气，那业霖问不用再多去顾虑什么了，就弯着腰恭敬一下就闷头离开了。
他得撤的快才能避免这屋内不利于他的氛围，看眼色这件事，业霖是在行的。
业霖出去了，还把房门带上了，屋内又只剩下他二人，连搁在门外偷听的都没有了。
碧落一直在门外候着，看着业霖出来的身影，她就带着点歉意向业霖凑了过去。
等房门带上关严实了，碧落跟着业霖下楼，她道：“那个，业霖，我刚是被别人撞到了，不是故意要把你推进去的，然后你又在我前边，所以…误打误撞…你就进去了。”
刚才那个推碧落的男子，碧落没留神人就走得没影了，不然碧落肯定要把他揪到业霖面前赔罪。
他俩是边说边走着，碧落也不知道业霖听进去了没，也不搭理她一下……
碧落也只能乖溜溜地跟在业霖后头，想她出的什么不靠谱的主意-让业霖去偷听，结果呢，什么都没听到，还让业霖栽了进去。
也不知道这业霖记不记仇，那要是记仇怎么办？
碧落继续小声地跟在业霖后边嘟嚷着，不知道是在说她该怎么办还是再说业霖会把她怎样。
业霖沿着街道两边，他是在考虑该买什么来着，虽然说了是买什么都行，但那也不能买几个干饼子就回去交差。
上次买的糕点好像是花色糕来着，而且过后他二人也没说不好吃之类的话，这次再去那糕点摊买点别样的。
业霖下定了决心，沿记忆中的路线去往那里，离那糕点摊只有十来米，业霖差点忘记他都已经穷得只能吃饼了。
回头一望，碧落小丫头还在呢，碧落刚才一路上念叨了什么，业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业霖止住脚步，转个面就看向了碧落这边，问道：“碧落小丫头，你可带有钱财？”
……嗯，竟然开口就问她要起钱来了。
在碧落那里，刚才她怂恿业霖的事儿还没过去呢，于是探着脑袋问了句，“你不生气？”
“生什么气？你看我现在像是生气的样子。”
业霖这么平心静气地跟她商量着钱的事儿，碧落却问他生没生气，他是一点儿没把刚才的事儿放在心上。
难道她刚才念叨了一路，业霖没听到？
碧落：“就是我刚才不小心把你推进了屋子里面的事儿……”
碧落说着就把脑袋偏到一边去了，她怕她一提起，业霖想起来了，然后假如是那恶狠狠的目光，她是看不来的。
要说那事儿，业霖也只是一笑而过，轻嗤了一声，“哦…你说那事儿啊，”看向碧落那畏缩的样子，“我有那么计较？”
“嗯…”碧落还没意识到业霖后边的反问句，差点就搭错了话。
她说了嗯后就抬起头看了眼业霖，“当然没有，是我想的太狭隘了。”
“算是吧。”
这业霖的三个字，碧落也不能反驳什么，歉也道了，她也心安许多了。
碧落与业霖接触不多，但如今看来，这业霖，还是挺好相处的一个人。
“所以，碧落小丫头，能否借些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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