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43
“所以，现在瀞灵廷是什么情况了？”
当我回过神来后看向一护时，便发现他在认真地注视着我。看着他那双如同玻璃般透彻的双眸，那棕色瞳孔在金光下越发的夺目，我能察觉到他或许有许多话想对我说。于是我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将它搁置在身后的小木桌上，四目相对。
一护在我面前有一个小小的习惯，自身有点压力时，又或是心绪复杂时，会不由自主地咬着下嘴唇，这个动作算得上是非常隐蔽，那薄浅的杏色唇角会因为牙尖的咬动而向内动一下。
他可能不想让我担心什么，为了掩盖自己的不适，身上的肌肉都呈现出受力的状态。
当仔细观察他的肌肉大小时，我是真的发现眼前的男孩付出了常人难以承受的努力。
我想他此刻或许需要一个简单的拥抱。
我伸出了双手，在他睁大的双眼中从他的腋下穿过，手臂能够感知到腰间肌肉的紧绷，而耳朵靠近他的胸腔时，才发现一护心脏跳动的声音可所谓在一个非常快速的频率。
我几乎将身子埋入他的怀抱中，彻底的，想通过这个拥抱告诉他，我一直在你的身边。
一护回搂住了我，大男孩安安静静地将头埋在我的肩窝出，他的双臂紧紧地勒住我的肩膀，额间的头发蹭得我的脖子有些发痒。
但是，此时此刻，我才意识到，原来我的人类女性的姿态，和心爱的男孩比起来，是多么的娇小。
顺着他的脊背往上摸索，随手捏捏他温热的后颈，将手放在他的后脑上，一点一点的抚摸着。
“砚。”他的声音很是沙哑，本想推开他看看他的神情的我却被那双手臂禁锢着，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我抱在怀中，“我是不是很没用……”
“怎么了？”软声地安抚着他，我此刻有点担心一护的状态。
回过神的我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居然花了一个夜晚的时间将梦境的规律摸索了一番。若不是现实中出了什么事，他也不会这样。
“我现在好像是在昏迷中。”他解释道，“我们其实很顺利的到了瀞灵庭，但是却在后面的行动中碰上了好几个的队长，为了安全起见我和他们都走散了。”
“嗯。然后呢？”
“我遇见了剑八，打了一架。”他嘟囔着，掩饰不了言语中的自豪，“赢了。”
“诶！”我拍拍他的后背，同他一起高兴，“不愧是一护！”
“其实算是有斩月的帮助。”又拱了拱我的肩膀，“然后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就……”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没有憋出一个词。
我好笑地把自己从一护的怀里□□，撑着他的肩膀，脸凑到他的面前，仔细地端量着他。
不说多了，冲着他羞红的脸颊与摇摆不定的眼神，我更是无比地好奇：“就什么？”
“夜一先生其实是一个女性而且不怎么注重隐私我不是故意看见了她的身体的而且我没有细瞧！”一护几乎是将这句话撕心裂肺一般地吼出来的。这幅视死如归的表情可真的让我感到非常的意外。
“啊，纯情。”我不禁喃喃道。
“砚！！！”他难以为情地瞪视了好一会，又闪烁其词地道，“我，只对你，有，兴趣。”这声音约到后面越小声，若不是我几乎凑到了他的嘴边，估计便会错过他的坦白。
“我的荣幸。”
面对如此可爱的一护，我是真的忍不了在他的唇角轻啄了一下。
随即又埋进他的怀中，仰起头看着他：“夜一没有自觉性很正常。据我了解，那个姑娘常年都把自己伪装成一只猫，她都不把自己当成一回事，你也别纠结太多了。”
他摸着我刚刚亲过的唇角，低着头瞅了瞅我：“你，也认识夜一先生？”
“差不多？”
“啊，这样啊……”他深吐一口气，“我接着说。”
“那之后我冲出去碰见了朽木白哉，就是露琪亚的哥哥。本来与他对峙的时候，结果夜一先生赶了过来，把我打晕扛到她和浦原先生小时候修炼的地下室——就是这个地方。”他指了指梦境中的这一片，“我呢，现在就在这里修行卍解。可惜的是，我记得我上一秒还在和斩月对战，可是下一秒就进入了梦境，算了算时间，估计有好一阵子了吧。然后我接着练习我对梦境的操控，直到我发现你出现在了这里。”
我心疼地揉揉他的脑袋。
“你估计是因为透支过度而昏迷了，这才短短的两天的时间，你就经历了激励的战斗，身体机能撑不住。”戳戳他的肩膀，“等会你醒过来也得再休息休息！我估计夜一也不允许你这么放纵的操练自己。”
话音刚落，眼前的少年像是一只金毛，我仿佛能看见那不存在的兽耳与尾巴都耷拉了下来。
我赶紧哄他道：“别急好不好，露琪亚的处刑期间还有一段时间，你可以稍稍放慢点脚步。”
“可是我——”一护本想反驳却被我捂住了嘴巴。
“乖，这背后还有点你暂时搞不懂的东西。”额头抵住他的，认真地同他解释道，“你肯定能行的，时间必然也是充足的，而且我们每一个人都相信一护的潜力。况且一护你的背后还有我……和其他人。”
我能感觉到他的眉头在见见松散，那紧绷的肌肉总算是放松了些许。
我放开捂住他嘴的右手，顺势撩了撩他额间的刘海，他那温顺且平和的双眸注视着我，抓住了我试图想要再次弄乱他发型的手，放在嘴边撂下一个吻，眨巴着那双如同小狗的眼睛，问道：“要做我的女朋友吗？砚。”
44
……好家伙。
我直呼好家伙。
我死鱼眼状地看向一护，抿着嘴，默不作声。
“这两天你已经亲了我两次。”他正正经经地数着数，等待着我的回答。
“梦境中的不算。”抽了半天，没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里抢回来。
“可是砚就是在梦境中向我告白的。”那只手越握越紧。
我急忙反驳道：“你也是在梦境中跟我约定18岁的。”
“但是在出发前你亲了我。”
“……那只是方便我给你我的记忆！”我第一次知道了一护的难缠。
“你没有拒绝我。”他不甘心地反驳道，“刚刚还亲了我。”
拗不过他。
“一护，我……”
这下换他堵住我的嘴了，可惜用的不是手，而是他那软软的嘴唇。
双唇相触，他便迫不及待地轻咬着我的下唇，舌尖一点点地摩挲在我的唇缝处，想要得到我的回应。我眼睁睁地看着他闭着双眼，手在空中划了一下将我禁锢住，利用梦境主人的权利。
我根本无法推开他，只好顺着他的意思张开了嘴唇，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仅仅第二次深吻，我就发现他的领悟速度有多么的惊人。
待我能喘息之时，我整个人已经摊在了他的怀中，紧紧地抓住他的衣领。
而一护则搂着我，在我耳边轻声地说道：“其实16岁能够结婚，只要监护人同意。”
“？？？”我一脸茫然。
结婚，16岁？
这个国家是认真的吗？
“我只是想说，我的年龄在社会层面上已经有了足够的条件。但是，就像你之前所说那般，你的情况很复杂，想等我成长。那么，我会一直成长到你认可位置。况且这段时间我有认真地思考我对砚的感情和我们的未来。我想成为一个能够配得上砚的男人。”
一护朝我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想，我接触这个世界的本质越多，是不是能够认识更多不一样的砚。我真的很开心，能有你的喜欢。”
我的心绪被牵扯得错乱复杂。
其实根本没有想到一护会思考这么多，而且是在如此的情况下。
我想，对于一护，我已经不是抱着“这是一个孩子”的态度了。反之，是抱着“这个男人怎么怎么样”的想法在看待他。
我深知年龄对于人类社会的重要性，但是忽略了一护会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得如此迅速。
我皱着眉头，忐忑不安地问了一句：“是不是，我做得太过分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指的什么方面。或许是那无理取闹一般的告白，或许是那任性地出现在了一护的身边，或许是从一开始就十分的过分。
一护紧紧地楼主了我，下巴搁在我的脑袋上，笑了一句：“砚果然不是很懂青少年啊。”
蹭了蹭，言语中满是欢喜：“比起我们班很多情侣，砚你真的太好了。”
我不知所措地靠着他，摇摇脑袋：“不是很懂。”
“班上其实有很多情侣，我们这个年龄段谈恋爱不就是为的开心。”他松开我后，却伸出手抬起我的下巴，“相比起那些不长远的情侣，我希望我们能走得更远些，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是一辈子。”
他的眼里有光。
“我其实大概猜到砚的特殊地方。毕竟你却不想辜负我，所以在同我告白那天说了那么多的话，对吗？”
我呆滞地点点头。
“那么，我也不想辜负你。”一护摩挲着我的下巴，“只要我能证明我的成长，砚不会因为我的年龄而觉得是个负担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就在一起好吗？”
“……我从来不认为你是负担啊。”焦急地挣扎着，不想让他误解我的真实想法。
“不，是我认为我是你的负担。”他诚笃地凝视着我，“所以我认为我不够强，无法真正地站在你的身边。”
突兀间，我觉得他是否猜到了什么。
但是我否定了这种想法，我瞒了如此多年的事实，不可能是一个人类一朝一夕能够猜到的。
我知道这种想法十分的高高在上，非常刻薄。
但是就论接触三界本质现象的一护，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猜得到。
而此时，这个空间的边界处的金光越来越亮，如同清晨的阳光铺撒在了大地地上——一护身体的自我修复催促着他的醒来。
他松开了我，站起身，朝我伸出一只手，将我从地板上拉起来，仔细地替我整理了一角，笑容可掬：“啊，憋了这么久想跟砚的话都说了，轻松多了！”随即伸了个懒腰。
这是不知道从哪里学到办法，对我着实管用。
“一护。”我想了想，注视着他，郑重其辞道，“下一次，你会答应我的告白，对吧？”
我觉得我俩是两情相悦的笨蛋。
都觉得自己还差些什么才能与对方在一起。
我觉得自己差与一护在一起的时间。我怕耽误他的未来。
一护觉得差与我在一起的实力。他怕成为我的负担。
如果，仅仅是因为如此，那么下一次告白，必将是我们认同了自己的时候。
那么，由我的开始，便由我来结束。
黑崎一护漫沐在耀眼的辉光之中，双手抚摸着我的耳尖，捧起了我的脸颊，帅气的笑容绽放在他的脸上：“当然。但是——”
我紧张地凝睇着，稍稍屏住了呼吸。
“不介意我收点利息吧？”说罢，在我们离开梦境之际，再次在我唇上留下了一个吻。
蜻蜓点水般，却如同黎明到来之时的太阳，将我内心深处最后一点阴暗，驱之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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