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啊？”听到消息后的包晚晚第一反应是有些迷茫。
谁啊？谁结束拍摄了？
包大导在《帝姬》剧组忙得团团转, 又要盯拍摄，又要抓服化道，闲暇时间都用来思索捋顺剧情, 有时候灵感一来就改剧本——既然要拍，总要拍得好点, 不留遗憾才是。
于是她盯着奥尔丁顿的脸愣了一会儿，才从大脑某个角落里翻出来早就堆灰了的记忆。
哦, 那个傻逼啊。
她都差点忘了当初拍《帝姬》还是因为被《末日来临前》勾起的思乡情。出了意外才选了没什么名气的《亡国公主》来改编, 只为《亡国公主》写的同样是穿越题材，而且比《末日》写得还早。购买版权可以避免争议。
包晚晚后来是先对剧本有了大致想法，才让安纳斯帮忙搜刮合适的小说。《亡国公主》本就不是大热小说，没人和她抢，版权就是白菜价大甩卖。
挺好的，她拍得挺快乐。都忘了和傻逼计较。
现在想想, 唯一的遗憾可能就是最初特别想拍的奶茶、炸鸡、可乐，现在都变成了柳叶芽、榆树皮、杨树根……
……
除此之外倒也没什么。
她当初发动态安抚粉丝之后, 就直接躲起来不再接受任何采访。由于躲得及时，加上有躲不掉的奥尔丁顿帮忙堵枪口分担火力，没有被骚扰太久，也就不像奥尔丁顿这样现在提起来还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不过说实话, 她也能理解奥尔丁顿的耿耿于怀。
和本来就是半路上车的她不同, 奥尔丁顿毕竟是作为制片人和伯乐, 主动选中《末日来临前》，又给了作者相当大的信任和权力。最后却因为一些分歧直接被背刺, 还要被对方捆绑着蹭热度。
谁也没办法咽下这口气。
更何况看奥尔丁顿的模样, 那边情况似乎还不错。
想来也是, 国民度超高的女演员的电影处女作关注度本来就不会低。加上小说被“两方争抢”, 越发会引起吃瓜观众的好奇心。吵吵闹闹那么久，他们也吃了那么久的瓜，换做是她，也会想要在电影上映后看一下到底拍得怎么样。
吃瓜要吃全，有头有尾才舒爽。
奥尔丁顿恐怕也清楚《末日》的票房成绩不会差。说不定心里还有点郁闷。
搞明白情况，包晚晚立刻装作同仇敌忾的模样。
“放心，姐给你报仇！”
她拍下奥尔丁顿的肩膀。
“我们《帝姬》拍得那是相当牛逼，《末日》算个啥？”
-
包晚晚虽然口出狂言，却也不是毫无根据的盲目自大。
就像她当初拿到小说后的评价一样，《末日》哪怕本质是个俗套的救世主故事，但因为故事发生的背景在几千年前的“现代”，还描写了大量生活细节，让一个星际导演去拍，那恐怕要下大力气恶补历史，慢慢打磨剧本，才能出精品。
但毁约的事才过了多久？
满打满算也就三个月，电影就已经杀青了。这三个月里留给编剧改编剧本的时间大概估计只有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写篇一万字的论文都要被导师骂生产学术垃圾，标点符号和格式都没时间改。
编剧有时间查找文献，并且逐字逐句逐标点符号的修改完善剧本吗？
恐怕也是批量制造垃圾剧本。
但《帝姬》只是演员拍摄前的集训就有一个月。
包导和奥尔丁顿寒暄过后，就忙着去盯下一场的拍摄。奥尔丁顿是客串出场戏份不多，她不能把时间全耗在他这里，还要检查其他演员和设备的情况。
奥尔丁顿站在原地略有些不自在地摆动一下装在宽大袖管里的手臂，这一动就察觉到了腰间勒紧的带子。
“太紧了吗？”一旁的化妆师连忙询问，说着就凑近伸手想要调整。
“没有。”他微微侧身避开了化妆师的手，下意识露出营业式微笑：“可能是还不太适应。”
他的脑子里却在想刚刚包晚晚对他说的话。包晚晚无疑是试图安慰他——他这才隐隐约约意识到自己来到剧组对包晚晚说出那句话，就带了点委屈和不安，以及寻求安慰的意思。
“是吗？”
化妆师察觉到他的躲避，自然地退后半步拉开距离。果然看到奥尔丁顿轻蹙的眉头松开了。
情商低的人在剧组根本混不下去，更何况化妆师要经常和艺人打交道。她随即转移话题：“您还挺适合这种打扮的，上镜效果一定很不错。”
这倒不是假话。
衣服本来是用来遮蔽的，但逐渐演化成彰显地位的用具，所谓“自障偏有自彰之效”。哪怕汉服是内敛含蓄的，也会在腰间缠上腰带，勒出少男少女或劲瘦或纤细的腰肢，勒出一道内敛的风情。
汉服流畅的轮廓本来就有种被高度凝练后的写意的极具审美情趣的美。用作戏服的改良汉服就更鲜亮。
奥尔丁顿还是第一次染黑发。本就苍白的皮肤配上冷色调的头发，在深红褐色宽衣的衬托下愈发清冷，还带着点艳丽。
化妆师打量着他的整体妆效，有些自得的说：“播出之后您的粉丝肯定会很喜欢这套造型。”
他顿了一下，客气地说：“谢谢。”
当化完妆的奥尔丁顿站在镜头下时，就连包晚晚也轻声倒吸一口气：太适合了。
“真带劲！”
她听到有工作人员兴奋地小声讨论。
怎么之前就没有导演想到要给奥尔丁顿染个黑头发呢？
如果说红发的奥尔丁顿是像雕塑又带点绅士气息的欧式古典美，现在就有种，嘶，怎么说，好看的有点过了。
倒不是说黑发的奥尔丁顿有多帅多俊俏，倾倒整个剧组。就是和之前人们印象中的奥尔丁顿感觉太不一样，气质都改变了。猛一下看到以后让人感到太有冲击力太有新鲜感，又非常适合，就显得格外好看。
包晚晚盯着监视器里的画面，手指不自觉地搓了搓。有点技痒了。
她高喊一声：“来来来，都准备好。我们先拍一条试试！”
-
剧组的人都知道奥尔丁顿和包导熟悉，等下工后估计要叙叙旧。于是拍摄结束后就都也没来打扰她，整理好片场后就直接下线。
包晚晚还看着监控器里刚刚拍摄到的画面。
奥尔丁顿饰演的才子还真就有那种病弱书生的文气和傲气。就和工作人员们说的那样，真带劲。
“怎么样？”
奥尔丁顿走过来，扫了一眼监控器。
包晚晚举起大拇指脱口而出：“奥……金虎奖的水准。”
刚说完她就想起来了这人的心结，不过奥尔丁顿看起来倒也没什么表情变化。于是她转口问道：“后面有什么打算吗？”
奥尔丁顿新片已经拍完了，所以才有空到她剧组客串。
“没什么计划。”想到刚拍完的新片，奥尔丁顿餍足地微眯眼睛。他对新片自己的演技发挥还挺满意，不过他也清楚虽然有所突破，但估计还拿不到那座小金虎。
“慢慢刷资历，等到时机合适，评委会也愿意给我奖的时候，我再冲一次奖。”他漫不经心地说道。正当包晚晚以为他终于想通放下执念的时候，他又斩钉截铁还有点咬牙切齿地说：
“总能拿到的。”
包晚晚又笑了。
对于有事业心有追求的演员来说，没有点执念好像也不太正常。陪跑的滋味只有亲身经历过的演员才懂，连粉丝可能都没办法完全理解，更不是媒体和路人一句认可般的“可惜”、“虽败犹荣”就能让人释怀的。
“别忘了，你还答应过要在《帝姬2》里当主演。记得把年末的档期给我留空着。”包晚晚提醒道。
“不会忘的。”奥尔丁顿也笑了。
《帝姬》作为大投资的商业片，如果爆了对巩固人气当有帮助。就算奥尔丁顿有影帝梦，也清楚他需要维护热度来养活自己。
就算《帝姬》扑街……那能用一部烂片巩固和包晚晚的合作关系也是好的。
毕竟是个差点把他送上金虎奖领奖台的导演。
作者有话说：
果然写文很难忍住不去夹带私货。最近就像灰姑娘捡豆子一样改论文，有点应激，等我缓两天再集中捉虫改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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