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思索几秒，游昕走上前去，贴在门上仔细听……
她耐心等了一会儿，里面毫无任何动静，就像那阵诡异的心跳声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不对劲。游昕凝眉看向门牌上的“储物间”，她相信自己的感觉，宁可抓住一个疑似“错觉”的点揪着不放，也不会打着听错的想法就此不管。
班长两大步走过来，默默站在了看不见乖娃娃的另一边，打量了整个门框，谨慎地小声问：“怎么了？”
游昕正欲告诉她，抬头看见那边站在阴影下的体委抓着扫帚关切地看着她们，她默默吞下了要说的话，只是摇摇头。
被人莫名打量，看懂游昕欲言又止的神情，体委简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怕自己真出了什么事，只好退后两步，和她们保持距离。
他看向游昕，一脸委屈地跟着班长发问：“怎么了？”
然而下一秒，游昕却对他招手，让他过来。
体委迟疑几瞬，小步走过去，保持一米间隔，游昕却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吓得体委差点一飞手。
咚。。咚。。咚。。
游昕按压体委的手腕，仔细听他的脉搏，感受心脏的跳动。
平稳的、健康的跳动。
一分钟之后，游昕松开了体委的手腕，双眉蹙起，紧紧盯着地面，仿佛陷入了一个未知的谜题当中。
班长自她松开手腕之后，就谨慎地站在游昕身旁，不客气地对体委说：“方泽辰，你还是和我们保持安全的距离吧！”
“哦……”体委依言退回去，站回厕所大门旁，哀怨地盯着班长。
盯了好一会儿，体委心里的委屈变得肿胀起来，酸酸涩涩的，看着班长，心底里莫名闪过一个念头：你凭什么……
这样的念头还没继续下去，体委心里一惊，猛地甩了甩头，瞳孔失焦地看向班长。
他刚心惊，却在下一瞬又陷入迷茫，右手轻锤肩膀平缓陡然过快的心跳——他刚刚在……想什么来着？
游昕抬头，只看见体委在发呆，和她视线对上的时候体委点了点头，又往后退了两步。
体委踌躇了几秒，又迎着游昕的视线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三步。
游昕侧过头看，前台护工脖子绕了一个圈正在低头敲键盘，游昕一边分开心神看着她，一边握着门把手下压。
“您明天才能进储物间。”措不及防的，护工的手还在敲键盘，头却抻着长长的脖子怼到了游昕面前，微笑着说，“没有办法，养老院本身的规定，我虽然很想帮您，但还是得按照规定办事。”
游昕站在她面前，只能在护工的注视下把手挪开。
游昕注意到护工忽然歪了下头，瞳孔失焦，像是失去了一瞬间的注意力一样，她挑了挑眉，时刻注意着护工表情的变化。
下一瞬护工瞳孔恢复聚焦，补充地说：“院长今天回来了，您或许可以向他请求，修改进入储物间的规则。”
说完，护工又扭头盯向了班长，严肃叮嘱：“小程，待会我和其他的老护工要去向院长述职，今天白天就由你值班前台，如果有病人按呼叫铃，不用管，打病房电话说医生不在，下午或者晚上再来查房。”
班长点点头，极不情愿地应下。
看着护工又缩脖子回到前台，游昕拉着他们俩回到厕所门口，把自己兜里的那堆乱糟糟的东西翻出来，和他们一起整理。
她先是提到那块木牌：“那上边写着‘诚信交易，以肉养肉’，蛋与墙连接着各种各样大小的血管，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些血管连接的其实是各个病房的病人，蛋作为营养供给物给他们提供能量。另外一种就是病人是养料，给这个古怪的蛋提供养料。”
“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病房之后观察一下那对夫妻，或者趁他们不注意检查整间病房看看。”
游昕带出来的都是一些小布条，或者碎得比较彻底的纸片，三个人拼凑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什么进展。
班长摸着手上的布条，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又在布料上仔细捻了几下，皱着眉仔细回想，肯定道：“这好像是婴儿的布料，嗯……也不是，就是小孩子穿的衣服的布料，和我幼儿园妹妹衣服的手感很像。”
她又想起游昕说的古怪蛋，磕磕巴巴地说：“该不会这个蛋还能孵化，蹦出来一个哪吒一样的小孩吧。”
听见这话，游昕目光不由落在了那边仍站着的乖娃娃脸上，看见这家伙一副乖巧的模样，想到那本收录册，忽然打了个冷战——她该不会马上就要有二孩了吧？
微微撇了下嘴，游昕拉回正题：“目前比较明显的信息就是‘诚信交易，以肉养肉’，不要忘记我们通过考试的条件是什么——赚到一百万。木板上提到了‘交易’，这一定是我们赚钱的突破点，接下来尽量往这方面多打听点消息。”
“而且，”游昕皱着眉看向远处忙碌的护工，“院长回来或许和这场交易有关，也许是我们赚钱的突破点。”
恰在此时，医院所有的灯骤亮，连厕所都被照得十分夺目。
手机响起短信铃声，三人面面相觑，都打开了各自震动的手机，发现是前台发来的——
【前台护工：我们去院长室开会了，小程抓紧回到前台继续工作。】
【前台护工：今天该清理各病房的垃圾了，在我回来之前把一楼每间病房的垃圾清理掉。】
【前台护工：请您抓紧时间回到病房，护士述职期间病人需要待在病房里静养。】
游昕张口，正欲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她身上正有一股莫名的吸力，将她拉回病房。
她抬头，前台的位置早已空无一人，走廊传来一声又一声关门的声音，而班长也好似正在被“吸”往前台。
顺着这股吸力，游昕被推进病房里，乖娃娃毫无压力地跟在她身后，贴心地帮她把门给关好。
游昕转身试着按门把手，门把手纹丝不动，她又贴在门上，什么也听不见。
扭头就看见乖娃娃正站在窗边，把窗子也关了个严严实实。
游昕：“……”
这逆女！
她环视病房一周，靠内的两张床铺上空空荡荡，游昕走到厕所门前，一把打开，却发现里面也是空无一人。那对夫妻并没有回来。
游昕摸出手机，在群里发消息——
【游昕：班长你帮我盯一下，我病房里那对夫妻是不是在外边。】
还未等她舒心片刻，游昕盯着消息后缀着的不停转动的小红圈，眼睁睁看它变成了红色的感叹号。
她关掉手机，走到窗边向下打量，皱着眉轻轻叹了口气——
他们三个人，失去联系了。
另一边，体委茫然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个大活人没一会儿就不见了。
他觑着在前台上工作的班长，想凑上前去说话，脚步却在最靠前的病房门前，就不能再动分毫。
体委往下看，发现自己足尖抵着一道白线，无论他怎么跨越，身体都不能超过这条白线。
“班长！”
不光如此，体委试着大喊试图和班长交流，却发现无论他怎么喊，班长都毫无反应。
手机震动了两下，体委以为是群消息，可他打开手机，却愣住了——这是什么鬼？
【一楼病房垃圾清理:0/9间。】
【103室病人自动清理，无需扔垃圾】
他握着手机，截了图琢磨着在群里发出一个“？”，却显示消息无法发出。
体委叹了口气，想想脏污的垃圾，略带不乐意地去厕所里拿扫帚。
过了一会儿，体委站在110室门口，蹙着眉头看着门上泛红的磨砂玻璃。
心头涌起怒火，体委努力压下，还是忍不住带着怒气吐槽：“什么人啊这是，还能把玻璃弄脏，真是一点也不体谅打扫卫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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